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霍姆林斯基《给教师的100条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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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要设法找一个人从精神上去接近他。个别对待就是从这里做起的。?
个性表示的重要规律性，就是要使每一个同学在他心爱的活动中取得优异的成绩——掌握劳动的技巧，达到完美的境地。通往胜利的道路一般是要经过长期探索的，一个人在各种不同的活动中尝试自身的力量。但是假如学校里有一种普遍热爱劳动的气氛，同学就能找到一项他在其中比同年龄同学更突出地表示自身的活动，从而为自身的技艺而感到自豪。我们特别注意那些他们的天赋还没有明显地表示出来的同学，着重培养他们的才干和喜好。我们深信每一个人都可能在某项活动中成为诗人、艺术家，因此我们千方百计使这些同学把全力集中在一个领域里，挑选一项活动去深入细致地钻研它。?
在培养同学的个人喜好、才干和志趣的时候，我们就同时考虑到了社会劳动分工的未来的特点。马克思写道：“……这种按一定比例分配社会劳动的必要性，决不可能被社会生产的一定形式所取消，而可能改变的只是它的表示形式……”建立在社会生产的高度科学技术基础上的劳动分工，将会保证每一个人自由地选择能够最充沛地发挥他的才干的那种活动。不论是园艺或建筑工，冶炼工或地质学家，育种学家或土壤学家，医生或教师，在任何专业中都将把物质财富的发明者和思想家结合在一个人的身上。
95、提倡教师在日常工作中做一些科学研究
教师不只在把自身的知识传授给儿童，而且也是儿童的精神世界的研究者，是复杂的脑力劳动过程和人的个性形成过程中从事一些研究工作呢?只有善于分析自身的工作的教师，才干成为得力的、有经验的教师。在自身的工作中分析各种教育现象，正是向教育的智慧攀登的第一个阶梯。? 研究工作对教师来说，并不是什么神秘莫测和高不可攀的东西。不要一提研究就感到害怕。就其原本的基础来说，教师的劳动就是一种真正的发明性劳动，它是很接近于科学研究的。这种接近和类似之处，首先在于它们都需要分析事实和有预见性。一个教师只要善于深入考虑事实的实质，考虑事实之间的因果联系，他就能预防许多困难和挫折，防止一种对于教育过程来说很有代表性的而又非常严重的缺点——即令人苦恼的意外情况。学校里经常有多少这样的意外情况在发生，它们又在怎样破坏着教学和教育工作的正常进行啊!一个同学，原本都认为他表示得很不错，忽然间发生了流氓行为。一个小朋友在四年级以前学习得挺好，突然他开始落进不和格者的行列里去了。假如一个教师，能够根据对于事实的分析，预见到他的同学在明天，在一年以后，在三年以后将是什么样的，那么这种意外情况就会大大减少。缺乏预见的教师工作，对教师自己来说会变成一种痛苦的差使。?
向教师指出在日常工作过程中进行一些发明性的研究的可能性，——这是学校领导的任务之一。每一位善于考虑事实和分析事实的校长都能胜任这项任务。我建议，要让教师学会从事发明性的研究，首先应当从告诉他们观察、研究和分析事实的方法着手。事实——这是教育过程的客观规律性的实际的反映和表示。为了看出(一)生活自身所提供的东西(儿童是带着他客观具有的特性和特点来到学校的)，(二)教师所做的工作，(三)已经达到的结果，这三者之间的规律性的研究者。无论就其自身的逻辑来说，就其哲学基础来说，还是就其发明性来说，教师的劳动都不可能不带有研究的因素。这首先是因为，我们所教育的每一个作为个体的人，他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一个充溢思想、情感和兴趣的很特殊的、独一无二的世界。假如你想让教师的劳动能够给教师一些乐趣，使天天上课不致变成一种单调乏味的义务，那你就应当引导每一位教师走上从事一些研究的这条幸福的道路上来。这里有一个校长对每一位教师进行个别工作的无限宽广的场地，这里有收获和发现，也有欢乐和痛苦。凡是感到自身是一个研究者的教师，则最有可能变成教育工作的能手。?
不过要补充说明一点：这里谈的并不是严格意义上所指的那种科学研究工作。一个教师可能在发明性地进行工作，但他并不从事那种从研究事实中引出科学结论的意义上所说的研究。我们在这里所指的是研究一些这样的问题，这些问题虽然在教育科学上已获得解决，但是当一个发明性地工作的教师一旦成为理论和实践之间的中介人，这些问题就经常以新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里说的是在我们的工作中由于其性质自身而有必要进行的那种发明性研究。这种研究能丰富教师集体的精神生活。在我们学校里，10多年来，每一位教师都在研究教学和教育过程的某一问题。研究的题目举例如下：男女青年道德理想的形成；学习新教材时的思维过程的积极化；美育和智育；随意注意和不随意注意；一年级同学善、恶观念的形成，等等。?
读者可能要问：是否每一个教师集体都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呢?是否可以向教师们提出这样的目标，即在教学和教育间的相互联系，就必需善于分析事实的实质。?
教育现象——这是上述三种因素的合乎逻辑的一起体和统一体。教师的劳动只有在这样的条件下才干成为发明性的过程，而教师自己也只有在这样的条件下才干成为积极作用于同学个性的力量，就是他不只确认一切正在发生的事，而且他自身要去积极地影响教育现象，去发明教育现象。教师在观察、研究和分析事实的基础上去发明教育现象，这正是发明性研究的最重要的因素——预见性之所在。不研究事实就没有预见，就没有发明，就没有丰富而完满的精神生活，就不会对教师工作发生兴趣。不去研究，积累和分析事实，就会发生一种严重的缺点——缺乏热情和因循守旧。只有研究和分析事实，才干使教师从平凡的、极其平凡的事物中看出新东西。能够从平凡的、极其平凡的、司空见惯的事物中看出新的方面、新的特征、新的细节，——这是发明性的劳动态度的一个重要条件。同时，这也是兴趣、灵感的源泉。假如教师没有学会分析事实和发明教育现象，那么那些年复一年地重复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就是枯燥的、单调乏味的，他就会对自身的工作失掉兴趣。而假如教师没有兴趣，那么学习对儿童来说就会变成枯燥的事情。教育经验的实质，也就在于教师每一年都要有些新的发现，而在这种发现新事物的志向中，也才干发挥教师的发明力。?
