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节假日,爸爸总让我给爷爷奶奶打个电话,尽管一些方言我经常不太理解,但我听得懂那激动炽热的心情,我知道电话那头的两位老人有多想念他们的孙儿。 爷爷奶奶住在乡下的一个村庄,村庄不大,在中国地图上它只是一个小点,又或许,压根找不到它的位置。爷爷奶奶家有个院子,院子里养了几只母鸡,还种了白菜、萝卜。萝卜叶子是嫩绿色的,雪白的果实埋在泥土里,但也有些调皮的家伙钻出土壤,露出尖尖角。奶奶说让我去拔一颗最大的带回宁波去,泥土很松软,我小心翼翼地踩下去,深一脚浅一脚,留下了我可爱的小脚印。院子外还有几棵槐花树,像是几位士兵站成一排,专门迎接我的到来。别看冬天赤条条的,到了春天,雨水微风滋润后会抽出嫩芽,挂满一串串奶白色的槐花,据说这槐花做蒸菜可美味了。 在爷爷奶奶家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临行时,我看到奶奶步履蹒跚地向我走来,奶奶提了满满一篮鸡蛋,她的手干裂、瘦弱。我想那一篮鸡蛋,一定是爷爷奶奶养的母鸡下了很久,他们不舍得吃才积攒下来的,那是一份多么沉甸甸的爱。 我们终究是要回宁波了的,透过车窗,我看到奶奶眼睛红了,眼角还有泪,奶奶轻喊着我的名字,直到我们驶出好远,他们还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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