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教育事业的发展目标和发展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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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下午14：00，国家发改委社会发展司司长胡祖才，中国科学院国情研究中心主任、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胡鞍钢，教育部发展规划司司长韩进做客新华网，就《规划纲要》中关于“我国教育事业发展目标与发展任务”进行全面解读。以下是访谈实录：

　  2010年3月1日14：00，国家发改委社会发展司司长胡祖才、教育部发展规划司司长韩进、中国科学院-清华大学国情研究所所长胡鞍钢做客新华网，与网友谈我国教育事业的发展目标与任务。图为嘉宾做客新华网访谈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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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新华访谈。昨天大家可能都关注到这样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关乎中国教育未来十年发展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公开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开发布了，其中有很多亮点和值得我们关注的地方，从今天开始我们新华访谈就推出了一个系列访谈，为您全面解读这份征求意见稿。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期，我们谈的是我国教育事业发展的目标与发展任务。今天为您请到的嘉宾分别是：国家发改委社会发展司司长胡祖才司长，中国科学院国情研究中心主任、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胡鞍钢，教育部发展规划司司长韩进。

　　胡鞍钢解读三大战略目标

　　[主持人]三位嘉宾，在昨天的发布会上，袁部长提到规划纲要中提出的2020年实现教育现代化，战略目标有三个，其中第一个是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第二个是基本形成学习型社会，第三是进入人力资源强国的行列。这三个概念到底怎么理解呢？它们都有什么样的内涵呢？

　　[胡鞍钢]首先，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其实从长远来看，就是为2050年中国基本实现现代化奠定人力资本基础。可以这么讲，教育是民生之基，也是实现现代化之基。到2020年，根据规划纲要明确提出的主要教育指标，应该达到世界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譬如像高中教育的毛入学率达到90%，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40%就可以认为达到这样的一个目标了。这是非常清晰的。

　　[胡鞍钢]第二是提出基本建成学习型社会。因为学习是富民强国之本，党中央实际上是在十六大就提出学习型社会这样一个构想了。因此到2020年，能不能这么说：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也必然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学习型社会。我们把它称之为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灵活学习，使得人人皆学，处处可学，时时能学的学习之邦，事实上中国就是一个学习之邦，它有历史的、文化的传统，也就使得十几亿人民能够把学有所教、学有所成、学有所用成为中国特色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内涵之一。

　　[胡鞍钢]第三是进入世界人力资源强国行列。这将成为中国综合国力的人力资源基础。我们知道，在国际竞争中，综合国力的竞争是非常凸显的，特别是大国，其中人力资源是在各种战略性资源中占基础性地位。我们自己做过研究，大体中国人力资源或者说总人力资本在世界上是最具优势的，一方面我们总人口占世界的1/5，另外随着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不断提高，大体总人力资本占全世界总量比重我们算下来是1/4，明显高于总人口的比例。

　　[胡鞍钢]从世界范围看，上亿人口的国家一共有11个，从世界来看，有上亿劳动力国家只有3个，一个是中国，不到8亿；再一个是印度，4.5亿；再一个就是美国的1.5亿。从世界来看，大学生人口（大专以上人口）超过5000万以上的只有中国和美国。如果到2020年，中国的大专以上人口达到1.95亿的话，那就使我们成为唯一一个大专人口可以超过1亿以上的大国。到那时候中国成为名副其实的人力资源强国，不仅是基数大，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的质量也得到了提高。这是我们在未来竞争过程中最具优势的人力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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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措并举保障教育优先发展目标实现

　　[主持人]总书记曾经指出，经济社会发展规划优先安排教育发展，财政资金优先保障教育投入，公共资源优先满足教育和人力资源的开发需要。您认为国家采取哪些措施来切实保障教育的优先发展呢？

　　[胡鞍钢]首先在国家制定发展战略的层次上，就把教育优先发展作为重大战略。第二，在国家的中长期规划中，要更加明确教育的发展目标。譬如在“十一五”规划中，包括现在即将制定的“十二五”规划中，就是这些最重要的指标中要有教育指标。比如国民平均受教育年限的提高，这就是比较核心的指标，而且是可定量评估的。