低年级女教师M．H．维尔霍汶尼娜从事发明性的研究工作已经10多年了。她在校务委员会的会议上，在区和州的讲习班上做过几个报告，后来这些报告被发表在学术性的刊物上(但发表从来不是主要目的)。在刚开始从事研究工作的时候，她和其他的教师相比，并不显得有什么特殊的根底。实际工作中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使她非常关心——即儿童的学前训练和家庭里的智育、德育问题。有些小朋友在入学的时候眼界非常狭窄，语言极其贫乏，这给教师带来了不少苦恼。但是这些事实的原因何在，回答这个问题却并不那么容易。我建议这位女教师：研究一些事实，分析一下儿童在入学时具备的概念、表象的范围，研究一下儿童的思维特点，同时，也要仔细地观察家庭的精神生活情况，了解儿童在他的有意识的生活中迈出最初几步时所处的智力的、道德的和审美的环境。?
初步地研究、观察和对比事实，进行了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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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女教师把每一个儿童的智力发展状况跟其家长的兴趣、文化修养和知识眼界做了对比。当观察进行到第一学年末的时候，这位女教师已经得出了儿童的智力发展依赖于家庭的文化修养的结论。这些结论说明，必需和早地关心儿童的入学前的训练。女教师找那些有小朋友在下一年将要入学的家长们谈话。谈话的内容涉和如何丰富家庭的精神生活，来扩大儿童的表象、概念、兴趣的范围。家长们接受了女教师关于建立家庭藏书、让学前儿童阅读儿童读物的建议。在新生入学前的好几个月里，女教师就把自身未来的同学召集到学校里来活动，并且带领他们到田野里去、到河边去。这是一项有趣的、发明性的劳动，它的意义就在于扩大了儿童的眼界，丰富了他们的积极词汇，发展了他们的思维。女教师维尔霍汶尼娜把自身的科学研究的结果概括成一篇文章，在共和国的一份杂志上发表了。?
现在这位女教师正在研究思维过程缓慢的儿童。她学会了观察，学会了研究和分析事实，学会了把实质的东西跟次要的东西区分开来。她从同学的学习劳动中看到一种教育现象，它的根源不只在于生活给予了学校什么，而且在于教育者付出的积极的劳动。经过研究和分析事实，为女教师进行考虑、做出结论和概括提供了丰富的资料。这是一项真正的发明性研究，它是每一个愿意考虑的教师都能做到的。?
发明性研究的意义，不只在于教师看到了、研究了以前没有被人注意到的教育过程的某一个方面。发明性研究还能从根本上改变教师对自身工作的看法。教师就不会再把教育工作看成是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是把完全一样的讲解、巩固等等做枯燥乏味的扮演了。因循守旧、消极应付、缺乏热情——学校生活中所有这些不良现象之所以在一些地方蔓延滋长，就是因为那里的教师没有看出教育现象的生机蓬勃的生命力，没有感到自身是教育现象的发明者。
96、我怎样研究和教育学习最差的同学
从我参与教育工作的最初时刻起，就有一个解不开的谜始终折磨着我：究竟那些在发展上落后于正常情况的儿童是怎么一回事?究竟这种倒霉在多大程度上是由于遗传决定的，而又在多大程度上是由于儿童在最幼小的时候所处的环境决定的?当我，教师，在教室里用尽全力想唤起他们的独立考虑的那些时刻里，这些儿童的考虑器官里究竟在发生着什么变化??
每一年都有几个这样的小朋友进入我们学校。你拿10个词让他识记，即使经过多次重复，他记住的也超不过3、4个。在普通教育学校里教这些小朋友可真是一件苦事：通常他们很费劲地学习一点阅读和写字，但是再也前进不得了，他们对自身遇到的挫折深感痛苦，而到最后还是被“淘汰”了。?
可以说，这些儿童是处于智力落后的边缘上。心理学家们把他们称作“发展暂时受阻的儿童”，并且建议送他们进特殊学校去学习。但我坚决认为：应当在普通学校里对这些儿童进行教学和教育，因为有一个完满的、在智力方面不时地丰富着的环境，这是拯救这些小朋友的最重要的条件之一。?
我在课堂上研究过落后儿童的脑力劳动情况，并且同时对天赋好的儿童进行观察。毫无疑问，儿童劳动的效率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记忆。但是，能不能做出结论说首先训练记忆，然后发展智力呢?能不能说记忆是条件，而脑的完善的机能性活动是结果呢?换句话说，能不能先用某种急进的手段来改善记忆，并以此来对智力的发展施以影响呢??
我密切注视着苏联和国外学者们的研究效果，并且力求在坚持一定的审慎态度的条件下，在对儿童的实际工作中检验学者们的结论和设想。顺便提一下，美国心理学家戴维德·格列奇跟苏联科学院院士阿诺辛在《文学报》上进行的争论，也是促使我写这篇文章的一个动因。?
格列奇教授说，现在已经有一些化学手段，能够大大改善动物的记忆和提高它们解“迷宫题”的能力。对人来说，这就意味着，在今后10年内，借助化学疗法，将有可能使智力落后的人恢复正常生活。据这位教授的意见，把这一发现用于实践，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大好的社会后果，但是对于这些手段自身的效果，他却是深信不疑的。而阿诺辛院士则认为，最好不要去寻找急进的方法来改善人的记忆，而是用自然的方式去使它得到发展。?
我作为一个跟教育实践关系密切的人，对于这场争论特别关心。?
生活随时随地告诉我们，能力差的同学，并不单纯就是记忆力降低的儿童。这些儿童的思维处于一种受抑制的、静止不动的、“僵化的”状态之中。也有过这样的时候：我尝试用直接对记忆施加影响的方法来改善他们的思维能力。但是这些尝试都完全归于失败了。强迫儿童背诵，然后要他把背过的东西再现出来，用这种方法“锻炼”记忆力是不行的，这对于儿童是有害的：他的神经系统和整个机体极度疲劳，而记忆只有变得更坏，因为这样做破坏了记忆跟“脑内发生的许多过程的一个很大系统”的其他因素之间的和谐。现在，我引用阿诺辛的这句话，才比较确切地把多年来使我苦苦求解的那个思想表达出来了。?
用心理学的手段来影响记忆的尝试归于失败之后，我又想用其他方法来刺激记忆。曾有一个时期，关于药理学的想法简直使我一点不得安定。乌克兰的民间医学是几百年间形成，并且被一代一代地悉心保存下来的，它拥有一些能治病的方法：有些方法能使人的记忆更敏锐，有些方法能把人的回忆给“擦掉”和“平息”下去。我在老鼠、海豚、麻雀和我自身身上检验这些方法。结果总是令人惊异的：在动物身上，经常能成倍地加快掌握反射的速度。然而用这些刺激性的手段在我身上试验的结果标明：它们可以使识记过程大大加速，但是在这种轻松的脑力劳动(终究这是很奇特的、异乎寻常的现象)过后几小时，又会出现那种受抑制、头脑麻木的状态。譬如，你正当30至35岁之间的年龄，你会突然忘记原来记得很清楚的东西，有些类似老年人记忆模糊的现象。这种现象是暂时的。但我认为，对此要坚持高度的警惕：以化学手段来干预思维这个人体的最精细的领域，是危险的，在道义上也是不可取的。?
