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经典感悟 探析《诗经》中的‘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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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在《诗经》中表现出一种独特的意思。在古老的诗集《诗经》中多次出现 ,反映出了它的历史作用和文化地位。其实东门的文化蕴含丰富而又独特 ,是这一时期传统文化习俗的具体展现。人们对《诗经》中“东门”的解释，大多是实解其义，有的干脆不解释。但当我们考察《诗经》中的这些词时，除了有的带有方位性实义外，其中大多数都有其特殊意义和用法。

比如“东门”，在周秦乃至两汉时代，“东”有个特殊的意义：外出。当时中央王朝大多在关西地区，因而人们总是把关西地区习惯上看作“内”，把关东地区看作“外”；又因为江河之水都是由西向东流，水之东流也就是向外流，加之日之东出，人们都要到外面去劳作，因而“东”也就用了一种特殊的意义：外出。如《诗经·卫风·伯兮》：“自伯之东，首如飞蓬。”描写了一位妇人思念在外征战的丈夫，诗中有“伯也执殳，为王前驱。”可以证明前一句诗的意思。又如《诗·豳风·东山》：“我来自东，零雨其濛，我东曰归，我心西悲”就是“我一想到故乡和亲人，心里就悲伤不已”，既然“东”为“外出”，那么“西”就是“归思”所在。这个意义在后来的许多乐府诗歌中都有体现。既然“东”有“外出”之义，那么《诗经》中的“东门”就不一定是实指“城东之门”了。它在《诗经》中一般表示“城外”或“郊外”的意思。如《陈风·东门之杨》：“东门之杨，其叶牂牂。昏以为期，明星煌煌。”这是青年男女黄昏后在郊外的幽会。又如《陈风》中《东门之池》：

东门之池，可以沤麻。彼美淑姬，可以晤歌。

东门之池，可以沤纻。彼美淑姬，可以晤语。

东门之池，可以沤菅。彼美淑姬，可以晤言。

在城外的一条小河边，有一男子看见一位漂亮淑娴的女子在洗麻纻，心生爱慕，于是唱出了这首情歌。“池”是城外的小河，即护城河。孔颖达也强调池在城外，其疏云：“东门之外有池水，此水可以沤柔麻草，使可缉绩以作衣服。”又云：“以池系门言之，则此池近在门外。诸诗言东门皆是城门。”

再如《东门之枌》：东门之枌，宛丘之栩。子仲之子，婆娑其下。

穀旦于差，南方之原。不绩其麻，市也婆娑。

穀旦于逝，越以鬷迈。视尔如荍，贻我握椒。

此诗描写陈国人男男女女来到城外的宛丘上载歌载舞、欢聚相爱的情景。从诗歌内容来看，很显然东门是城郊，下文又有宛丘相对应。宛丘是个大土丘，其上长满了白榆树和柞树，它在城外，是人们可以娱乐的一个地方。

又例如郑风中的“东门”诗。《出其东门》诗写一男子不为众女子所移，唯爱自己的心上人：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所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所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这里的“东门”也是隐指“城外”或“郊外”，并非是“城东之门”。第二章有“闉赟”相对应。传：“闉，曲城也。闍，城台也。”笺：“闍读当如‘彼都人士’之都，谓国外曲城之中市里也。”《释文》：闍，郑郭，音都。按照郑笺和《释文》的解释，“闉闍”是城外市民所集之处，它是个大土台。

所以《诗经》中城外郊外问什么不写“南门”，“北门”，“西门”呢？有两个原因：一是“东”有“外出”之义，二是诗歌作品中约定俗成的习惯用法。实际上在《诗经》中除了有一处“北门”诗外，“南门”、“西门”是皆没有，在我看来这决不是偶然现象，是一种习惯。《诗经》中篇名出现东门一词的就有《东门之埠》、《出其东门》、《东门之枌》、《东门之池》、《东门之杨》共计五首，经过深入探析《诗经》中的东门作为一种意象，大多表现青年男女之间的恋爱婚姻内容。

因个人学术浅薄，只能挖掘出‘东门’这一意象的表层含义，此文只可作大家饭后茶余消遣谈笑之用罢了。希望大家重拾对《诗经》喜爱，深入探究其中的特殊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