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鸟,喜欢那些名字富有诗意的鸟,白鹭,云雀,信鸽;但是我也喜欢那些小巧玲珑的鸟,麻雀,斑鸠,喜鹊。 每一种鸟,都像是一种文体。比如白鹭,它像一首散文诗,体型大,却有着小型鸟的灵活自如。每每在黄昏的天空中看见,便觉得它身上有一种精粹的、鲜艳的、凝聚的、集中的美。 而海鸥,像是一封书信,它是碧海之上飞翔的一个黑点。那些海鸥毫不讲理地霸占着大海之上一望无际的澄澈的天空,仿佛是长在这片天空中一般,绝不会轻易丢下大海,飞向他乡。也许在海的那一端有它们的朋友,海鸥总是将大海这边的消息传到那一端,往返传递,从不停歇。我也想有一封像海鸥一样会飞的信,这样就不用担心和家人或是同伴离别了。 麻雀,就像是一本小说,它们常常栖息于小区里的大树上。每当清晨打开窗户透过湿润的空气和重重叠叠的枝丫,总是能看到麻雀在枝头跳动的身影。它们还常常成为大人与小孩们观察和讨论对象,那些人们总是抬着头观察一会儿,在低下头聊着自己的想法,让人感到下一刻它就要被写出一部伟大的故事集似的。 跟同学聊天,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是一种鸟,你觉得你自己像是什么?”他皱了皱眉头,忽然微微一笑,说道:“那你觉得我像麻雀吗?”“为什么?”我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也许是因为我总是用清脆的说话声和灵活的动作来表现我内心的欢愉与欣喜吧。那你觉得你自己像什么呢?”我也思考了片刻,回答:“我算是鱼鹰吧,因为我总会以锋利的目光守护我的荣誉和自尊。”说完这样的以鸟自喻,我竟然不禁感到自己还真与鱼鹰有几分相似。 说着说着我又想到了几种鸟,一种就是让人又喜爱又怜悯的鸟——燕子。它们生来便自带着剪刀,为柳叶与桃花剪下缕缕微风,与春日结为了好兄弟,春到,它即到。可如今人类毁了它们的巢,利用他们的口涎,做成燕窝,夺去了它们声势壮烈地燃响欢愉色彩的权力。 还有一种鸟叫鹦鹉,语言能力和记忆力天生就比别的鸟厉害。要是有一个普通话不怎么标准的老大爷买了它,朋友来家里做客,岂不是要闹出笑话来了。 我还想到了一种人造的“鸟”,那便是飞机。虽然它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了不少方便,但它占据了许多鸟生存的空间。它永远不会停歇在哪根枝干上,反而你觉得它似乎从来没有过鸟儿的灵动。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鸟”,总觉得那里面有一种越分,有一种亵渎。 我所梦想的鸟是那种叫声清脆的,可以在春日早晨把你叫醒的喜鹊;或者是姿态优雅,动作端庄的丹顶鹤;还有丛林中尽情飞翔、无人阻挡的某种不知名的山鸟。 鸟的笔记写到这里已经快结束了,最后,我只想说:我只愿意爱真正爱飞翔的鸟儿,爱那眨眼就脱离视线的身影,爱那属于青山绿水、属于碧海蓝天的自由的翅膀与灵动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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