但主要之点尚不在此。我直到后来才弄明白：以人为的手段来促使记忆积极化，并不能保证脑的完善的机能性活动。离开对人的整个心理的、精神生活的和谐影响，发展就是不可能的——这才是主要的结论。?
在35年时间内，经过我的手教育过共107个小朋友，这些小朋友我可以有掌握地把他们称为能力差的、甚至智力差的小朋友(“智力较差”这个说法，是对问题的实质的最确切的表述了)。从5岁到15—16岁(占上述人数的一半)，而后又到17—19岁(占上述人数的另一半)，我们对这些儿童进行了专门的教育工作。为了查明同学智力不正常的原因，我调查了两千多个家庭，了解儿童的遗传、日常生活、营养和精神生活的情况。我终于看到：这些智力不正常的原因，在每一个个别情况下来说，好像是一层一层地累积起来的：最初是一个原因在起作用，后来又加上第二个原因。最初的原因往往是儿童在婴幼儿时期生过什么病：风湿病、软骨病、脑膜炎等。但是，假如没有第二种不良的影响——儿童早期受到了不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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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来加重这种状况的话，在许多情况下还不至于造成严重的后果。在某些情况下，后一种状况成了使儿童在发展方面落后的主要原因。说到儿童早期的不正确的教育，我是指许多各种各样的条件的综合；虽然不一定确切，我认为还是可以把一些主要的原因找出来的。?
造成儿童发展上的偏差的最有害的因素之一，就是不健康的、经常发生抵触的家庭关系，特别是家长的酒精中毒症。在这种家庭里，儿童智力落后的征兆起初并不显著，但是很快就会变得十分突出了。其次，我想指出的是，家庭智力生活的局限性和惊人的贫乏性，是儿童智力落后的原因之一，我调查过几个倒霉的儿童，他们的母亲在跟小朋友的交往中，所使用的语言里总共只有200、300个词汇。我很痛心地发现这些儿童对于人们平常从童话、民歌里引用的那些词的情感色彩竟茫然无知。?
家庭情感生活的贫乏总是跟智力生活的局限交织在一起的。有一些5、6岁的儿童，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表示过惊奇、赞叹和欢乐。他们也没有幽默感，不理解喜剧性的局面和情境，很少放声地欢笑，而对他人开的玩笑则报以病态的反应。这一点是容易理解的：笑——是认识的渠道之一，是一种观点，世界随着这种观点而在人的面前展开它的多样性。假如这条渠道被堵塞了，思维就得不到完善的发展。?
最后，还有一个情况，就是儿童在出生后的最初2、3年里没有受到完满的母亲教育。我是在几千个家庭里研究了儿童的智力发展对于母亲教育的依存性，又对发展的其他条件做了仔细分析之后，才得出这条结论的。假如儿童在出生后的最初2、3年里，没有通过最亲近的人——母亲，就这个年龄期的儿童所能接受的程度来发现世界，假如他没有感觉过母亲的爱抚的、慈祥的、忧虑的目光，假如他没有听到过本族语言的细腻而充溢情感的音调，那么这个儿童的智力生活就会跟有正确的母亲教育的儿童走上完全不同的发展道路。这个领域——母亲教育学，现在还是一般教育学里的一块未曾开垦的处女地。?
总而言之，这些小朋友进到学校里来了。然而，他们很快就会感到：自身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我明白地知道：假如用教所有的小朋友那样的方法来教这些小朋友，那么他们不可防止地会学得很差，成为可怜而倒霉的人，一辈子受着“我干什么都不行”这个痛苦的思想的折磨。应当时时刻刻维护这些小朋友，因为他们最容易受到伤害：儿童时期的智力生活的领域是跟道德生活的领域紧密相连的，儿童会把学习上的每一次失败当成一种痛苦的屈辱(顺便指出，这是指儿童的心还没有习惯于忍受这种屈辱和没有变得麻木不仁的时候而说的，否则，任何关于拯救这些儿童的讨论都毫无用处了)。?
由此可见，最主要的任务是：不要对学习落后的儿童进行不适当的教学。而在这种情况下，不适当的教学是指什么而言的呢?这里我不准备谈教学法(那是一个专门谈论的课题)，而想谈一些主要的原则，因为离开原则，即使是最完美的教学法也会失效的。?
在课堂上的学习要求同时使用记忆和考虑。但是这些学习落后的儿童记不住跟其余儿童同样多的东西。在学校里给予脑力劳动的评分，是根据同学记住了多少和依照教师的要求而再现了多少来决定的(总的来说，我做出这个结论是有充沛根据的。同学们在学校里所背诵的东西，特别是人文学科的东西，其中一大半是原本就毋需背诵的。我们没有找到评定同学脑力劳动的正确的规范，这是真正的灾难，由此发生了死记硬背，甚至把很有才干的同学都弄得头脑愚钝了)。我们尽一切努力发展能力差的儿童的认识可能性，增强他的记忆，但同时我们始终不让他想到：对他的成果是根据他记住了多少功课来评定的。他回答了问题，只有在他取得了进步的时候，才给他打分数。这样做的时候，不要让儿童感到他在班上是跟他人有区别的。?
我给一个学习落后的儿童安排一道应用题，把应用题的条件重复讲解好几次，让他记住其中的已知数。他记住了，但是当他刚刚动手运算的时候，又把已知数忘记了。他不会同时记忆和考虑。?
我编了一本专门的习题集，是供智力有障碍的儿童使用的。解答这些应用题，要求记住一些鲜明的形象、画面和情境。为此还制定了一套教学法，这在一篇文章里是无法介绍清楚的。我正在写一本叫做《把智力较差的儿童挽救过来》的书，读者可以从该书中对此做详细的了解。?
对于学习落后的儿童，一定要让他坚持达到提出的目的，独立地解答习题。有时候，可以花两三节课的时间让他考虑，教师细心地指引他的思路，而习题被他解答出来的那个幸福的时刻终于会到来。这会给他带来无可比拟的欢乐、自豪感和自信心。他在这个时候所体验到的情感，比任何药物的作用都更强烈。儿童会要求教师：“请再给我出一道题，更难一点的。”他会生气地拒绝同学的协助，因为他想靠自身的努力完成作业。?
