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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今天就是三八节了;我现在忙完了,就想坐下来和您谈话。这么久了,还没有和您像以前一样坐在一起互话家常;也许是节日让我想起了您,其实也不是。自从您离开我们之后,我从未间断过对您的思念,与您说话唠嗑的愿望时常存在,想聊的内容也许许多多,但都是较为零星和散碎,有时也较为模糊,迟迟找不到系统清晰而又鲜明的话语内容对您表达和倾诉。现在乘着佳节的春风,也许能够说个体统吧。
三八节,也被人们称为“女人节”,更被一些人称为“女神节”,对于最后一种称谓,我总不以为然;我觉得女神不是任何女性都能当之无愧的,从实质上讲,细数起来,真能当得起这一称谓的实不多见。女神需要具备许多可贵的素质才能有资格享有这一称誉;而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必有人品。如果道德修养不高,仅此一点就会被我立马否掉;即便貌美如花、即便富有才艺,即便她是富婆贵妇,都难以担当“女神”的称号。而您,虽然和您那时代的大多数劳动妇女一样,没有什么文化程度,也没有什么职业背景,还有不少方面都较为欠缺;但您却有着一颗善良宽厚的内心。它是真诚无私的,是光明磊落的,是温暖慈悲的,是忠诚坚毅的;总之,您这纯洁质朴的内心却使我深受影响而终生难忘!您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没有伶牙俐齿,更谈不上能言善辩,甚至有时拙嘴笨腮;您没有心机手段,只是那么的憨厚实在,缺乏机变谋略的您在众人眼中是多么善良老实,甚至被人认为犯傻。但是,不管您有多少不完善,我都认为您是最好的妈妈!
您的所谓不完善,或者姑且说是弱点吧,曾让年幼无知的我和您发生过冲突,顶嘴耍横,有意无意间都有过不敬。后来每每想起,我都觉得惭愧遗憾。难道我不知您实在耿直的秉性吗?难道我不知没有什么文化基础的您原本对家庭教育并不在行吗?难道我做儿子的做到孝敬就那么难吗?原来您是用您那独特的方式在履行着另类的教育职责啊!我年岁渐大、知识渐多之后,对您才有了更多的理解,可惜醒悟的时间太晚了!
儿时的我原本聪颖可爱,被您和爸爸视为骄傲,我们都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和期待。可惜的是命运作怪,许多美好理想都成了泡影!我从小秉承了您和爸爸善良宽大的秉性,我也和陶渊明一样都是“少无适俗韵”,从小就没有世俗的毛病。在我的少年儿童时代,我就胸怀壮志而有着崇高伟大的理想,尽管多是受了书籍中英雄伟人等正面非凡人物的影响,但却在我孩提和少年的心上生根发芽了。从此,我越来越变得与众不同,尽管实际上我并不比别人强多少,但那种傲然挺立、力争辉煌、不甘平庸、怪异独特的性情却是从未消退;而且我的爱好也很广泛。小时候的我想成为武术家,就能随时做个武林豪客、江湖大侠,除暴安良、扶弱抑强。别人看过《霍元甲》、《陈真》等武侠影视剧也就罢了,唯独我却对剧中主角崇拜有加。他们的侠肝义胆、高尚品格、英雄业绩、杰出本领等曾经令我无比向往,直至今日他们依然是我心中的不朽丰碑!这些作为一种符号象征,成了我的人格启蒙,而在我今后的生命中又不断添加和扩展了更多的优秀形象。《水浒传》虽是文学作品,但其中的英雄人格和光辉精神却是某种永恒,让我终生都为之感动!电影《吉鸿昌》、《钢铁战士》、连环画《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佐罗》、评书《岳飞传》、《杨家将》等等古今中外的文艺作品,其中的英雄人物都对我影响至深!由喜爱人物到崇敬精神、再到有意模仿和自觉效法,这一根思想和灵魂的主线就是从少时起一直延续了下来。对武术的痴迷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我的一些高洁品格使然,我认为只有具备武功本领,才能保护自己、扫清邪恶,才能拥有完美人生。也许这种想法早已显得幼稚可笑,但一种正义崇高、善良美好的情操始终支配着我的生命旅程。
妈妈,把爸爸你俩的优点发扬光大对我来说也许没有能够做到,但我确实秉承了你们乐善好施、诚信待人、坦荡忠实等美好品性。如果说遗传了你们弱项的话,那就是对人格外友善、往往以君子之心待人而放松警惕,因此每每被坏人和小人所利用伤害。刚才说过,我从小就让古今中外各类英雄模范人物驻进了精神世界,让很多美好品质悉数汇集到我的精神领域,因此,久而久之,我自有了一种人格才情的特异功能。有时我就纳闷,自己生活学习并不怎么出众,对人也平和真诚,可怎么老是有那么多麻烦之事和伤我之人呢?难道都是“人善被人欺”这一世俗规律造成的吗?其实,人最重要的还不是才能而是德品。原来我的道德文化成长算是出众了,虽然没什么特殊的才能,但我的人格魅力和精神境界早已经到了树大招风的地步了。我善良正直、对宵小之辈掉以轻心,把人人都想得很好而缺乏防范意识,因此不幸对我来说也就在所难免了。可是,我本善良,绝不会因为遭遇和挫伤而改变本性。我曾在贼窝中生活过,也曾做过“与魔鬼打交道的人”,也曾遭到周围人们的不解误解,一件件一桩桩、一站站一年年,所遭苦难曾是那么的深远绵长,似乎无边无沿!我曾一度怀疑自己对人生之路的选择,也曾一度伤心郁闷而痴呆傻狂。我真切地体验到了为真理和正义,生活竟是这般艰难;不独伟人要付出代价,就连我这常人也会因此备受煎熬!
