姜文《让子弹飞》影片票房已经过亿
先说个题外话,这部电影应该是限制级的,但看到有家长竟带了不满10岁的孩子去看,为这些不负责任的家长和不分级的中国电影感到愤怒和无奈。 写文章之前为这题目纠结了一下,想到的第一个题目是影片最后的的一句台词——没有你,对我最重要。我感觉这句话是有深意的。姜文为什么最后要煞有介事地、平静而坚定地坐在那儿说那句话?他想对谁说?因为他之前被玩过了(《鬼子来了》被禁),因此你可以理解为电影审查制度。你还可以更入地理解为别的什么制度,姜文想破了它,想睡了它,他还不想在喝醉了睡了它,可这不可能,因为他已被人玩过了,被玩过了就想着怎样可以挣点钱了。但对破他身的人还是要骂的。 想到的第二个题目是——姜文还孤独吗?电影的最后,恶霸自己炸死了,自由的鹰飞起来了,兄弟们散了,和女人奔向那个当时还是很破旧的浦东去了,姜文笑了。他没有跟兄弟们在一起,他远远地跟在后面,他往哪儿去呢?如果有野心是可以再拍一个续集的(那还得先有这部片子有票房做保证才行)。也可以看作是送给电影观众的结尾,观众欢呼着坐在马拉的火车(观众自己以为的现代化)上,满脑子土思想,向着自以为快乐的地方(实际上是个破村子)去了,他自己却在后面看着,这样顺带着把观众也骂了。姜文跟上火车了吗,这是个问题。 其实上不上火车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票房! 姜文是军队大院出身的人,和王朔一样有着典型的“大院”烙印。“大院”出身的人,自小在军队长大,受那个时代的冲击比较小,生活基本无忧,自我感觉良好,这些从姜文改编自王朔《动物凶猛》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就可以看出来。但是有一天他们发现时代变了,他们优越感没了,就开始嘲讽,于是他们又出名了,在兴奋之又变得更自我或者是自恋,不久当社会不再流行他们时,他们开始不屑,继而愤怒,进而不惜与人为敌,攻击他人。他们不走,但时代在前行。有人就沉下去了,比如王朔,有人还在坚持,比如姜文。但“大院”情绪已深入骨髓,想变也变不了。 《让子弹飞》取材于三十年前的马识途小说。当时我看到这篇小说《盗官记》时觉得有点意思。但姜文在改编时把细枝末节都省去了,而把暴力、血腥、斗智夸张、放大到极致,加上老北京片儿的粗口、包袱(或者说北京式的油腔滑调),再加上他骨子里的“大院”血脉,充分地玩了一次“土匪斗恶霸”。但“土匪”并不是真正的土匪,是带有革命背景的土匪,“恶霸”也不是纯正的恶霸,是会洋文的恶霸。如果你想玩一次视觉和听觉暴力享受,那你就看对了,姜文这次主要玩的就是这个。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剧情倒不是那么重要了,“做”和“说”才是最根本的。有人说《赵氏孤儿》像个舞台剧,就几个主角在玩,其实《让子弹飞》也一样。进鹅城的时候,是从水上进去的,感觉鹅城就是个孤岛。当时我就感觉就是个孤岛荒村类的电影,空间封闭,基本无外援。影片的后部,在和黄四郎最终的较量时,呈现的是典型的舞台剧风格,放银子、放枪、收银子、放金子,收金子,都是用的象征手法。所以有人说,这次姜文玩商业化了,其实电影里无不充斥着姜文的个人元素。 有人说,这部电影像《无耻混蛋》,没有看过,有时间看看。这部电影可以让人HIGH一回,只要你想这样。但这同样是一部奇怪的电影,它可以让你感官HIGH,但尚不能刺激你的神经,这就是姜文与审查制度较量的结果吧。姜文这回可以多拍一点、拍快一点了,因为被毙过一回的人,就知道如何走在不死的边缘。 但姜文的幻想与现实终究非但不能共枕,也不可能同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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