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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带来凉飒飒的清早,餐后儿子想下楼玩,空荡荡的广场和谁玩?他诡秘地瞄了一眼二楼的窗户,我说你别做梦了,泰戈不在家。他有点小得意:“我听见雅婷妹妹说话了。”不一会,雅婷奶奶牵着小姑娘出来了:“婷婷在楼上说听见小哥哥说话了,着急下楼呢!”儿子会意一笑,我交代他两句就上楼来。
明天有钢琴课,因为乐盲,总要笨鸟先飞,看了会他的书。忽听得敲门声,我很疑惑:这小子这么快就上来了?往常总得我喊他上楼呵。没有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讲述,他闷闷的走进来,在小桌前的椅子上坐定,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了你?和雅婷吵嘴了?”我问,他摇摇头。
“那是和毛毛闹掰了?”我又问,他目光里的异样更多了。
“那到底咋了,宝贝儿?”我边说边拉起他的胳膊,忽然他泪水涌了出来,望了望阳台窗外的天空,好像不知该咋说。
“谁说你啥了?你给妈妈说说。”瞧他嗫嚅着,我百思不得其解。
“……婷奶奶说……”断断续续终于开口了,“说蜘蛛作(zuō)精会咬人……”没说完又哭了。
咳,我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就是这点芝麻般的小事儿。
“你觉得作精是什么意思?”我好奇地问儿子。他一脸茫然。
“你是不是觉得就是变成妖精啊?还吃人的蜘蛛精!”我故意夸张说,他半信半疑。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妖怪、怪兽吗?”我问他。
“没有。”他想了想认真地说,“但是咱家有蜘蛛,在厨房门口的角落里有它们结的网。”我俩起身去厨房门口看了看,果然有蜘蛛网。“她奶奶说蜘蛛可能藏在床板缝里。”儿子继续说。
“所以你就觉得家也没法回了?觉也不能睡了?”我笑问。他一脸严肃的郑重表情,我哭笑不得。雅婷奶奶是典型的北方口音,我理解她说的意思,儿子哪里懂得方言的含义!
“你误会婷婷奶奶啦,他说的作精不是变成妖精。你想想,我们就坐着或躺着,蜘蛛敢过来咬我们吗?”我问他,他想了想,摇摇头。
“这就对啦,它敢爬到我们身上,我们会怎么样?”我继续问他,他看看我,没说话。
“那肯定是死路一条啦!我们一下子就拍死它了。在蜘蛛看来,我们就是庞然大物!”我故意提高了声调,他终于心领神会了。
“就像蚂蚁看见大树一样?”他微笑说。
“那可不是!你忘了《奇幻森林》里许多想控制世界的动物怎么对人孩儿说?‘你们人类有红色的花!谁掌握了红色的花谁就掌控了整个世界!’,如果我俩坐在这,家里有一堆蚂蚁捣乱,我们一把火他们就都没命了,哦,或者开水一浇他们也全死完。——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去伤害他们。”小家伙终于释然了。
“各自都有各自生活的区域,人类生活的城市他们都不敢来!老虎只能在山里威风,城里动物园人还是把它们关进了笼子里呀。”
……
经历了翻看百度了解蜘蛛的生活习性,讨论狼孩与人孩的本性会不会改变。……终于这个话题结束了,不容易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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