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其实很简单
四川省绵阳市剑门路学校 马 红
2007年暑假,我考调成功,实现了进城工作的愿望。
8 月 30 日早上,起了个大早,“辞妻别儿”,颇有点“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沾沾自喜。 上午去学校报到,下午就被“赐官”—— 5.2 班班主任。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 5.2 班,名气可响了!五年不到,科任教师“走”了一茬又一茬,班主任换了五任(我是第六任班主任)。学生“出口成脏”是常事,动手伤人很平常,清洁纪律一团糟,课内课外都疯狂,问题儿童有两名,课上课下都扰人。
我就讲讲胡某的故事吧!胡某,女,13 岁,父母离异,随母亲生活。她自己患有癫痫,时有发生。
一节课上,我正讲得神采飞扬,突然“嘭”地一声,有人大叫:“又发病了,又发病了!”很多女同学都惊慌地向教室后面涌去。眼前的一幕让我既同情又害怕:胡某倒在地上,浑身抽搐,脸上十分痛苦,嘴角有白沫溢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心里也挺害怕,但是我又很快镇定下来,鼓起勇气,走下讲台,准备上前把她扶起来。班长彭某急忙制止:“马老师,这种情况不能扶,等会儿她自己就会起来,以前都是这样的!”“以前都是这样!”我心里为之一震: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就在这时,一嬉笑的声音传进我的耳膜:“好看,才好看哦……”“什么!还好看!”我“粗暴”地打断了调皮孩子的话语。
过了好几分钟,胡某的抽搐终于停止了,人也渐渐地清醒了,但是我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我伸出手,想帮帮她,胡某看了看我,那眼神分明是感谢、感激,还有感动,但硬是摇了摇头。我猜:她可能是担心吓着我吧!她又试了一次,这一次她成功了。只见她的右手吃力地抓着课桌,颤巍巍地向上挪动着身躯,她终于站起来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孩子,快伏下休息吧!” 看着面前的胡某,我的眼角湿润了。多么坚强的孩子,多么可怜的姑娘!回想着刚才调皮孩子的话,我觉得应该与孩子们交流交流了。
“孩子们,胡某她多么坚强,多么勇敢。她如此痛苦,仍然坚持上学,坚持自己爬起来,可我们有些同学竟然还嘲笑她,大家觉得对吗?”我的目光从调皮生脸上掠过。“胡某生了这种病,她可以选择吗?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肯定会选择与同学们一样健康的身体。胡某得了这种病,已经很痛苦了,作为她的同学,我们没办法帮助她,有人还嘲笑她,我们这不是在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吗?……”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哽咽了。教室里空气瞬间凝固了似的。教室后面传来了啜吸声。调皮捣蛋的孩子也低下“不可一世”的头,好像在反思着什么,又好像在祈祷什么。
后来,时常可以“偷窥”到一个身影从我办公室的窗前晃过,真是“雁过留声,水过留痕”,桌上多了橘子、苹果,还有小卡片……
其实,有些爱不一定要说出来,也许就是一个善意的眼神,一个手势,一句话语,他们就已经足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