　　[胡鞍钢]第三个就是在国家财政支出中要强化对人力资本的投资和对教育的投资。比如提出4%的指标就是一个很明确的例子。第四方面就是在公共资源，因为我们有很多公共资源（除了财政以外），包括土地等其他方面的公共资源，要优先满足教育发展和人力资源开发的需求。再一个，就是体制改革要能够建立使得教育优先发展的机制。最后一条就是有效的激励相融的制度安排，激励社会、企业、团体、家庭以及个人能够投资于教育，投资于人力资本。因为它是有长期回报的。

　　[主持人]胡司长，您认为从哪些方面来保障教育优先呢？

　　[胡祖才]刚才胡教授已经就教育优先发展做了一些阐述。这次规划纲要里把优先发展列入20字方针，这既体现了党和国家把教育放到优先发展战略地位的重大方针，同时也是保证实现纲要这个目标的一项重大举措。

　　[胡祖才]我再补充三点：一是首先要在认识上牢固树立人力资源是第一资源的思想。也就是说要深刻认识教育在现代化建设中的基础性、先导性和全局性的作用。所以在国家层面上在制定各项政策过程中要体现教育优先发展的政策。

　　[胡祖才]二是落实政府优先发展教育的责任，要建立教育优先发展的体制机制，要保障教育优先发展所需要的资金、公共资源配置等各方面的政策条件，特别是要在国家中长期发展规划纲要中把教育优先发展落实到规划纲要当中去，把它作为规划的优先发展的重要内容。

　　[胡祖才]三是要调动和动员全社会支持教育的发展。也就是说要在全社会都树立教育优先发展的观念，这一点也很重要。因为我们这么一个大国，教育的优先发展政府要承担主导的作用，但是也要多渠道地调动全社会的力量来办教育，这样我们的优先发展才能落到实处。所以教育优先发展是需要政府、社会、个人来共同努力，这样优先发展战略才能落到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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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经费占GDP4%的目标有条件实现

　　[主持人]在优先发展中很重要的一条刚才几位也提到了，在昨天公布的规划纲要中也有非常重要的体现，各个媒体都把它当做新闻亮点说出来，就是提出要提高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的支出，在2012年占GDP比例要达到4%，您认为这4%的目标在2012年能不能实现？

　　[胡鞍钢]2008年我们已经达到了3.48%，那是GDP口径没调之前，如果调了口径应该会有所下降。但是根据国际比较来看，如果达到了4%的话在全世界也不是很高，大体在全世界188个国家中也只能排在101位。

　　[主持人]比我们周边国家都要低。

　　[胡鞍钢]而且理论上来看，好像越是发达的国家比例越高，但是我们通过对188个国家研究发现，很多发展中国家也比较高，因此，这个比重实际上也表明了政府的政治意愿，不是简单的一个投入的问题。可以说这次纲要把它写进去就表明本届政府到2012年必须要达到。

　　[胡鞍钢]问题在什么地方呢？中央政府是可以做很多努力，主要现在是地方政府，因为根据我们的研究发现，中国在教育投入方面是比较分权化的，大体是94.5%是由地方财政支出的，中央政府只占5%左右。因此，现在这个指标提出来实际上不仅是对中央政府提出要求，实际上也是对各级政府提出的最主要的要求。因此，我们认为对教育的投入确实也是政府的第一大支出、第一责任、第一投资，这是长远回报的，这个指标在2012年实现我认为是有可能的，或者说是有条件的。

　　[主持人]韩司长，我们今年离这个4%还差多少？

　　[韩进]这个经费的统计比较滞后，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最近能够掌握的数字就是2008年，就是刚才胡老师讲的，在调整GDP口径指标之前，因为经济普查后GDP总量发生变化，在调整口径之前是3.48%，调整口径之后，因为GDP总量比原有口径有些增加，所以相对来说这个指标还要再低一些。但是2009年肯定是比2008年有所提高，但是提高的比例是零点几个百分点还需要有一段时间我们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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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社会发展目标对教育发展提出新要求

　　[主持人]实现2020年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目标，从中对教育也提出了很多新的要求，具体都有哪些？

