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于一艺或是完成某种事业之士,他们的容貌自然具有平庸之士所不具有的某种气质和风格。读书亦能改变容貌。读书而懂得深入思考的人,与全然不看书的人相比较,他们的容貌当然不同。潜心研读伟大作家、思想家的巨著,的确会使一个人在仪容举止上变得与别人不一样。完成某种大业的人,自有其风度。即使不与他有所深谈,只要与他站在一起,就能让人感受到这一点。此即所谓人格的魅力。
在人格魅力养成的过程中哲学阅读将会起到重要的作用。人各有志,面对广阔而具体的人生,哲学素质意义何在?《论语》中的一段话,可谓醍醐灌顶:
子夏问曰:“《诗》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子夏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论语·八佾》
文中讲的是,孔子有一位字子夏的学生,他就向孔子提了一个问题, “素以为绚兮”,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素以为绚兮”呢。孔子说“绘事后素”,孔子就用这四个字回答了子夏的疑问。
“绘事后素”,什么叫做“绘事后素”呢,要想画出一张好画,你先得有一张洁白坚韧的底子,他强调底子的重要,他揭示了两件事之间,哪件事在先,哪件事在后。
所以子夏就说礼后乎,他就深刻地认识到,在礼仪规范这个推行之先,还有一件事要做好,就是人们对它的认识,心先礼后,如果心这个底子不打好,礼是没法推行的。一个民族,如果有了这张底子,那这个民族干什么都好;没这张底子,就干什么都不好。
这段话,今天我们看来,受到的一个重要启发就在于什么呢?就在于绘画和底子的关系我们明白了,做这样的一件事和做那样的一件事的关系我们明白了。我们感到这人生里头,往往两件事之间有着因果关系,这件事没有做好,你就想是不是因为前面那件事没有做好;反之要想做好这件事,是不是一定要把那件事做好啊。
冯友兰先生说什么是哲学呢,“哲学是人类精神的反思。所谓反思就是人类精神反过来以自己为对象而思之。人类的精神生活的主要部分是认识,所以也可以说,哲学是对于认识的认识。”由此可见,哲学看起来是那么的玄之又玄,那么的高高在上。但是哲学的妙处就在这里。我不知道大家是否注意到一个现象,什么现象,你看,太阳跟这个日光灯,那灯离我们很近,而太阳离我们是那么的遥远,高高在上。但是你想,恰恰因为它遥远,它高高在上,它才能够把它的光芒投射到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而日光灯呢,它离我们很近,它能照到的地方,就那么一点啊。而世界上的各各如此细微的角落都被太阳照耀着,还不是因为它高吗,它高高在上吗?!因此越是抽象的东西, 其实越能指导你的具体的工作,你不要怕它抽象,不要怕它玄之又玄。因此你要问我哲学是什么,那通俗讲哲学就是人生的大智慧大眼光大境界大光明,不要怕它抽象,不要怕它大,它越是大智慧,越是大眼光,大境界,大光明,它才返过来能够指导你的具体而微的那个工作。
我们中国人有句老话,心急莫行雪中路,眼低怎观天外天。人这一生,不可能都是平坦大道让你走的,总会遇到风风雨雨,甚至会有一段风雪交加的路程。如果你没有一颗从容的心态,没有一个稳定的内心世界,慌里慌张的,怎么走过这段泥泞的道路呢,肯定要摔跟头的,所以心急就不要走雪中路了。可是,有时候不走不行啊,不想走,那个雪中路是必须要走的,那只好要求自己尽快地,树立稳定的价值观,从容地面对生活中的风雪。
在哲学阅读中,学会独立思考,学会质疑权威,更重要的是学会说不,因为当魔鬼带着数不尽的承诺出现时,你要拒绝比你想象的要难的多得多。在哲学中漫步,收获一份理性,记取一缕安静的坦淡,守候一种简易、变易和不易的思考,不期而遇的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那种境界。
唐代张躁有云:“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懂得取法乎上的阅读方式,在哲学的阅读中,提升思想的高度,驱散迷雾,踏实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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