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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我与国旗之间最近时隔着的是体育场的玻璃窗,读师范时的一次升旗仪式上,我怯生生的在体育场的广播室用自己的声音拥抱了一次国旗。
那次国旗下演讲应该是我和国旗之间距离最近的一次。整个学生时代,我从来没有做过一次升旗手,那是班级之中那些少年老成的宠儿们才有的专利。
认真想一想,我们羡慕那些在晨曦之中将国旗一点点拉起的伙伴,却并没有真正想过非要像他们那样威风一把。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和气场驾驭那种庄严的。
工作时,有位很要好的同事说起自己与国旗之间的秘密,他说自己在公开场合很不愿意坐在第一排,因为奏国歌时,双腿会不自觉的抖到夸张的程度。听到国歌双腿会异乎寻常的抖的人不多,但看到红旗冉冉升起,能够脱口而出一段令人肉麻的文字的人不在少数。“看到红旗冉冉升起”已经成了承接想象的标准段式。
童年的小学校园里有红的瓦,蓝的墙。有平整的土操场,有水泥板做成的乒乓球案。当然,最显眼的还是那杆高出所有建筑许多的一整根木头做成的旗杆。那旗杆被简单的碳化处理过,黑黑的粉饰出饱经沧桑的感觉来。一根绿色的尼龙绳,拴上国旗后被拉到旗杆顶端。记忆中一准有呼呼的风,有猎猎的红旗,在风中迎风招展,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风摆红旗声。
或者是我自己没有真正做过升旗手,所以潜意识里压缩了这个人群。整个学校里,似乎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孩子才有这样的机会轻轻地拉起那面旗,然后在清晨阳光的投影中留下帅气的少先队礼的剪影来
没有真正做过升旗手,自然也无法揣度他们的感觉和经验。但在我心中,他们拉起国旗的姿态是轻盈舒展的。记忆深处,真正吸引我的不是他们的机会,而是他们的洒脱。
今天,学校里早已没有了木旗杆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锃亮的不锈钢旗杆。升旗台更加庄严肃穆了,绿色的尼龙绳也已被塑化处理过的钢丝绳取代了。底端不再需要老师帮忙将多余的绳子恰到好处的整理出一个完美的绳结来。大家根据旗杆的长度,恰到好处的处理过了。
但是,今天的孩子再也没有当年升旗手的轻松。两个人费劲的拉,滑轮哗啦啦地响,钢丝绳吱吱的叫,旗杆被拉的在空中无所适从的摇摆,那面旗帜却依然难以轻松升起。
今天,当我们将国旗递给孩子时,多么希望孩子们能轻松地拉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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