　　[胡鞍钢]我想首先要搞清楚2020年我们中国的目标是什么？概括地讲就是富民强国。所谓富民主要是两个核心的目标，第一是全面建设惠及十几亿人口的小康社会；二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这可以说是从党的十六大到十七大都比较明确的。第三个就是成为世界强国，包括经济强国也包括人力资源强国，类似的也包括像科技创新之国等等，这是国家的战略和目标。那么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必然对教育提出一些基本的要求。

　　[胡鞍钢]首先，就是要成为世界最大规模的学习型社会，就是我们所说的学习之邦。其次，就是全体人民的人力资本有明显的提升，我们估计今年就是国民平均受教育年限将接近九年，那么到2020年，至少要达到十年以上，可以说这样我们就进入到发展中国家的前列了。由于我们是十几亿人口，就会进一步缩小和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特别是新增劳动力，从现在的新增劳动力来看，美国是15年以上（受教育年限），如果到那时候我们会达到13年甚至有可能达到14年，我们就会进一步缩小这个基本的差距。特别是在高中受教育阶段，以及高等教育阶段的相对差距。

　　[胡鞍钢]另外，就是我们要实现社会公平，而社会最大的公平主要是教育公平。因此这次纲要把教育公平作为一个最核心的目标和原则提出来了。这就涉及到比如城乡之间的教育差距，地区之间的教育差距，不同人群之间的教育差距。我们的研究表明实际上这些差距是在缩小的，通过纲要的实施还会进一步缩小，这就为构建和谐社会奠定了良好的人力资本基础。

　　[胡鞍钢]最后一条也是比较关键的，就是我们国家已经提出在2020年建成创新型国家，那么它的人力资本基础、人才储备是非常重要的。当然，现在人才规划还没有公布，人才规划大体也是到2020年我们的各类人才大约接近2个亿。可以说人力资源开发、人才的培养，都会有效支撑我们实现2020年富民强国的这样一个宏大目标。可以说这是中国的一个伟大梦想，我们要实现这个梦想就是要优先发展教育，大力开发人力资源，强化对人力资本的投资。可以说这次纲要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伟大的蓝图，以及行动的方案，我们找到了具体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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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前教育被纳入到教育的整体体系

　　[主持人]我们谈完了宏观的发展目标，我们来说一些具体的操作。韩司长，相对于基础教育，我们国家的学前教育的普及率比较低，入园难的问题在全国范围内都有不同的体现，规划纲要对学前教育都提到了哪些举措呢？

　　[韩进]这次规划纲要和过去的一个显著不同就是把学前教育纳入到教育的整体体系中来。其实过去我们只是不习惯这么做，按照我们国家教育法律来说，学前教育本来就是国家教育的组成部分，只不过这次在规划纲要里第一次把它作为一章纳入到体系当中来。这件事的本身也充分显示了政府重视学前教育发展的决心和理念。这一点也是非常有特点的。

　　[韩进]第二，在这次的规划文本里，我们提出了一系列的有关有助于促进学前教育的理念和措施，从理念上说，我们提出了办园的体制，有这样几句话：政府主导、社会参与、公办民办并举。

　　[韩进]所谓“政府主导”就是说政府有这个责任来推动学前教育的发展，过去在一段时间之内，政府采取措施推进学前教育发展的力度看来是不够的，有的地方可能甚至就没有把这个问题当做政府责任范围之内来考虑，所以这次提出要“政府主导”，当然，政府主导不等于说完全由政府出资，这是两个概念。所以就强调了“社会参与”，就是社会各方都要关注学前教育的发展，从国际上来说，我们种种研究也表明，对学前这个年龄段孩子的智力开发对人的一生的智力开发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有些研究还特别强调，学前教育这一块是最具有公益性的一种事业，所以需要全社会积极参与。

　　[韩进]同时说要“公办民办并举”，大家知道我们学前教育构成里虽然普及率不是很高，入园率不是很高，到2009年大概学前三年入园率是50%多一点，相对于其他各级各类教育来说还是相当低的，差距还是存在的。但是即便在这里面，我们民办的幼儿园、托儿所和其他的保教机构还是有一定的数量，就是在数量上已经超过一半，虽然在入园人数上没有超过一半，因为平均规模比较小。

