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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五年我又换了短发。五年前,从长发到短发,我像是失去挚爱一般,着实用了好一段时间才和短发和解。
一入短发深似海。
第一天,我先是剪了马伊俐那个长度。睡了一夜,心情好难过,照镜子觉得不好看,我又去理发店修。当时流行纹理烫,又烫又染之后,我觉得我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妈。
头顶着鸟巢一般的发型,回了学校。当天还好,因为在理发店各种洗剪吹之后,尚且还过得去。
悲剧是,第二天早上洗了之后,前一天的纹理烫,变成了一个个小卷儿,我觉得我就是女版Eason。眼看着还要上班,万念俱灰的我,没有勇气出去见人。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只有戴了假发去上课。
哎!好心疼当时的学生们。
上完课之后,我立刻杀回理发店,要求整改。于是头天烫的纹理又拉直。苦于头发太短,根本不敢动剪刀。
“老师,你四天换了三个发型。”回到学校看见我时忍不住感慨。
当时染色时没想着要染那么黄,但是,后来是越洗越黄。所以接下来两年的时间,我就顶着一头黄毛大言不惭的谈人生、谈理想。
后来头发渐渐留起来了,基本就是齐肩左右。
这么多年,我似乎总是带着“发型改变命运”的执念,不肯和我自己的头发和解。于是,就一直走在折腾的路上,不休不止。我也是通过折腾自己的头发,发现我有着一颗多么不安分的心。而且关键时刻,我这颗不安分的心,又出乎我意料的勇敢又坚定。
于是,我又从齐刘海的娃娃头,变身不羁的短发。哼!让你们再看不出来我动了头发。
上午一进教室,学生们就冲我喊,“哇!老师你剪头发了?”
“对!我的发型就是我内心的表达。别喊了!语文书拿出来!”
相比五年前剪掉头发的慌乱和不适,如今要淡定许多,我剪我自己的头发,有什么可怕的。
这样想,很多事情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一无所有,大不了重新开始。
因为教师职业的特殊性,又因为我太喜欢这个工作,所以我还没有经历“七年之痒”的疲倦。也因为这个职业,我得以接触形形色色的孩子。这些孩子各有各的优点,在和孩子一起成长的过程中,我越来越享受生命未知的神奇。
可以说,受孩子们的影响,我也越来越渴望丰富自己的生活经历。我力求每一天都活的精彩。就像那些尝试失败的发型,不尝试,怎么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尝试失败又怎样,反正还能长回来。
赵雷在《三十岁的女人》里唱“她是个三十岁 ,至今还没有结婚的女人,她笑脸中眼旁已有几道波纹,三十岁的光芒和激情已被岁月打磨。”《歌手》中赵雷返场时唱了这首歌,应该得罪不少大龄女青年吧。我这种万年装嫩不服老的女青年,乍一听见这样的话,还稍有不服。更不用讲,那些真的有颜有才的女子们。
难怪衩姐这样写:“想知道赵雷到底是在哪儿遇见了三十岁就又颓又老的女人?还是说我国的民谣歌手和我国的都市女子是分别生活在两个平行宇宙中?”
李宗盛也有一首歌,“如果一个悲伤的女子,从你身边走过,你放心,那不是我,不是我说了再爱,爱了再说,你期待些什么,除了爱情,还有许多。”
是啊,我们期待的还有很多。又庆幸一路走来,始终有所坚持,不肯妥协。更很庆幸,身边从来不乏活的精彩的女子。
三十岁的女友刚刚结束一段感情,没有哭天抢地的抱怨,而是妥善处置,收拾好心情之后。趁机换了厌倦的环境和工作,打点行装,去了新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像个18岁小姑娘一样,为新的环境而欢喜雀跃。
情人节到来的时候,没有蓬头垢面卧在家里顾影自怜。而是盛装打扮,过了一个人的情人节。
我从来没有询问过他们分开的细节,她只说,新的一年,工作和感情都要重新开始。我只是祝福,也并未深究。何必再让她把那些不美好的细节一遍遍剖析给我这个旁观者来看呢。
春天又到来了,她很快便适应了新的城市,兀自精彩地生活。对生活、对爱情、对未来的一切都充满了新的渴望和憧憬。
三十岁,越来越多的人不怕皱纹,因为想要的还有更多。
“不管春风怎样吹,让我先好好爱一回。”50岁的林忆莲,站在舞台上比三十岁还要动人。这样看,赵雷的《三十岁的女人》还真是有些丧。
我们冒险,我们努力,我们按自己的理想不断地修正自己,就是希望将原生家庭、现实环境带来的消极影响,降到最低。源源不断地为自己注入新的能量,在每一次跌落谷底之后,有奋起反击的勇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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