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影子啊,黑暗的影子,
有谁不被你追上?
有谁不被你追越?
只有你,黑色的影子,
却没人能把你捉到和拥抱!
──涅克拉索夫
假如说,我们的祖先不会捉自己的影子,至少他们已经会从自己的影子那里得到一些好处。他们利用影子,可以画出人体的“影像”。
在我们的时代里,靠了照相术的帮助,每个人都能够得到自己的照片或是替亲近的人拍照。但是在18世纪的时候,人们却还没有这种幸福:当时要请画家画一幅像,得付出很多的钱,就只有不多的人能够出得起这笔钱。因此,“影像”才得到了这样大的流行,在当时,这种“影像”竟相当于现在的照相术这样普遍。所谓“影像”,其实可以说是捉到并且钉住在纸上的影子。这种“影像”,是用很机械的方法画出的,这一方面,使我们不由得想起了它跟照相术刚好相反。我们在拍照的时候,是利用光线射到底片上,而我们的祖先为了同一个目的却是利用了影子。
影像怎样画法,从图8l可以看得很清楚。那个人的头转到某一个位置,使它的影子有最显著的轮廓,然后用笔描出它的轮廓来。这个轮廓画好以后,涂满黑墨,剪下贴到一张白纸上,影像就成功了。愿意的话,可以利用放大尺把它缩小(图82)。
你可别以为这种简单的黑色轮廓画不可能表示那个人形貌上的特点。相反的,画得好的影像有时候跟原来的形貌非常相像。
这种影像的特点是画法简单,又跟原来的形貌相像,这使得许多画家对它发生了兴趣,他们开始用同样方法画整幅的图画、风景等等,渐渐地发展成为一个画派。图83就是席勒的影像。
“影像”这个名称,是从法文Silhouette(西路哀特)这个字译过来的。这个字的来源很有趣,本来是18世纪中叶一位法国财政大臣的姓,那位大臣叫艾奇颜纳·德·西路哀特,他在当时曾经竭力号召浪费成性的法国国民注意节俭,并且责备法国显贵们不应该把大量金钱消费到图片和画像上。由于影像很便宜,顽皮的人就把这种影像叫做“Alasilhouette”(意思就是“西路哀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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