假如儿童懂得认识的欢乐和取得成果的欢乐，那么求知的愿望就将永远随同着他的学习。?
当儿童有了求知的愿望时，另外一个强有力的心理学手段——丰富儿童的智力生活和情感生活——就能发生作用。在小学各年级，我们上一种专门的“思维课”。我们带领小朋友们到自然界去——到花园里、树林里、湖岸边、田野里去。在他们面前展示出初看起来难以觉察的各种现象之间的几十种因果联系。小朋友们深入地考虑着生命的奥妙。?
在这些课上，我们从来不提出要儿童记住什么东西的任务。相反地，我们把记忆的目的尽量地暂时放开。放在首要地位的是让儿童在新的发现面前感到惊奇和赞赏。儿童认识的简单的依存性和联系越多，他的记忆力就变得越好。?
这项工作离开丰富的语言是不可思议的。我记了几十本笔记，说明怎样借助有表示力的、鲜明的、富于情感色彩的词来减轻了儿童的思维活动。在我看来，这些记载对于医疗教育学是有些参考价值的。?
在对学习落后的儿童进行教育的所有年代里，我们让儿童阅读了许多东西(我还编了一本专供他们阅读的文选)。还在小学的时候，小朋友们每逢黄昏就到我这里来听故事和编故事。诗歌创作也是一种细致而微妙的陶冶情感生活的训练。这里有响亮的笑声，有忧愁和欢乐，有对人的痛苦的同情和对恶的憎恨。在这些宁静的黄昏时刻，我们大家好像都变成了诗人。我们编了几千个故事。这个做法可贵的地方，就在于编故事的时候，儿童的头脑不只接受和存储信息，而且也“输出”信息。?
发明性的手工劳动也是我们的“教学大纲”的重要组成局部。这是促进这些小朋友的发展的重要手段之一。?
所有107名原来在发展上有重大障碍的儿童，后来都成了充沛够格的有教养的人。他们当中有55人在十年级毕业，25人在读完七、八年级后升入中专并受到中等专业教育，17人毕业于职业学校和中等夜校，8人经过培训班而掌握了一门专业。2人由于严重患病，未能按时上完八年级，但在数年后还是完成了八年制的教育。107人中，有13人受到了高等教育。?
人的头脑是自然界的一大奇迹。但是这种奇迹只有在教育的影响下才会出现。这是一种长期的、单调的、非常复杂和折磨人的艰难的播种，撤下的种子要过好几年才干长成幼苗。这件工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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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特别尊重同学的人格。不应当让一个倒霉的、被大自然或不良环境造成艰难境遇的小朋友知道他是一个能力低、智力差的人。教育这样的儿童，应当比教育正常儿童百倍地细致、耐心和富于同情心。
97、怎样教育同学热爱劳动
在我们学校果园的中央，长着一片高高的、葱绿的葡萄丛，壮实的葡萄藤足有两米高。少先队员们把枝条固定在铅丝上，一行行地排得很整齐。你顺行看过去，几千串黄色的葡萄确实惹人喜爱。我们这个葡萄园是学校的骄傲。不但我们本村的，还有邻村的庄员们都到这儿来学习。在葡萄园里劳动被看成一种很大的乐趣和很高的荣誉，只有那些最勤恳、最爱劳动的同学才配享受它。每当从许多愿意劳动的同学当中选出10一15个人，让他们在行间松土，或者把枝条缠到铅丝上，或者在秋天给每一棵树丛根部垒土，或者在冬天堆上雪以坚持水分，这时那些没有被选到的人就觉得受了委屈，感到失望。这使我不由得回想起15年前的往事……?
当时这里是一片荒地。记得有人对我说过：以前曾经把这块地给过一个更夫和财务员，让他们去种土豆，他们都不肯要，因为这块地上已经种过50年土豆，它已经完全没有肥力了。于是我建议把这块地改造成肥沃的土地，使它变成一片花果茂密的果园。?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说服高年级同学给这里运来了大约30吨含腐殖质的农肥。我看到，同学们只是出于对我这个新上任的校长的尊重，而不是出于对劳动的热爱，才完成我的要求的。在施肥以后，还必需挖一些一米半深的坑，再把腐殖质跟黑土掺和起来，填进每一个坑里。?
当时在我们村子里还没有人种葡萄，虽然在我们这个地区供葡萄发育的条件是再好不过的。我给同学们讲述葡萄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植物，可是我感到我的话并没有打动他们的心。我记得，当我谈到热爱劳动，并且还引用了高尔基的话时，十年级的一个叫奥丽娅·特卡琴柯的女生，滑稽地向她的女友们眨眨眼睛，问道：“刚才您说，劳动会使生活变得美好。可是请您说说，难道像挖这些土坑的劳动也是可爱的吗?难道这种事能给人带来欢乐吗?至于高尔基的话，那大概是为了把诗写得美一些；而在生活里，像拾粪这样的劳动，难道也能让人热爱它吗?”?
从那时起已经许多年过去了，可是这个姑娘提的问题，我却始终没有忘记。最近7、8年来，当党和人民向学校提出要培养热爱劳动的人的任务时，我又不止一次地听到有人提出这个问题。要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像乍看起来那么简单。但是却必需回答。我们不只要证明热爱劳动是人的自尊和文明的最高程度，而且必需说明究竟怎样才干培养起对劳动的热爱。生活自身做出了回答。? 让我们再回到葡萄园的故事上来。我清楚地知道，那些为第一批葡萄丛挖坑的同学，到中学毕业后就能看见他们的劳动果实。也可能，到那时他们还会带领自身的小朋友到学校来。这当然是很好的。不过，还应当更多地想到那些低年级的小朋友，他们在校期间，还能种植三熟葡萄，三次看到自身的劳动果实。我们举行了一个“劳动节”(我们给栽种葡萄那一天取了这个名称)活动，来参与的不只有那些运肥挖坑的人，还有小同学——一、二、三年级的小朋友，他们不是来旁观而是来劳动的。开辟葡萄园这件隆重的、“大人的”事让小小朋友来参与，单单这一点就使他们把劳动当做一种不平常的、庄严的因而也是快乐的事来对待了。?
