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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多鹤》中的主人公多鹤是一个勤劳能干的姑娘,在抗日战争刚刚结束后的贫穷年代,她用巧手慧心装点着物资匮乏的生活:家里粗糙的水泥地板被她洗刷得洁净无暇,泛着蓝光;孩子的衣裤打着精致的补丁,被烙铁熨得挺恬有型;没钱买茶叶,秋天就去田野里采来一种野草籽,晒干了,泡成一壶浓香四溢的清茶……
这样优雅生活的女子似乎只是书本、影视中的人物,而在我的记忆里,在现实生活中,我的三娘亦是这样的人。
三娘五十多岁,皮肤却白皙透亮,除了些许眼袋和眼角的鱼尾纹,竟捕捉不到一丝苍老的痕迹,好奇三娘用了什么神奇护肤品,发现三娘不过是每日清水洗脸,素面朝天,我观察思索了良久,也许“心态好”才是三娘的驻颜良方吧。
三娘已经退休了,本应到了享受天伦之乐的日子,可是三娘却闲不下来,每天将家里的角角落落打理得井井有条。家里的木质地板一天要擦上三遍,木地板泛着醇厚的光泽,如新打了蜡般;电视柜、茶几、窗台上都插着鲜花绿植;厨房的瓶瓶罐罐摆放得井然有序,陈旧的煤气灶、平底锅,被刷得亮晶晶,古朴而洁净……那窄小的两居室,被三娘拾掇得敞亮而又温馨。
我喜欢去三娘家做客,不只是因为三娘家整洁舒适,更多是和善亲切的三娘总会拿出密封好的香瓜子招待我,一口一个清脆;还有那珍藏的五颜六色的糖果,各种口味都有;新鲜的蔬果、饮料自然不在话下……每次午饭,三娘定要忙里忙外,张罗一大桌,这些精致的美味将三娘热情好客的本质彰显无遗。在饭桌上,三娘也不得空,夹菜、布酒、照顾小辈,她忙得坦然自若、气定神闲。
慷慨的三娘对自己却吝啬得厉害,她很少为自己添置新衣,三娘虽上了年纪,可体型很好,丰腴得恰到好处,透着雍容华贵的成熟的美,每次外出穿的衣服虽然朴素,却总是优雅得体、整洁漂亮,还散发着淡淡的香皂的清香。
三伯是一名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平日里喜欢吸点烟,喝点小酒,有时,三伯忙了一天,回到家里,他安坐在沙发上,喝着三娘沏好的不温不火的茶,目睹着三娘优雅忙碌的身影,与三娘聊天打趣,那眼神里满满都是幸福的爱意,还有着些许的自豪。
是啊,三娘的优雅不止于勤俭持家,她那优雅的身影里还流淌着对晚辈、对家人无微不至的关怀、对美好生活的无限热爱。
我们都向往诗意的生活,精致而优雅,其实这份诗意不只是在咖啡馆、电影院、高档的饭厅里,而更多的是隐匿在那一粥一饭、柴米油盐的平平凡凡的日子里,在我们的心里。
活出一份优雅,尽管我们很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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