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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使然,足之所行、目之所及处,尽都是沾满了白碎的雪。从早上8点外出,直至傍晚暮降,全天都是在雪中穿梭。一路上有步行也有乘车,但白色始终将视界占去多半。不管是踏步还是车轧,凡有积雪的地方都会有伴随挤压而现的声响:沙-沙-沙~,吱-吱-吱~,沙-沙-沙~,吱-吱-吱~
上午的时间多是靠透过车窗寻景寻人得以度过。视野的前方始终是黑色的沥青路面;两侧伸展开来的铁皮护栏以外树立着4、5排杨树,晨里薄雾的结晶细致地裹在排列不齐、高低不一的杨树梢头;略掉道路和杨树之后,就只剩下阔得无边无际的白色草原。一股股的影流远及近、进而远地涌动,冗繁而又单一;因为这般景的连绵和一贯,车速的快慢变化就不能助人摆脱掉它单一的循环,于其中行进穿梭,只知有休而不见其止。偶有一阵风掠过,散碎的雪晶便随之做流沙状,浸在路面上,漫在空气中,打破僵局瞬而复归平静。
在静中寻动,在动中寻静,恐怕是人的惯性。枯燥视野中出现的雪流沙自然是动的,但见了几次之后也就觉得燥了,无了味道。于是,就继续寻找,寻找人影,寻找坐落的村庄。经过几个村庄就会发现它们的共性:一是村子都小,往往是几十户人家并排相邻、沿路而栖,户墙外是成笼的杨林,它们与道路旁的几排树连接起来,将户所圈存;二是临近村庄的路段上总是裹挟着厚重的烟团。车子进入烟团,呛味就随之而生。初见时以为是空气差的生霾,后思而知,它们尽都出自这几十户的人家昨夜烧炕取暖的炉火。村落有烟团,没有大漠里的扶摇青烟,盖因零下二十度的气温使单个烟囱里的烟苗无法向上生长罢了。地域不同,因素不同,同物同景也就因此有了不同的观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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