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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方命厥后,奄有九有。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龙旂十乘,大糦是承。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四海来假,来假祁祁。景员维河。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
《商颂·玄鸟》实际上就是殷商的极简发家史。
作为发家史,一般有以下几个要素:
一、一个神奇的源头传说
每一个后来声名显赫的家族,都有一个堪称传奇的源头。
《大雅·生民》描述了周人先祖后稷的传奇,他的母亲姜嫄每日虔诚敬奉上天。忽一日,因为踏在上帝的指印上感应而有孕,生下后稷。因为善于农事,将游牧采摘文明推进到农耕文明,而让周人厚积薄发,历数代经营,终于建成大周帝国。
《商颂·玄鸟》讲述了另一个神奇的故事。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在远古的黄河之滨,一只玄鸟唱着歌儿从空中飞来,吸引了部落中人们的目光――大家觉得它是天的使者,原始部落的人们一个个对它顶礼膜拜。
一个叫简狄的女人,吞服“玄鸟”下的蛋后,怀孕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叫契。契,就是传说中的商人始祖。
有了这么一个神奇的传说,就暗示了这个部族的源头和神秘的上天有着某种隐晦的联系,换言之,这个部落的首领是承袭了上天的意思来经营四方的。
二、一处兴旺的宅邸
周人六迁而有天下。树挪死,人挪活,找到好的宅邸,或者再不济能为逝去的人找到好的坟地,便会有光宗耀祖的机会。
《商颂·玄鸟》解释商人的发家过程,自然也少不了这一要素——“宅殷土芒芒”,在广袤的殷土上安家住下。看起来轻描淡写,这可是殷人几代人努力的结果,特别是盘庚迁殷,那是光辉夺目的历史事件。因为“极简”的缘故,作者并没有着墨太多。但,这显然是这个家族兴旺的重要缘由之一。
三、一个定乾坤的牛人
“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方命厥后,奄有九有”,天帝将征讨四方的使命交付给商汤,他征伐天下,安民四方,昭告周边小国,从而使商成为拥有九州的大国。
商汤本来是夏朝方国商的君主,十一征而无敌于天下,成为当时的强国。后来,与夏桀大战于鸣条,最终灭夏。绝对算是一个杀伐四方、一锤定乾坤的牛人。
四、若干个靠谱的继承人
周武王伐纣而有天下之后,他的继承人周成王靠谱不靠谱不得而知,至少从《周颂·噫嘻》中可以看出,还算得上不忘根本,克勤克俭。
“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意思是说商的后人都很靠谱,一代接一代的奋斗不止,直至商汤的孙子武丁时代,终于又起了一个小高潮。
“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商汤的孙子武丁,没有他打不胜的仗。
五、一个无限美好的前景
“龙旂十乘,大糦是承。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武丁主祭的时候,前来参加助祭的天子、诸侯才能用的大辂就有十辆,车子上竖着画有龙的团,挂满铃铛的大旗。这些祭祀用的大辂拉着满满的祭祀用品,来接受商的先祖们的福荫。在商王朝上千里广袤的土地上,人民各得其所、安居乐业。
“四海来假,来假祁祁。景员维河。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意思是说四海部族属国都来朝见,朝拜者摩肩接踵。整个黄河流经的土地,都是殷商的国土。殷所享有,无不合于天命,天赐百福荫护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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