到了这一天，小同学们每人给每个坑里捧一捧肥土，给葡萄根涂上有营养的溶浆，然后埋土、浇水。小朋友们的劳动量是不大的，但是他们比起那些运肥和挖坑的高年级同学来说，却怀着更加浓厚的兴趣，盼望着葡萄藤长出第一批嫩芽来。这是为什么呢?在那几年里，我还没有下功夫去研究这类现象的心理学的奥妙，可是我有一个明确的想法：应该从最幼小的年龄起就吸引儿童参与劳动，而且要使劳动进入儿童的日常生活，变成他感兴趣的事，通过劳动来激发他的幻想，使他像幻想到遥远的国度去旅行和去发现新大陆一样。在带领小同学去参与劳动节以前，我就给他们讲故事，说一棵葡萄可以结出一百串又大又甜的果实，说可以把葡萄藤培植到像学校楼房那么高。这番话激发了小朋友们的想像，就像你对他们谈那稀奇的海洋动物，谈我们这一带草原里的斯基福人的古墓里的奇珍异宝一样。于是，他们入迷似地做起事情来了。?
葡萄藤上的第一批叶子发绿了，新长出来的嫩枝向着太阳伸展。在暖房里，我们用花盆装上含腐殖质的肥土，栽一些插条，它们到冬季就生根，到了春天把它们移栽到普通的土壤里，再过一年就已经结出果实来了。?
这个目标是非常诱人的。我还带来了一篮子幼稚的葡萄，让小朋友们生平第一次品尝了这种果实。大概这一点也加强了目标的吸引力。试想，这样一来，谁还会拒绝用桶去提肥料，用鸟粪去制作追肥用的溶液，拒绝干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呢??
春季到了，小朋友们把培育的小树苗移栽在暖房里。对10岁、11岁的小朋友们来说，挖坑，把
黑土和腐殖质拌和成有营养的肥料，然后再撒进坑里，确实是不轻松的事。但是，他们真心实意地、入迷地劳动着，这可能是理想在鼓舞着他们的缘故。这些小朋友种的葡萄园(大约有30棵)，成了学校果园里最漂亮、管理得最完善的一角。当一年前高年级同学种的那些葡萄开始结果的时候，低年级的小朋友们高兴极了。因为他们感到自身也是这项劳动的参与者，他们还记得劳动节那一天的情景。好容易等到果实幼稚了，我就把一串串的葡萄分给小朋友们。他们兴高采烈地把果实拿回家，奉献给妈妈和爸爸。?
劳动获得了初步的效果。小朋友们从暖房里移栽出来的插条长出了绿色的嫩枝。他们现在已经知道怎样照料和培育这种植物了。我感到高兴：这一下，小朋友们都将学会栽培葡萄，他们每一个人都将成为少年园艺家——而这也就是热爱劳动了。但是，我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又过了一年，原先从温室里移栽出来的那些枝条也都开始结果了。我们又重新在花盆里育秧，把它们移栽到露天下，又重新施肥和追肥。许多同学还在自身家里栽种葡萄树。可是我惊奇地发现：劳动越是变成习以为常的事，同学对它的兴趣就越加减退。3年前那些9、10岁的小朋友，为了多给他们栽培的葡萄树施肥，简直是手不离桶地干活：可是现在，无论什么东西也不能吸引他们到暖房和葡萄园去了。怎么办呢?再找一批年龄小的同学从头做起吗?但是再过2、3年，种植葡萄这件事，就会使所有的同学都习以为常，就像他们早已熟悉的种植土豆和别的作物一样地平淡无奇了。怎样才干始终坚持同学对劳动的浓厚兴趣和热烈追求呢?怎样去鼓舞他们，使他们不是单纯地提着小桶去运送肥料，而是在他们面前揭示出某种新的、未知的东西，向他们打开自然界这部奇妙的书籍的新的一页呢?怎样才干使劳动变得有吸引力、诱惑力呢??
看来，不应当使劳动变成同一样事情的周而复始，以致令人生厌。为什么小朋友们在三年前第一次拿起小铁锹，栽种葡萄枝，给长满嫩芽的小树追肥的时候，他们的眼睛放射出那么热烈的光彩呢?为什么他们当时那么兴高采烈地去寻找最好的肥料，把这件事当成真正心爱的事呢?这是因为，劳动在当时对儿童来说就是去发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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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在认识世界时体验到一种激动人心的快乐。也是因为，当时收集肥料并不是劳动的最终目标，而只是通往一个诱人的，有趣的、美好的目标的小路。这条小路当然不是完全令人愉快的，但是却无论如何要通过它，否则就无法达到目标，就结不出碧绿的葡萄，就看不到果实间耀眼的阳光。?
而当新鲜的、诱人的东西变得习以为常的时候，同学对它的兴趣就减退了。我们把曾经让年幼儿童做过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叫少年去做，使得他们一般地都对劳动失掉兴趣，其原因可能就在这里吧?大概这样的估计是符合事实的。我们让年幼儿童去做的事，对他来说是发现世界，可是对少年来说，却是早已念熟的一页旧书了。而世界绝不是少年念过和熟悉的这一页书所能穷尽的。你只要再翻开一页，在他面前就会出现新的、未知的事物。我们必需在儿童面前打开大自然这部奇异的书。甚至像在种土豆或者种甜菜这样平凡的、熟悉的、司空见惯的事情里，也都可以翻开一页又一页的新文章，使儿童把习以为常的劳动看成不平常的、引入入胜的、富有浪漫精神的事。? 于是，我开始关心的主要的事，就是使简单的、日复一日地重复的日常劳动不要变成最终目标，而是成为一种手段，借它去一页一页地翻开大自然这部巨著的令人神往的篇章。对于那些热情已经冷却下来的少年，我不时地吸引他们到暖房里来。不过，我并不是去恳求他们，而是他们自愿来的。在这里看到的事情使他们大为惊异。当时我们的暖房很小，最多只能容得下10个人进来，所以使人惊奇和赞叹的那件事，还有些人未能看见。是什么东西使这些已经冷淡的少年如此震惊呢?原来是一种试验，我们把它叫做葡萄烟熏追肥法。具体作法就是用乙烯的烟来熏葡萄丛。大家知道，加强气体吸收能够加速葡萄的发育和结果。我们又用生长激素给葡萄追肥，结果出现了前所未见的事：在冬季，在离雪堆只有两米远的地方，葡萄开花了，长出了果实，一串串的葡萄不是按天计算而是按小时计算地越长越大。?
