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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一颗鹅卵石的幸福
我出身于一个很平凡的家庭。没有高大的楼房,没有二十几寸的彩电,没有冰箱,甚至没有洗衣机,这一切让我与同学谈起自身的家事时感到很自卑。我渐渐发生了厌家心理,我讨厌谈到家境,谈起家长,即使上学期间回家的次数少,我也懒得和家长说说话。家长对我的改变感到很茫然,但我丝毫没觉得有愧意。
看着他人刺眼的笑容,我越觉得上天对我实在不公。然而,偶然的一次,却让我感觉并不是上天对我不公,而是上天对我的家长不公,让他们有我这么个不懂事的孩子。
那是深秋时节,天气凉了,睡在单被的床上,感到很冷。我硬是忍着没有打电话回去。中午下课时,我不经意的往楼下一看,那么多家长,给人的感觉很温馨,我心里也很希望会有人来看望我,正当我准备走时,我突然暼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母亲,我当时什么都不想就飞奔下去,可是当我只看到她手里的大红包裹时,我踌躇了,母亲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仍旧笑吟吟地迎上来:“你爸说天气凉了,让我給你送条被子来。”我应付式地嗯了声,我看母亲拿着大棉被很吃劲,想帮她拿一下,她不让,拉扯中,母亲惊呼了一声,我忙摊开她的手掌看,天哪!这哪是手啊,一道道裂痕,一个个不完整的指甲,让我的内心受到很大的冲击。母亲似乎不想让我看出她正忍着疼痛,于是打破缄默说:“今天我骑车来时,遇到个家长也是来看小朋友的,她买的好多东西给小朋友,我原本也想买了,又怕来晚了遇不到你……”母亲接下来说的什么我没听清,可她的那句“骑车来的”让我的内心再次受到冲击,要知道从我家骑车到学校最起码需要三四个小时,而天气又这么差。
母亲跟我到了宿舍,我让她在宿舍等我,然后去了朋友那里,等我回到宿舍里却不见了踪影,舍友告诉我说:“你妈给你洗衣服去了。”我到水池那儿去找,却见母亲洗一会儿衣服,然后把手放在嘴边,好像很难受,于是我忍着心里的震撼,强行把母亲拉到宿舍里坐下,然后轻轻摸着她的手,感觉很冰凉。
后来,母亲走了,望着她远去的背景,朋友突然对我说:“你真幸福”,我没好气的说:“我哪有人家幸福啊,大小姐。”室友正色道:“那不一样,我家虽然有钱,却没情,我妈每回来,只会给我一大堆零食,再塞点钱,从来不问我‘你冷不冷啊,肚子饿不饿啊’,看你妈对你多好!”我无言,是啊,为什么我从没想到过呢,物是冷冰冰的,而情却是暖洋洋的。我差点就错过了亲情,错过这生活里最美的一颗鹅卵石的幸福!
大米饭的洗礼
幸福如一抹浅浅的雾,淡淡的飘在天涯,飘在村东的路口,与那个破旧的屋里的大米饭的香味融合,弥漫在我的心窝。为了它,我曾等了一个夏天,等了一个童年。而此刻,它竟像一笛箫音,轻轻回响在我心灵的深处……
小时候,家里很穷。穷人的天空在记忆中是灰白色的,而穷人总是有一双忧伤的眼睛,那是在他的小朋友们咕噜咕噜地喝稀饭的时候。
那年,外婆害病了,为了外婆,母亲借来了一升大米,细粮在当时是很奢侈的东西。每天早晨,母亲蒸一碗白稠稠的大米饭,然后一口一口给外婆喂下。每到此时,我就蹲在墙角咽口水。孝敬的定义就是把好东西留给外婆吃吗?那时,我经常这样想,直到有一天……
那天,天气晴朗得可爱。早上,照例是一碗大米饭和我们的稀饭,而外婆因身体不舒服没有起来吃饭,母亲急着去地里,临走时叮嘱我喂外婆。望着端过饭碗的瘦瘦的我,外婆说:“乖囡,外婆不想吃,你去吃了吧,啊?”外婆和蔼地抚着我的头。“哎!”我满心欢喜,忙不迭地端走了那碗我梦寐以求的大米饭。但就在这时候,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简单的思维告诉我:“这是外婆的饭,我不能吃!”就这样,我痴痴地盯着那碗大米饭,窗外的阳光,小鸟鸣啾,全都变成了一碗碗的大米饭,在我眼前晃动。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忍不住了,一碗大米饭的诱惑力当时真是不亚于吸引一根针的那块大磁铁,而它又仿佛一个女妖,美丽地奉承地笑着,想要一口把我吸进去似的。而我就端坐在那儿,在吃与不吃之间徘徊,耳边不时地响着一句话:外婆的饭,我不能吃……
门“吱”地被母亲推开了,我扭过头去,看着母亲:“娘,外婆的大米饭我没吃。”我的嘴一撇,想哭。母亲怔怔地看着,突然像明白了什么,紧紧地抱着我,大滴大滴的泪水滴在我的脖子上。那一刻,我知道,我做对了;那一刻,我好像突然长大了。因为我终于可以承载着母亲的眼泪了。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暖暖地照在我和母亲的脸上,屋里一片淡淡红色,在这静谧中,我尽情地资源着母亲的泪光……
那一年,我8岁。小小的我,像是经受了一次灵魂的洗礼,没错,就是这样的。我清楚地记得,外婆去世的那天晚上,我梦见外婆就站在我面前,手里捧着一碗香喷喷的大米饭……
我的左手边是你的右手
打开窗户,看着一地金黄的梧桐叶,我想秋天又来了吧。去年的这个时候,当最后一片梧桐叶投进我手心的时候,我们在车站告别。
仿佛一切还发生在昨天,那么清晰,那么深刻。原本还很高兴地在满地梧桐叶的小路上蹦蹦跳跳,可是一阵风吹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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