　　[韩进]所以纲要里提出“公办民办并举”，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肯定了民办教育介入到幼儿园里面存在的必要性。当然，也要用一系列的方式方法，一方面鼓励民办资金进入学前教育领域，同时也要采取措施保持学前教育的基本公益性质。

　　[韩进]这也是提出要加强管理的理由，从上一轮征求意见的过程中，我们看到对学前教育社会各界有各种各样的意见，但是入园比较贵、管理比较不规范的问题还是比较突出的。

　　[主持人]这是不是也是入园难的原因呢？因为它的价格。

　　[韩进]难和贵是相辅相成的，相对来说就有一个资源短缺和资源不均衡的问题。

　　[胡祖才]对。

　　[韩进]但是应该说贵的问题、管理不规范的问题主要体现在城市里，农村的幼儿教育资源应该说更大的特点是短缺，城市里面可能是不规范、比较贵，没有更多的章法。这也就是我们之所以提出加强管理、规范办园行为的初衷。当然，加强管理里面包括明确管理体制，也包括制定各种各样的标准，包括制定幼儿园工作规程，大家如果注意到的话，教育部2010年年度工作要点里面专门列入一条就是要制定幼儿园工作规程，这实际上也是规范管理的重要措施。

　　[韩进]同时，因为针对这种状况，在规划纲要里又提出：要把发展学前教育的重点放到农村。这就是针对刚才我所说的对学前教育发展形势的基本判断。所以大家可以注意到，在规划纲要里面专门有一节就去讲重点发展农村学前教育。其中提出要用多种形式扩大农村学前教育的资源，来满足农村幼儿接受学前教育的需要。

　　[韩进]实际上当时我们在制定这个目标的时候，也深切地感觉到，要达到我们学前三年的入园率达到75%的难点主要在农村，可能更主要的还是在西部和中部一部分人口大省，经济发展状况又不是十分理想的农村。所以除了在学前教育这一节里面涉及到的具体措施以外还有一些具体的项目，也是希望通过这些项目支持农村的学前教育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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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设施、师资和教学质量制约农村教育发展

　　[主持人]学前教育已经让我们看到了教育部在这方面能够有的放矢，推出一些措施缓解入园难、入园贵。另外我们再说一个问题就是大家非常关注的教育的均衡发展，尤其是义务教育的均衡发展，我们怎么样来缩小现在校际之间的差距，城乡间、城市间，东南沿海和西部欠发达地区种种的差距呢？

　　[胡祖才]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想首先要谈一下关于怎么样能够统筹城乡的教育发展问题，特别是加强农村义务教育的发展，我们都知道，虽然我们已经实现了九年制的义务教育，但是我们城乡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个较大的差距，农村仍然是我们义务教育的薄弱环节。

　　[胡祖才]这次纲要也把发展农村的义务教育作为我们的重中之重，现在的问题就是基础设施还是比较薄弱，很多农村的学校还没有达到国家制定的办学标准，特别是一些生活设施、图书仪器设备、体育场地等设施都比较缺乏，在一些边远地区甚至连基本的教学条件都没有达标。第二个问题就是师资还是一个很突出的问题。第三个就是教学质量还是存在较大的差距。

　　[胡祖才]这次纲要里就提出要实施标准化的建设，这一点其实在农村是更有意义的。我们要通过中央和地方政府的共同努力，逐步使得学校的设施能够达到国家规定的基本标准。同时，还要加强农村的师资建设，这方面在纲要里面也提出了一系列的保障措施。还要进一步健全助学体系，我们农村还有一些贫困的家庭上学的负担还是比较重的，要保证不因家庭贫困造成孩子的辍学。我们在加强农村投入的过程中，要特别向民族地区、向老区、向边远贫困地区倾斜，把最薄弱的环节，也就是把这个短板逐渐加强，这样才能实现城乡义务教育的统筹。这个目标我们已经提出来了，到2020年要基本实现。

