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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日月如梭!从1989年浙江省松阳师范毕业至今,已经近28个年头。在这28年里,我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骄人业绩,也没有催人泪下,引人入胜的励志故事。我只是做着作为一个教育人该做的、分内的事。唯一引以为豪的就是,这么多年里,我的学生家长对我的反映,普遍较好。这也许就是老百姓的“口碑”吧。这,从毕业的第一年说起……
1989年8月,我被分配到云峰镇马头的一个小山村——陈岙,很高,当时只能步行。我也是这个村的第一个正式教师。当时马头有两个岙最为偏僻,一个是徐岙,另一个就是我去的陈岙。学校只有两位老师,另一个年长的、有经验的吴老师(代课的)任教二、四年级复式,我任教一、三年级复式班,五年级就到乡中心学校就读。当时由于自己太年轻了,在学校实习时上的也是单式课,因此,根本不知道怎么上复式课,课堂上往往会顾此失彼。当时农村孩子很调皮,我在给一年级小朋友上课的时候,一些三年级同学就开始不守纪律,大吵大叫,严重影响我的上课;我在给三年级同学上课的时候,一年级小同学布置的作业不多,做好作业之后,就在那里玩。可以说,当时我的课堂纪律极差,一堂课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调控,也无法正常开展,这使我彻夜难眠,伤透脑筋,但又束手无策。
一天中午,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同事——吴老师,希望能从她哪儿得到“良方”,解决我的头痛之事。吴老师说:课堂纪律很重要,你应该想办法整顿一下纪律。可以看看班里哪些同学最不守纪律,然后来个“杀一儆百”。听了这话,我顿有拨云见雾,豁然开朗之感,仿佛自己一下子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且,我觉得她的话一定是对的。要不然,她班里的同学咋这么听话,成绩咋这么好呢?那天夜里,我睡得特别轻松,而且这感觉最近已经很少有了。
第二天,我就开始整顿纪律了。课堂上,同学们照样我行我素,不守纪律。我揪住了三个同学,让他们在办公室“罚跪”,并且午饭也不让吃。当我的午饭还没吃一半时,操场上来了两个怒气冲冲的家长,愤怒地说:“是哪个老师让我的孩子罚跪,出来!”那阵势,好像要把我揪住,打一顿才出气。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架势,我吓慌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向家长解释。总之,我被大骂了一通,哭了整整一下午。原来,没有被留住的一个孩子回家向这位家长“告了状”。而且在“告状”的时候还把事情说得更严重了一些。
两年之后,通过我的努力,我终于被调到另一个村小。据说,村支书得知我要调走的消息后,还特意跑到乡中心学校,恳请校长不要把我调走。再听说,那两位家长(一个学生的父亲,一个是学生的爷爷)事后也很后悔,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就是不好意思向我承认错误。当然,这是后话。
从教这么多年,我深刻知道,教育家提出的要多鼓励孩子,以激发孩子学习的积极性,这当然没有错。因而教育家陶行知的“三颗糖”的故事流传至今,耳熟能详。但我也同时认为,教育,仅仅就靠赏识教育,那是不完整的。当孩子犯了错误,适当的惩罚还是需要的。当年那件事,错误就在我惩罚孩子的方法不当,而且没有把握度的轻重。当然,这其实是体罚,是教育局明文禁止的。只怪自己当年太年轻了,才会发生老师和家长之间的不和谐。多少年过去了,这件事始终不能使我忘怀。它就像一个警钟,时时在警醒着我,更像一条鞭子,时时敲打着我,让我在教育这条路上走得不偏不倚。它让我懂得,怎么去规范孩子,怎么和家长做好沟通,怎样做一个老百姓心中的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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