少先队员们感到欢欣鼓舞。紧接着，我又准备搞一次“意外事件”：我们从地下室搬来了一些装满砂子的木箱，木箱里保管着一些短小的葡萄根。当我告诉小朋友们下一个试验准备怎么搞的时候，他们都不敢相信我的设想：难道可以把葡萄的嫩芽嫁接到葡萄根上，难道这样可以使它长成结果的枝条吗?少先队员们又带着小朋友们特有的那种使不尽的热情，重新拿起了小桶，到处去收集最好的肥料，挑选最合适的地段，以便到了春季开辟一个不平常的葡萄园：这是一种把南方品种的葡萄幼芽嫁接到北方品种的抗寒葡萄的根上的新东西。会长出什么东西来呢?新的植物能不能度过严寒季节呢?它经得起少雪而干冷的冬季的考验吗?这许多问题使小朋友们感到心神不宁。?
当嫁接在根上的幼芽刚刚长出第一批嫩枝的时候，我又谈了自身的一个新的设想：可以培育这样的一种葡萄丛，使它的根部以均匀的垂直的方式深深地向土壤底下钻，这样一来，即使最厉害的严寒也冻不坏它的根了。?
“那么怎样才干做到这一点呢?”小朋友们迫不和待地想知道怎么做。?
“要做到这一点，得设法用什么东西来吸引这些根，叫它朝下长，得用什么好吃的东西来喂它。”我暗示地说。?
小朋友们领会了我的意思，脸上放出了光彩。该怎么办——已经明白了。但是具体作法还不知道。小朋友们在一起寻找答案，连我自身起初也不十分了解这种操作方法。通常，为了培育树苗，就把插条直接栽进土里；现在，我们先把插条的根和一个装有营养物质的小管子连接在一起，以后再把小管子拿掉，让营养物留下来。这样一来，就预先给葡萄根指定了一条向着营养物生长的道路，它就拼命地朝下往深处钻了。?
试验结果使得小朋友们又惊又喜。他们陆续提出新的设想和建议。有一个叫维佳的男小朋友，早在半年以前，他对劳动的态度已变得很冷淡了。可是现在他对我的设想提出一个珍贵的补充意见。他提议：从那根长的垂直的管子再向旁边引出几个分支——再做几个装有营养物质的横向的管子。他说：“让葡萄根在深处再向旁边长出一些分支，这样就更安全了。”
?我们决定，假如这次营养管的试验胜利，就给集体农庄赠送100株抗寒的葡萄。这个思想抓住了小朋友们的心。他们体验着一种自豪感：他们将要做到的事，是以前还没有人做到过的。小朋友们的眼睛里闪耀着快乐的火花。我们必需紧急扩建暖房，这项劳动不只没有使小朋友们烦恼，而且我觉得反而更有力地鼓舞了他们。为了用营养管的方法栽活100株葡萄，必需运来大约20桶鸟粪，把它弄碎，再从中挑拣出植物所需要的那局部东西。这种工作是从来没有人喜欢干的，但是为什么现在小朋友们却是那么入迷地去做呢?原因就在于：这种不愉快的、但是又必不可少的劳动，是通向一个美好的、发明性的结果的桥梁和道路，达到那个结果是一件光荣而豪迈的事业。?
春天又将来临了。可是现在我再也不用担心小朋友们的热情会冷下去了。所做的工作已经够多了，而小朋友们通过自身的劳动也获得了足够的精神武装。当然，这种精神武装还是要不时补充的。我这里还储藏着一些新的设想，只要发现小朋友们稍有松劲的情绪，我就准备用它们来给小朋友们鼓气。?
营养管的试验胜利了。我们在学校里栽了10棵，在集体农庄的田里栽了100棵。在移栽的时候，我们又想出一个让深处的根长得更壮实的方法：在每个坑挖到一米半深的时候，再往里面加些腐殖质和黑土的混合物。?
在抗寒品种上嫁接的葡萄株上还长出一些小的树苗，我们把它们也移栽了。这项试验自身又是一件独一无二的新事物。?
使我感到惊奇、高兴和激动的是：当小朋友们由于取得胜利的喜悦而处于精神振奋的状态时，他们会发生新的设想。他们看到，从嫁接到根上的嫩芽发育出来的叶子，既不像母株的叶子，也不像子株的叶子。这时候几个好奇心最强的同学，就设想把葡萄的嫩芽嫁接到别的什么植物上去……他们的发明性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既然发生了这种有意义的设想，而实现这个设想又向同学预示着那么多新鲜、诱人的东西，那么像准备肥料这样的劳动还会是令人厌恶的吗??
我觉得，正是在这个时候，应当在我的同学面前揭开大自然这部奇妙著作的新的一页，以便激发他们对最平凡、最普通的劳动的热爱。“跟粪堆打交道”这个说法，一向被认为是对农民的那种繁重而低效的劳动的形象的表述。可是我下决心要通过“跟粪堆打交道”这件事，从根本上改变我的同学对普通的、繁重的劳动的观点。?
我把培育葡萄的积极分子召集到果园里，给他们讲述下面的事：科学家们正在自身的实验室里进行一些有价值的实验，他们在土壤里寻找一些刺激植物生长、发育和结果的物质。给土壤里施肥，跟在土壤里培育这种肥料完全不能相比。假如培育出这种肥料，里面的微生物在栽种植物以后还能生活一段时间，大量地供给土壤以刺激生长的物质，此外，估计它们还能坚持土壤的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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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们，让我们也来尝试一下，搞一个这样的试验。我们在土壤里培养肥料，使每一立方米里繁殖出几百万个微生物，然后种上小麦。不知道我们将得到怎样的结果?也可能，我们会发现一点连科学家们也还不清楚的什么东西哩。”?
我的幻想吸引着小朋友们。使他们惊奇和高兴的是，原来上粪也是这么一件不简单的事。人们可以上很多粪，但是可能不只没有提高土壤的肥力，反而可能使土质变坏。?
于是，在照料葡萄园的同时，又热烈地开始了一项新的活动。我们在3％公顷的普通的黑土上进行试验(这种黑土在收成最好的年份，每公顷所收的小麦不超越20公担)。我们又运来了半吨厩肥，再掺上半吨含糖分较高的植物残渣(玉米秆、腐熟的树叶等)，把所有这些东西的混合物用氨水浸成薄浆，浇在黑土地里，再进行深耕。在整个夏季里，我们又耕作了几次；在冬季给这块地上堆雪。小朋友们急不可耐地想知道土壤里发生着什么变化。?
到了春季，我们准备在这块不平常的土壤上播种春小麦。但是我觉得小朋友们单有热情还不够。我还想让他们为一个理想而“念念不忘”。我从旧的农业杂志里看到，一些热爱土地和植物的人们，早已在尝试把冬小麦培育成中耕作物——可以给每一丛小麦培土。这个方法取得了优异的效果：收成比普通小麦提高2至4倍。我讲的话吸引了小朋友们，他们在l0平方米的土地上开始了试验。? 冬季是在许多要操心的事情中过去的：既要管暖房里培育的葡萄秧，还要管插条和被雪复盖住的小树丛；现在还加上了新的事情——肥料的试验。小朋友们精打细算地把所有的垃圾、一点点饲料末和每一堆厩肥都收集起来。?