　　[韩进]刚才胡司长从宏观层面上对于落实总理提出的“用十年左右的时间基本实现义务教育的均衡发展”做了一个非常精彩的阐述。实际上，义务教育的均衡发展和义务教育的择校问题有一定的关联，它不完全是一回事，但是有一定的关联。我们说到的均衡问题既有区域之间的均衡，中、东、西部，也有城乡之间的均衡，也有同一个区域里不同学校之间存在比较大的差异的问题。很多事情和我们国家现在所处的经济社会发展的阶段是有关系的。在我们现在的经济社会发展阶段客观上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区域之间、城乡之间还是存在着不均衡，虽然这几年经过政府的不断努力这种不均衡现象得到了一定的抑制，甚至在一些地方，区域差异和城乡差异出现了一些缩小的情况。

　　[韩进]但是择校问题更相关的是学校和学校之间的差异，不可能西部的学生择校到东部去上学，尤其在义务教育阶段，小学和初中主要还是学校和学校之间的差异问题，针对这个问题，规划纲要也推进一般的教育均衡方面做了一些方向性的界定之外，如果从制度的角度说是三方面来做这件事。

　　[韩进]第一个就是建立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保障机制或者说是推进义务教育学校标准化建设，总而言之就是使得义务教育阶段的学校在师资、设备、教材、校舍、图书这几方面达到基本上的一致。一致并不是完全一样，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大体上差不多。昨天晚上的焦点访谈采访一个地方的学校，说两所学校离得很近，一所学校标准化的教室很好，另外一所学校里面教室里还升着火炉子，学生也很少，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存在。但是我们同时还得鼓励学校办出特色，不是说均衡以后两个学校完全一样，就跟一个模子刻划出来的，办教育绝对不是流水线。所以这是第一，就是把硬件条件大体一致，该有的教室、该有的图书、该有的设备在占有上大家基本均衡，不可能是特别高的标准。

　　[韩进]第二就是要求学校的教师，用推动流动的方式使得学校的教师水平大体上保持一致，也不可能完全一样，每个教师有每个教师不同的特点，同样一门课，张老师和李老师、胡老师教都有各自不同的特点，但是总体水平大致相当。用什么办法呢？用促进学校的教师在同一个区域内进行流动，不可能从北京流到西藏去，而是在一个区域里流动，目的是为了均衡，但是仅限在义务教育阶段。

　　[胡鞍钢]还提出校长要交流。

　　[韩进]校长交流也是义务教育法里面规划的，倒不是规划纲要里率先提出来的。第三择校问题很多是升学导致的，所以就要把优质高中和优质中等职业学校的招生名额合理分布在区域内所在初中，怎么叫合理呢？根据毕业生数字还是根据人口数字可以探讨。从而有这么基本三条的措施，实际上这三条在现有的改革和实践过程中都有不同的地区用不同的方法做了实验，在实践过程中证明是有效的。

　　[胡祖才]我再补充一点，就是在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当中，要特别关注城镇化、工业化带来的挑战。因为我们今后十年还是处在城镇化进程和工业化进程当中。所以就会带来流动人口的变化，这就对教育资源的布局和均衡的结构带来重大的影响。所以我们在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过程中一定要适应这种变化的趋势。根据测算，到十二五期间，我们城市人口会超过农村人口，这个拐点就会出现。所以我们一方面要适应这种趋势，来科学合理地对农村学校进行布局，同时还要方便学生的就近上学。这个关系在今后十年是要特别注意来处理好的。

　　[胡祖才]所以我们在资源的均衡化推进中，一方面要避免出现新的学校闲置情况，由于农村孩子减少都向城市转移了，学习资源无法充分利用。所以这个问题在这次纲要中也作出了明确的要求。

　　[主持人]我们刚才谈到地区和城市在这方面已经进行了非常有效的尝试，那在全国范围内有没有一个大致的进程规划呢？

　　[韩进]我们希望尽快，因为总体时间总理讲是用十年左右的时间，但是这个事情确实不是今年做了决定明天就能做到的。历史上已经形成了格局，有些学校并不是因为资源分配上占了多大的优势，而是因为办学者在办学的过程中付出了比较艰辛的劳动，办出了自己的特色。我们推进均衡的过程不是把好的学校拉下来达到均衡，而是把不好的学校拽上去，由于是用了这种方式，所以需要一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