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艾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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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河县第十一中学 种建华



从小就爱吃粽子，只要是苇塘上长出苇子叶，我就会缠着奶奶包粽子。那时的我还很小，不知道为什么吃粽子，就是知道好吃。到现在一提起来，我的脑海中还会有一股粽香，是从我的记忆深处飘出来一直弥漫在空气中，这可能是我嘴馋的原因吧。在那时，我还从小朋友那里学到了一首儿歌：“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除病去邪快乐又安康。这儿也端阳，那儿也端阳，处处是端阳”。我们会手拉着手在一起大声地唱，大街上飘着我们的歌声……



后来上了学堂，我又学到了这样的诗句：“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在书中才知道为了纪念于五月初五投汨罗江的爱国诗人屈原。



提起包粽子，我奶奶是包粽子的高手，村里的很多年轻人都向奶奶讨教怎么包粽子，奶奶总是耐心地手把手的教，有时还要到她们家里去。若把包出来的粽子穿起来，挂在门框上那就是一串串美好的回忆，让人看了又好像是在欣赏一串串工艺品。



就在每年的农历四月底，奶奶就叫母亲到集市上买芦苇叶子，奶奶一再叮嘱要苇叶，不要竹叶，还告诉目前这两种叶子的区分方法：苇叶的底部是弧形的，竹叶是平的，竹叶比苇叶要生硬些。然后又交代目前买些糯米、红枣、豆沙……回来后，我要帮奶奶把苇叶修剪好。苇叶一片片直挺着，分明有些倔强。我把它洗净，母亲把水烧开，浇到苇叶上，一时苇叶变得温顺了，再用凉水浸泡。但是，颜色没有以前绿了，似乎灰暗了许多。糯米、红枣也提前一天就泡上。



就在端午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开始包粽子，我其实是打打下手，眼睛看着粽子，那心里早就想把粽子吃到嘴里了。母亲还从电视里学到了包肉粽的方法，今年也要大显身手，买来了五花肉，早早的把肉切成丁，煸炒后和豆沙搅拌在一起。此时的糯米、大枣也都像喝满酒的醉汉，东倒西歪的，就像罗汉的大肚子，这米比平时的大了两三倍，和肉混在一起，那味道能勾起我的九根馋虫。



我装把苇叶的水桶提进来，奶奶和母亲一般都用三个苇叶子来包，大叶在外，小叶加在中间，宽头的一方就收在片叶里，一个漏斗形就出现了，放上几枚红枣，再放上满满的糯米，把上面的叶片盖上，再用马兰花的叶捆住，一个个四角的粽子就包好了，棱角分明，甚是好看。



最让人心焦的是煮粽子，大锅的水烧得翻开，把粽子放到锅里，要好几个小时，真正煮好要到子夜，我总是晚上少吃些，留着肚子在夜里准备加餐。可是都是睡着了的时候多。



第二天正式端午节，母亲用大碗盛上泡了一夜的粽子，浓浓的糯米香，伴着艾叶的香气，真是沁人心脾。我迫不及待地伸手就拿，糯米和唇舌接触的一霎间，我就觉得这是世间最好的美味了，口齿留香啊！



吃了粽子，端午节还不算过完，我记得奶奶用她的巧手在这一天用红纸剪五毒。那手艺真是绝了，活生生的就像给它们穿上了红衣服。我都舍不得把它们贴在窗户上，我总是偷偷的留下一两个，把它夹在书里，当书签。奶奶还叫我把桃枝插在大门上。奶奶说这是为了驱邪、消毒和避疫。



今年为了做粽子，我还真下了一番功夫，买米，买叶，买枣，忙的不亦乐乎。可是回到家，老公就笑话我，你会吗？我本来就信心不足，再加上懒惰，结果我包粽子的计划还真就搁浅了。



端午节那天，电话响起来了：“丫头，回来吧，粽子包好了。”此时我似乎闻到艾蒿的香气被风吹散，顺着开着的窗子吹进了屋内，清幽香气，弥漫满屋。



我带着儿子回家，路上我教儿子那首我小时候的儿歌：“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除病去邪快乐又安康。这儿也端阳，那儿也端阳，处处是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