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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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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8 12:2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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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佳作】
不要让她看到我哭
□湖北省松滋市八宝中学 杨敏
我看到那扇棕黄色的大门,立刻舒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在确定自己恢复到出门前百分之百孩子般的笑容后,我打开门。
“妈妈——”
妈妈从厨房走出来,身上系着淡蓝色围裙。妈妈是个漂亮的女人,但她的性格总是忧郁得像宜人的蓝色感觉一样。她笑了,又走进厨房。
像往常一样,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我不喜欢吃饭时说话,但我必须尽量使房子里充满谈笑的声音,不至于那么凄凉。
吃完饭,我主动抢收碗筷,推妈妈去看电视,没过多久,妈妈便关了电视,我们母女俩便躺在被窝里,很温暖。可房子空荡荡的,给人的感觉很清冷。
“敏儿,”妈妈搂着我的肩,吻着我的额头:“你知不知道你变得好懂事好乖巧。但是你越这样,妈妈越愧疚。你不像个孩子,妈妈好心疼……”我感到一颗滚烫的泪滴在我脸上。
我应该握住妈妈的手,告诉她我很幸福很快乐。可是我实在做不到,我只有忍住泪,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一样。
妈妈真的以为我睡熟了,终于哽咽着哭起来,泪水一直滑到脖子上。
妈妈是书香门第走出来的独生女,温顺软弱。她习惯一帆风顺的生活,习惯依赖父母师长……可她偏偏嫁给一个不能依靠的丈夫。他扔下我们母女,去国外开创自己的事业。妈妈一下子暗淡了许多,越发纤纤弱弱。她看到我时总流露出悲伤的神色。我猜她害怕不能照顾好我。我只希望她不会因为我想起我的爸爸。
无论怎样,在这样的夜结束后我照例吻妈妈的脸颊(起床第一件事)。我发现她脸上热得发烫,我叫她,嚷她,推她,她始终不曾清醒。梦里,她哭着说胡话,喊爸爸的名字。
“妈妈!”我摇着她的手臂,“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一样会很幸福的,我们不需要爸爸,即使他在这个家的时候,他也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我要摇醒妈妈。和爸爸离婚后,其实她一直在生病,她不懂掩饰,她爱爸爸胜过爱我。我不在乎,因为爸爸爱自己胜过爱任何人,而我爱妈妈胜过爱我自己。
我要给妈妈退烧,我胡乱翻出家里的药箱拣出所有的退烧药。当我端着热水向妈妈床边走去,我竟着急地跌倒在地。
我坐在地上,被划破的手背流着血。我有一种恐惧的感觉,茫然的……终于我泪如泉涌,一滴接一滴的泪水重重地打在地板上……
蓦地,我抬起头,妈妈正脸色惨淡地站在我面前,我知道她已站了良久。
我手忙脚乱,一边拭泪一边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妈妈抢过我手中的玻璃片狠狠掷向墙角。“哐当”——我惊呆了。
“为什么不去上学,敏儿?”她蹲着看我。
“妈妈!”我抽泣着一把搂住妈妈的脖子。泪水又一次不争气地淌下来:“我发誓不让你看到我哭,但是……但是……”我的脸和妈妈发烫的脸贴在一起……
妈妈出奇地没有哭没有流泪。她拍着我的背:“敏儿,妈妈会好起来的。你也好好上学,好不好?”她强忍泪水的表情令我的心绞痛。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又抱紧了妈妈,那一刻我告诉自己:
“敏儿,你再也不能让她看到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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