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的天,格外凉爽,开空调便被禁止了。午后,风突然大起来,有台风的迹象。这风,大概就是台风。 于是台风把天底之下的一切当作舞台,表演起来了。它从舞台一端滑向另一端,席卷而来。于是树枝树叶不得已飒飒地配乐,又不得已地弯下腰去,匍伏于树粗大的枝干上,成为台风忠实的子民。台风傲然地巡逻起来;它原地转圈,不紧不慢地掠过每一棵树,巡视着。于是被巡视的树枝树叶把头低得更甚,而另一边的树则慢慢抬起头来,仿佛得到恩赦一般。挂在两树之间的衣服,扑落落地飞起来,旗帜一样地飘扬着。 我站在窗前,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奇特的表演。忽的,风从厨房的纱窗涌入,呜呜地吹着口哨,窥探着锅中的全家福。锅下的火苗再也立不住,被吹得东倒西歪,飘忽不定。锅中全家福也从沸腾改成了咕嘟咕嘟地冒泡。风吹着口哨,窥视着锅中的全家福,却又奈何不得它,只得转身离去,却带走了饭菜的香气。"呵,你也要吃么?”我笑着关上了窗户。 风在外边狂舞,居高临下地望着一切。也许是累了,它的声势小了许多。但它千方百计地想到我的家中来。它扣着厨房的窗,于是窗"哐哐”地作响。它悻悻地走开,转而钻进了阳台的纱窗之中,推倒了一排排多肉。转而,它进了无人居住的隔壁,在其中横冲直撞,到处乱蹿,使其中发出“嗡嗡”的蜂鸣之声。 兴许是玩得尽兴了,它呼啸着离开了,而让漫天的阴云与蒙蒙的细雨替它完成一个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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