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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疲惫之余,总要捧起熟悉的诗词来读,古人的铁血和柔情,像画面般让人浮想联翩。“醉里挑灯看剑……”,瞧,他又来了。
“稼轩者,人中之杰,词中之龙”,辛弃疾这样一位真英雄,少年时舞枪弄剑,抗击异族;到老了,却报国无门,激愤难耐。这样一片赤子之心,将一腔忠愤化为词,在深夜里读着读着,曾经的刀光剑影,失落时的焦虑压抑,让人想哭。窗外点点滴滴的亮光,摇曳了时间的钟摆,恍惚间,我从时空隧道里穿越,来到你的身边,成为了你忠诚的侍从。
这一天是1170年六月的清晨,被贬在家中的稼轩常常唉声叹气、坐立不安。忽然他叫来我说:“咱们去赏心亭走一趟吧!”我连忙答应,因为出去走走,总归他的心情会好些吧。一路上,老爷走在前面,步伐时快时慢,我背着木杖、干粮和水等东西跟在后面,望着他略显沧桑的背影,我也是心里一片焦虑。
亭子建得很高,台阶陡峭处我就小心翼翼扶着他慢慢前行。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小张啊,你说我这一生怎么如此多艰,如今天下百姓受尽丧国之屈辱,朝廷却一再苟且偷安,壮志难酬呀壮志难酬呀,唉……”我赶忙接上安慰道:“老爷,您曾驰骋沙场,一心想光复故国,可是如今这状况,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拯救得了啊,您要放宽心,身体最重要。”……“哎,你还是不懂”。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半晌时登上了赏心亭。稼轩的眼俯瞰过去,东去的江水滚滚,天地之间雾气袅袅,远处层峦叠嶂,郁郁蓊蓊。辛老似乎愈发神情凝重、怅然若失了:我们何时才能同仇敌忾、重振山河呢?时不我与呀。“小张,拿纸笔来。”“好,老爷,您要作诗啊”只见他潇洒地甩出长衫,两手一捋衣袖,正襟危坐,提笔就来,洋洋洒洒,好不快活。
我在一旁弯腰瞅着,只见他写道:“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稼轩即使孤独悲哀,即使有痛苦和眼泪,我却依旧看到他以英雄自许,绝不甘沉默的心灵。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流泪……残阳如血,岁月不饶人啊。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渐渐昏暗下来。“我们还是早点儿回去吧,老爷?”“好吧。”他紧皱眉头,思绪万千,但终究还是匆匆下山了。
回到家里,我赶忙沏上一壶热茶,送到书房。看着灯下他那疲惫不堪的身影,心想:皇帝只顾自个儿安逸了,我们的大英雄真是为这满目疮痍的国家操碎了心,又有谁人知呢?……“老爷,您还是早点休息吧,身体重要啊!”他慢慢望向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说到:“再不堪也是爱得深沉……都午夜时分了,你下去睡吧。”
我默默退下,回到房里还在想:如今老爷只能沉居下僚,远离他热爱的事业,混迹官场,一力主战最终“不为世人所容”,这是怎样的痛苦。可是,宝剑难消的剑气正是他难消的报国之志,这是真英雄的梦。岁月无情,世事难料呀。还是睡吧……
“我梦见辛弃疾啦,梦见了我心中的大英雄!”一大早醒来,我欢呼雀跃地说……即使只有一天,我也心潮澎湃,这种纯粹执着、发自肺腑的爱国与抗争精神,是我毕生应该去缅怀、景仰和思考的东西。谢谢您,辛弃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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