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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那一个拐角
俨然已经十三个岁月,遇到了很多面孔,听过了很多故事,笑到肚子疼也哭到过浑身无力。常常有晴空万里的时候,不过也时常伴有乌云。走过很多大街小巷遇到过很多分岔口,也途经过许多拐角。拐角前的路是五味杂陈,拐角后的路是豁然开朗。
还记得几年前,每天放学的午后我总后走在那条熙熙攘攘的老路,头顶上的大树绿了又枯,枯后又绿,急于生长的枝干一个劲向上冲着,某天一抬头,发现头顶上大片的蔚蓝不知何时变得油绿了,深灰色的麻雀在枝桠间蹦跳着,好像想跃上蓝天寻觅其他的伙伴。走进小巷。闹市区里居然会有如此安静的院落,老房子,有些窗都已经发黄了,淡淡的光从纱窗间透出,伴有细微铲子触碰铁锅的声音。不知是哪家主人生来的闲情逸致,栽了几棵小树苗,只有些许绿油油的叶片儿,树旁一根废旧的电线,线上满是丝瓜的藤,如同细长的青蛇般麻密盘绕,生出好多肥胖的丝瓜,悬吊在细藤上,倒也不怕掉下来可惜。我匆匆走进昏暗的楼道,借着微弱的光敲开大门,钻进小屋。姥爷的电视机永远都在各个新闻频道之间徘徊,看到我说了句“回来啦”,算是招呼吧。姥姥有点耳背,听到外面有声响才慌张跑来,“宝宝回来了?”我转过头应了姥姥一声。这一两年,每天中午都是如此,姥姥家就是我第二个家。“宝宝,今天中午有好吃的,你猜是什么?”还没等我开口,姥姥急着回答“今天中午有我宝宝爱吃的红烧肉、蒸鸡蛋还炖了排骨,你先写作业,一会儿就吃饭。”说完,姥姥像个孩子一样笑了。姥姥头上的头发早就花白了,深灰色的头发稀疏地垂落在头顶,白头也有白头的美丽。我坐在书房中写着作业,窗外是另一个院子,传来一个孩子吹笛的声音,具体是什么曲我已经记不清,但我记得曲调有些断断续续,但是很轻,轻轻的吹,轻轻的唱,轻轻的飘扬。光斑映射在我的书桌,我用手慢慢抚上去,好像还有烈日的余温。耳畔锅铲的磨合声消失了,“吃饭了,宝宝。”“好,来了。”我放下手中的笔,忙来到厨房中。姥姥的饭做得最好吃,她知道我爱吃什么,也知道我想吃什么,她会每天变着法子让我吃到不一样的美味,还会给我买干果零食当我的饭后点心。当然,我也会惊喜又欣然地接受,再报以姥姥笑容,多给她说说话,聊聊天,我知道姥姥要的不多,这些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吃过饭短暂地休息,我又要收拾东西上学了,和姥姥姥爷告别后我走下楼去。习惯性的抬头,正如我料想一般,姥姥在窗边注视着我“小心点啊。”“知道了,姥姥再见,我走了啊。”“好。”她又笑了,露出有点不齐的牙齿,缓缓拉上窗,窗后的身影却还在。我抬起脚,离开了窗前。院子里更静了,连麻雀都睡了。我转过院落与街道的拐角,一抬头,像是两个世界,菜贩子大声叫着卖菜,一些胖女人脸红脖子粗地大声讨价,身边的锅中传来炒瓜子的香味,狭窄的路上一辆辆电动车穿梭着,地上到处是掉落的菜叶。突然就想起拐角后的那个世界,平淡却很真。
小学毕业后去姥姥家远不如以前频繁了。写到这,突然有很想念那个不起眼的拐角,很想念走过拐角后姥姥的院子,姥姥的家,哦,还有姥姥做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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