等到田里的雪刚刚融化，小朋友们就动手做事了，加工土壤，清理种子。他们把小麦播种到松软湿润的土壤里，急不可耐地等待小麦出芽。小麦的迅速发育，它们那富有弹性的、汁液丰满的、壮实的茎杆，都使人感到惊奇。大概是浓密的绿叶挡住了灼热的阳光，使它照不到土壤，所以土壤一直不干燥。?
我们的春小麦比其他土地上种的春小麦提前一个星期抽穗了。这种又大又重的麦穗还没有人看见过。一些老农来看我们的试验田，他们不相信这是春小麦。特别令人惊异的是，这种小麦不怕炎热。虽然它抽穗早，却幼稚得慢，发绿时间长，颗粒不时地灌浆，越长越大。收成是前所未闻的：3％公顷收了2．5公担，折合每公顷80公担以上。我们播种时用的是普通种子。假如我们挑选良种的话，那又会取得什么样 的效果呢??
培育丛生冬小麦的试验也取得了同样优异的成果。给每一丛小麦留的空间越大，它结穗就越多，颗粒也越大。这些丛生小麦折合每公顷收60一70公担，而且它的土壤没有改良过，依靠的方法只是多次松土。?
我的青少年试验家们最终地爱上了土地，爱上了植物。12、13岁的少年，还有对他们的事业也入了迷的小朋友——8、9岁的小朋友，已经在幻想为每一种农作物发明一种专用的肥料：种向日葵用这一种肥料，种荞麦用另一种肥料，种黍子用第三种肥料。小朋友们把每一堆厩粪都看成是财富，他们从外形上看去就能分辨出富饶的、肥沃的或者贫瘠的土地。?
这是一种奇怪的、惊人的现象：跟粪堆打交道竟变成了有趣的、迷人的事情!从外表上看起来，还是年复一年地重复着同样的事——收集粪肥，把它和某种有机质的残渣拌和起来，耕地或者挖土。但是，只有旁观的人才可能这样看问题。而对我们的小朋友们来说，这些活动却是去发现自然界这部巨著的一页又一页的新篇章。?
劳动变成了真正的发明。每过一周，每过一月，劳动中就会增加某种新的东西。?小朋友们不时提出新的幻想，向往新的前景。自然界的奥妙向他们揭示得越多，他们对一切与土壤、植物有关的事物就越敏感，越容易接受。?
譬如我们面前是一片坡地，它已经被雨水冲刷得满是沟沟道道。为什么雨水能这么容易地把珍贵的黑土层冲走呢?难道只是由于那里的土地经常被耕作的缘故吗?可是你看旁边另一片坡地，那里也有湍急的溪水在流，土壤也是耕过的，可是并没有冲刷的痕迹。这是为什么呢?使我高兴的是，小朋友们的喜欢探究的思想已经在追寻这些问题的答案了。?
几星期、几月、几年过去了，不时地进行着新的试验，同学们运来许多吨肥料，挖了几千立方米的土。每一次新的播种，每一根长出来的麦穗，都不是同一样事情的重复，而是对大自然的奥妙的一次次新的发现。??
对一些同学来说，早在童年和少年时期，普通的、粗笨的、有时是很不愉快的劳动，已经成为他们实现理想的手段，成为他们追求美好的目标、为了人民的福利而征服大自然的必由之路。这些同学到了青年时代都走上了独立的劳动生活的道路。对我来说，最大的欢乐就是，当这些青年离校的时候，在他们的意识中对于土地、植物和在土地上的发明性活动怀着热烈的眷恋之情。在小学时期播种的探索的种子，在同学后来的生活中发育成了丰硕的果实。?
女同学柳芭在几年前从学校毕业了。她在“少年自然科学家小组”里活动的时候，为了增强植物的抗干旱性能，曾经是多么细致耐心地“锻炼”过小麦的种子啊!她把小麦种子放在一个干燥透光的盒子里放置几个星期，然后专门挑一块地播种下去，急不可耐地等待它们出芽。姑娘十分高兴的是，种子经过“锻炼”，使每公顷增产了好几公吨。但是她并不以此为满足。她还在寻找新的锻炼方法：她把种子掺在沙子里、黑土里去晒干。这个目的是十分诱人的。既然如此，像搬运几十桶土壤和沙子这样的劳动，还会使人觉得又脏又讨厌吗?柳芭是怀着这样一个理想进入生活的：在播种以前，就可以使作物做好抗旱的准备。现在这位姑娘在农业试验站工作。劳动对她来说就是发明。假如要讲的话，还可说出许多有趣的实例。?
我永远不会忘记一个叫安纳托利的同学。他在中学毕业时是银质奖章获得者。安纳托利的理想是制造出对新品种小麦进行新型田间管理的专用机器。也许正是这个理想吸引这位青年报考了农业机械化学院。现在他就在我们农庄的技术修理站工作。他正在研制一个土壤加工机器的模型，这种机器将能进行小麦、荞麦和黍子的中耕操作。?
还有一个维克托。他毕业后当了玉米栽培组的组长，正在实现自身的理想。他每年在大田里划出一公顷土地进行试验：用各种各样的有机质配制肥料，检验这些肥料对玉米、甜菜、向日葵所起的作用。为了搞好试验工作，维克托掌握了拖拉机手的专业，设计了一辆运送肥料的载重汽车。?
还可以举出许多例子，说明一旦关于机器、机械的理想在童年和少年时期成了同学的指路明灯，就可以把人吸引到机床旁边、联合收割机的方向盘后面和电工的修理台旁边去!我回想起一些在童年和少年时期就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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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于技术(机器、机械、金属加工、设计、装配)的同学。是什么东西使普通的劳动(人们现在还习惯地这样称谓它)变成了他们的生活理想，成了他们精神追求的目标呢?这就是：这种劳动早在童年和少年时期就作为一种发明活动(正因为如此，它已经不是普通的劳动了)进入了同学的精神生活。?
还有一个K．维克托，他在中学毕业后当了电器钳工，已经工作了两年多。他每天跟各种各样的机器和机械打交道。他的热烈的愿望是把最费力、最单调的劳动操作机械化。?
