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学勇气》读书笔记一种恐惧文化—教育和分离的生活
一、剖析恐惧
教育体制充满了分离的结构,如师生的等级系统,知识的学科分化,师生都面临的同辈竞争,官僚主义导致的教师和管理者的意见分歧等,还应该包括我们所熟知的政治意识形态设置的禁区,僵化的考试制度导致的知识的无趣,论资排辈的教师晋级制度等等。但是,外部的教育结构之所以能将我们分离得如此之深,是因为它植根于最压迫我们内心世界的特征之一——恐惧。这是一种使我们和同事、学生、学科以及我们自己相分离的东西,它关闭了一切“求真实验”,也禁锢了我们教学的能力。我们和分离的结构连成一气,因为它承诺可以保护我们对抗人类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之一——恐惧和异己的“他者”直接相对。这种对正面交锋的恐惧实际上是一系列对于多元性的恐惧,对多元间冲突的恐惧,进而是对失去自身认同的恐惧,最深层次度恐惧是害怕同他者的正面交锋会挑战我们——甚至迫使我们改变自己的生活。恐惧是一种文化:我们对正面交锋的不同恐惧不单是由师生一个个带入教室的个人情感,也是一种在我们共同生活的每个领域里运行的一种文化特征。我们能够通过解读恐惧,用自我知识点力量去克服种种分离性结构。如果我们懂得怎样去破解恐惧,许多恐惧就能帮助我们生存,甚至帮助我们学习和成长。这里有一个理解转换的问题,非常类似于人们常说的:换一种方式看问题,坏事未必不是好事,压力也会变成动力。恐惧在学生的生活中也能扮演积极的角色。要实现这种转换,我们首先必须对付那种使得我们自我封闭、无动于衷,会隔断我们跟人密切关系的能力、破坏我们教与学的能力的恐惧。
二、“有问题背景”的学生
学生的生活中,即教师与学生的关系中,这是作者考虑的发生分离的第一个地方。作者列举了教师对学生的许多抱怨之词,这也是我们在同事之间的谈话中经常听到的,包括我自己也曾发出过这样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怨言:“我的学生沉默寡言、郁闷孤僻;他们没有社交会话能力;他们注意力持续的时间太短;他们不能很好地理解、交流观点;他们死抱着狭义的‘重要’和‘有用’的观念不放,而无视思想领域。”对于学生的问题,我们习惯的归因是:双亲缺失,家庭破碎,公共教育不到位,电视和大众文化平庸之极,毒品和酒精造成的危害,等等。当然,在中国还要加上几个:社会风气的败坏,家庭教育的缺失,教育体制的弊端等。有些教师坚持认为当今的学生不如自己那一代人。无论责备学生的陈词滥调在多大程度上确有其事,它们都严重扭曲了事实,而且扩大了师生之间分离的程度。我们诊断学生健康状况的方式决定我们提供治疗的方法。老师们很少花时间去共同思考学生的状况,很少花时间去思考我们的教学能够治疗的弊病。我们假定学生的大脑是死的,这种假定导致了一种使他们的大脑麻木的教学。当我们采用把信息(知识)注入到学生被动的躯体的方式教学时,这些入学时本来朝气蓬勃的学生就变成了知识的消费者;等他们毕业离开时,已经变得死气沉沉、麻木迟钝了。而我们很少考虑到学生在教室里可能会死气沉沉,因为我们用一种不当他们是活生生的人的方法来教他们。这些都是我们所面临的活生生的现实,我的感受太真切了。我们需要一种新的对学生内部状态的诊断:多设身处地地理解他们的需要,少推卸我们对学生困境的责任,这样更有可能形成创造性的教学模式。(前些天,LXY老师告诉我:以前她曾经向Y校长建议,给学生开心理教育课。Y校长不屑一顾,没有采纳,还说:这些学生不开心理课问题还少,开了心理课问题就多了。我只能苦笑:Y校长确实老了。)作者用具体的实例证明:在课堂上看上去沉默和表面上忧郁的学生,他们的大脑是不死的:他们充满了恐惧。“来自地狱的学生”不是天生就是那种样子的,而是被她或她不能控制的环境造成的。他们是被忽视的、处于我们社会边缘的人,为了自我保护,他们倾向于选择沉默、退缩和玩世不恭。我们的学生在恐惧、沉默的背后,是想去发现他们自己的声音,想去发出他们自己的声音,想让人们听见他们的声音。一个好老师能够倾听学生甚至尚未发出之声音——这样有一天学生才会能够正视而自信地说话。这种倾听意味着不断地宽容他人,关注他人,尊重他人;意味着不能匆忙地用我们可怕的语言去填塞学生的沉默,并且不要迫使他们说我们想听的话;意味着充满深情地走入学生的世界,以便他或她把你看成是能一直倾听他人真话的言而有信者。当年轻人真正掌舵,有了发言权的时候,他就能够发现自己的声音。说到这里,解决方案已经比较熟悉了:尊重学生的主体地位,在课堂上给学生创设发挥主体性的舞台——更多地让学生做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