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随笔 “看不懂”的高考作文与“看得清”的教育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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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午，高考拉开帷幕。中午考试一结束，备受关注的语文作文题目纷纷出炉，遭到不少考生和网友吐槽，一些门户网站也开始以“最文艺”、“最奇葩”、“最高大上”、“最不知所云”等标签，对今年各地作文题目展开网络调查问卷。在网友的投票中，今年作文题目中“难度系数”较高的当属安徽卷的“蝴蝶翅膀的颜色”，山东卷的“丝瓜藤和肉豆须”，以及浙江卷的“作品与人品”。对此，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熊丙奇分回应：高考作文题遭吐槽“看不懂”，应试教育作祟。大家都成长于应试教育环境，在提倡素质教育的当前，仍有大部分学校还是用传统的灌输方式训练中学生的作文，我们的中学教育中，缺乏对学生独立思考、自主表达的培养，遇到写作总是主题先行，甚至一些老师在教考生如何‘套题’，甚至押题。”熊丙奇说，用应试教育的思路去对接开放思维的命题，自然难免遇到“无法接轨”的情况。

熊院长的话一针见血，直指教育弊端。但现实是在应试教育下成长起来的我们，也无法一下子与素质教育接轨，更何况还有“高考”这根指挥棒在作祟。单靠一道仅仅只有60分的作文题就想把孩子拉向素质教育的轨道，我们的想法也太简单、幼稚了。

我是小学语文教师，我力挺素质教育并决绝执行。教学中，我常给学生布置一些和新课有关的资料收集作业，每晚要求孩子进行课外阅读；周末布置课外阅读集锦（摘录一种阅读中积累的古诗词、精彩语段、谚语、歇后语等）；为了言之有物、写出真情实感，作文教学中，我还常常布置一系列的习作材料搜集活动；某个单元或某次活动结束后，还会让学生创办一些手抄报等实践性、创造性作业。按常理来说，这些都应该是挺有情趣的作业，可是到了家长那里，这些“玩”的作业都不是作业了，反而每天10分钟的常规抄写作业家长特别重视。对于一些趣味性较强的作业，还有大部分家庭认为无足轻重，有的还认为是“花胡哨”，不务正业。他们认为学习语文就是写字、背课文、做题，他们宁愿花一个小时的时间逼孩子默写生字，也不愿花10多分钟的时间和孩子上网进行一次手抄报的学习。你告诉他孩子生字掌握不牢更应该进行课外阅读，他非得在假期中让孩子把下学期要学习的课本学习一遍。

应试教育在家长心中是根深蒂固的，想改变是不容易的，是需要过程的。它不是国家的GDP，你说长他就长了。家长的教育观念、教师的教育理念转变不转变、转变多少要看考卷，要看高考的风向标。高考一天存在，他们一天不变。

素质教育改革、课业减负已经进行了10多年了，可是有谁家孩子的书包轻了，有谁家孩子的补习班少了。没有，不但没有，孩子们的学习压力更大了，补习班上的更多了。为什么呢，因为要搞素质教育了，孩子就得“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应试教育+素质教育”才是目前教育的真实现状。这期间抑或有一部分孩子提高了“素质”（外行话：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有一两项特长或略懂皮毛），却大大降低了“学业素质”。不是这些孩子与家长不愿学业与特长并进，实在是孩子没有时间与精力。

就拿我们班的亮子同学来说吧，从小学一年级就参加了学校的足球队。一、二年级几乎没有什么家庭作业，看不出足球训练给孩子带来的弊端。到了三年级有了家庭作业，孩子的学习明显有了退步，特别是这个学期，孩子基本上没有交过语文家庭作业，间或写一写数学作业，也是疲于应付。我先给孩子计算一下可利用的写家庭作业的时间：下午4:50放学，5:00——7:30足球训练，7:30——8:00回家，8:00——8:30吃晚饭，以后的时间才能做作业。同一个时间段，其他孩子的家庭作业已经写完了，累了一天的孩子，这个时候还想写作业吗？其实，常规的抄写作业不费时间，费时间的恰恰是能从根本上提高孩子素养的“情趣作业”。因为这些作业需要搜集、整理资料，学要思考，需要动手，有时还需要家长的指点。语文即生活，真正的语文作业就应该这样。这样一算，亮子的作业怎么能完成呢？何况第二天清晨7:00又要学校准时训练呢？

为什么我们的素质教育很难从根本上实行了，因为它自下而上实行的，应该自上而下才对。有史以来，凡是国家推行的新政策，有哪一条哪一款没有到位呢？习主席一说要发展中国的足球，全国上下哪所学校的足球不是满天飞：足球进课堂，足球大课间，校园足球联赛……一到各区小学足球赛事，中学体育老师必去观战。习主席都说要发展中国足球了，中学没有球队怎么行，小学里凡是会踢球的他们都想要走。据说，我们学校那几个足球队员已经被好几所初中的体育老师看上了。

两年前，我作为旁听教师聆听一次“全国校长峰会”之精神。有一位学院教授谈起中国基础教育改革弊端时说，进行基础教育改革的专家、学者，他们的孩子、孙子都在国外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