我回想起维克托上学的年代，他当时就是一个小幻想家。从9岁起，他就积极参与“少年模型设计家”小组。10岁上维克托做了一个直流发电机的活动模型，12岁上制作了一个微型电熔炉。? Д．萨沙，早在三年级时就是“少年发动机手”小组的积极参与者。我们学校有一个为年幼儿童设立的小组，小朋友们在这里拆装小型的发动机，开动它们，把发动机和工作机组成联合机——所有这些联合机自然都是先做小的模型，但是它们点燃了对真正的技术的理想的火花。就是我们这个小发动机手萨沙，在四年级时已经能够驾驶微型汽车了。13岁时，他修好了一台被人丢在垃圾场上而被小朋友们拣回来的发动机。中学毕业后，萨沙当了推土机司机，后来成为内燃机械师。听人们说，这位年轻的机械师单凭声音就能判断出机器的哪个零件或部件出了毛病。这个青年有一个理想：他想减轻支配拖拉机的劳动，用按钮代替那些繁重的支配杆，使拖拉机手的工作变得更轻松些。?
我可以讲述我们的几十个同学的类似的生活道路的故事。对这些人来说，劳动已经像读有趣的书、欣赏音乐、和朋友聚会一样成为需要。他们热爱劳动，因为劳动从童年起就进入了他们的精神生活，成了他们的理想，唤起了他们的最深刻的欢乐感——发现世界、进行发明的欢乐感。?
我们在培养新人。我们的目标是给每一个人以幸福。在共产主义制度下，最高的社会福利就在于：那时候将没有一个倒霉的、无才干的人。?
而真正的幸福的根源何在呢?就在于发明，在于发明性的劳动。我们正在一年一年地接近这样的境界：使每一个人的物质需要和文化需要都得到满足。人就其本性来说，不单单是一个消费者，所以，满足其生活资料的需要固然是重要的、决定性的先决条件，但它终究只是幸福的先决条件。而生活的真正幸福，则是在劳动中，在人类活动的其他领域中享受心爱的发明性活动。?
我们的光荣的、艰难的而又扣人心弦的目标，就是在每一个人面前揭示劳动的伟大，努力把每一个人培养成劳动的发明者、诗人和艺术家。共产主义的学校将是人的幸福的锻造场，我们今天正在为这种学校打基础。我们对每一个儿童的命运负有责任。?
98、课堂教学与课外阅读
我校全体教师编制了一个《童年、少年和青年时期阅读的好书目录》，其中选择了专门供同学在中小学年代里阅读的最珍贵的书籍。起初，这个书目里包括600种书，后来逐渐增加，到现在已有900种书。这份《好书目录》是对同学进行智育、德育、情感教育、审美教育和公民教育的大纲。?
书目里的每一种书都有几册复本。在我们的这套丛书里，有几架书是讲述伟大人物的生活和斗争的。少年期和青年早期是人的理想形成的时期。因此，十分重要的是，要使那些以自身的生活典范鼓舞过多少代人的杰出人物的形象进入每一个少年和青年的理智和心灵。在这套书里，关于伟大卫国战争时期的英雄人物的书籍占着显著的地位。?
我们用了很大的努力为《好书目录》挑选关于自然界、人和艺术的书籍。我们还单辟一个书架，放置供同学集体朗读的书。?
学校工作的经验使我深信：学校教育的缺点之一，就是没有那种占据同学的全部理智和心灵的真正的阅读。没有这样的阅读，同学就没有学习的愿望，他们的精神世界就会变得狭窄和贫乏。但是读书是要教给同学的。我已经写到过，我们学校里有一个“考虑之室”——也就是阅览室。这是同学集体看书的地方。高年级同学到这里来阅读推荐的书籍并且做摘要。?
我们力求使每一个少年、每一个青年都找到一本他“自身的”书，这本书应当在他的心灵里留下终生不可磨灭的痕迹。协助同学遇到他“自身的”那本书，这是需要教育艺术的。阅读这样的书是一种自我总结，是自我教育的开端，是面对自身良心的自白。?
下面是一个同学谈到书籍对他的影响时说的话：“我内心感到羞愧……起初使我震惊的只是主人公的功绩，但是后来突然出现了一个思想：我自身是怎样的人呢?老师安排在两星期内写一篇作文，可我总是拖拉，直到交作文的限期到了才动手写……我感到愤恨自身。难道我是一个意志单薄的人吗?……在人们面前，我感到好像大家都看穿了我。我下决心不做懦夫懒汉，而要成为真正的人。又安排作文了。我一回到家里，就发愤地当天把它写成。第二天一早起床，把作文誊清。我想让人们在我身上看到一个比过去表示得好的人……”?
对所读的东西的领会取决于阅读过程的情绪色彩：假如一个人渴望读书，阅读的时刻给他带来欢乐，那么所读的东西就会深印在他的意识里。精神高涨的状态、研读书籍时的喜悦——这些(用形象的话来说)是一个强大的杠杆，用它能够把大块的知识高举起来。在这样的情绪状态中，不随意识记是特别积极的。一个人在中小学年代里读过哪些书，书籍在他的心灵里留下什么痕迹，——这一点决定着人的情感的培养，决定着年轻人对待同年龄的人、对待长者以和对待生活的态度……所谓“生活在书籍的世界里”，这跟认真地、用功地学好功课并不是一回事儿。一个人很可能以优异的成果从中学毕业，但是却完全不懂得什么是智力生活，完全没有体验过阅读和考虑这种人类的巨大喜悦。所谓“生活在书籍的世界里”，这就是追求思想的美，享受文化的财富，使自身变得更加高尚。?
我在学校里工作了32年之后得出这样的结论：由于同学在上学的年代里智力兴趣很贫乏，所以造成他们在中学毕业后的精神生活的狭窄和内心的空虚，而这些正是青少年当中发生许多不健康现象的最主要的原因。假如学校不善于培养年轻人的理智和情感，不能激发同学去进行自学，那么任何跟酗酒、流氓行为作斗争的措施都是无济于事的。要做到教会同学自学，一个重要的条件就是要使一个人在上小学和中学的时候就酷爱读书，并且学会在阅读过程中认识自身。假如一个人在中学毕业后要么完全不懂得阅读，要么他阅读的范围只局限于一些低劣的侦探小说，那么他的内心世界就会变得粗鲁，他就会去寻求“感官刺激”，而能找到这种东西的地方，是会把一切人性的东西糟蹋殆尽的。?
请你不必害怕把学校教学的整块时间用在让同学读书上面去!你不必害怕让同学花一整天的时间到“书籍的海洋”里去漫游。让书籍以欢乐的激情去空虚年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