多次想过这个“人”字,就那么一撇一捺两划,但是人这种生物可复杂了,最难测的是心灵。我曾天真地认为:新社会了,人心都是好的,或者说最终都会向好的方向归趋;而多年的生活经历告诉我完全不是这回事。人心险恶,对邪恶之人这话特正确,坏人又从来不会绝迹。我既然选择了真善美的人生方向,也许就要注定沾惹丑类,触犯晦气;何况自己在做事儿时有时缺乏思虑、或者粗心大意、或者乱把真心给错人,我不受害谁受害?有些教训是要花钱买的,有些冤枉亏是要吃的;但佛学告诉我们:要学会吃亏、善于吃亏、吃亏是福,难道都是瞎掰胡扯吗?很能说明问题的是:给我伤害的尽是是一些宵小之辈,这不正说明了我的正确吗?自古忠奸不并立,倘若是人民不喜欢我,那我可就成了人民的对立面了;而坏蛋们对我越是凶狠,越是显出我的修为和坚贞。
妈,我的经历您是很清楚的,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道不尽,也只能暂时做这样的概括。其实,当苦难降临、不幸缠身的时候,我的心仍是清楚的,现在对人生更是有了深刻的认识;但是这又能怎样?我觉得人最悲哀的不是糊涂,而是非常明白却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瞅着坏人作恶而束手无策,可能有人不信我这样说,但这是现实,会不难发现的。当今社会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说法也许有些太过悲观了,但在某些时间和空间里,这也是一种现实存在。世人往往爱走极端,要么鼓吹虚假,歌功颂德,粉饰太平,要么把世道人心说得大坏,颇会蛊惑人心,也会产生人人自危的不良效果。我们在坚信祖国美好未来的同时,也一定要正视现存的问题。
妈妈,说高深些,你可能会不好理解;我只能点到为止。之所以啰嗦这么多,是因为这些曾构成了我的真实生活,您也为此操过不少心。“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我身在何方,命运不好的我都曾让您担惊受怕、让您生气不安。我也和您一样不会八面玲珑、见风使舵、卑躬屈膝、阿谀逢迎,不会自私自利,更不会损人利己;只知道光明正大行事、堂堂正正做人,孤高自修、清贫自守、安贫乐道倒是有几分接近。时代快速发展,自己还困守在传统道德文化的境地,以一介穷儒的身份去咀嚼老祖宗的遗甘,也因此难以让妈妈您过得风光和体面!
“九九数完魔灭尽 三三行满道归根”,沉重的打击和灾难对英雄人物而言也许是毁灭性的,也许是成就璀璨人生的锻冶熔炉和重生浴火,让凤凰涅槃,得以从死灰中更生。其实,这些道理我也是早就知道的;但是灵魂的蜕变是需要时光的磨洗和浇筑的。凡事都须过程,正像唐僧取经一样,必得历尽磨难才能修成正果。功行完成,才能渐进佳境。遗憾的是我让您受了不少牵累,让您本该平静的生活受到了精神的折磨;痛心的是我竟然痴迷太深醒悟太慢,让本该早就纳入正规的生命旅途多了更多曲折;所幸的是我终于度过了一道道沟坎,重新找回了本真的自我,复活了生命的青春,坚守了修为进德的篱落。
妈妈,儿无能,没有大富大贵,没能让您享尽天赋的寿命,儿无才,没能根本改变我们的生活和命运,我只是一如您当年那样坚忍不拔地默默前行。虽然多年来心所不甘,但有时也只能徒叹命何!您一直用心血和汗水默默地看着我们的成长,当我想到要报娘恩之时,您却从我们身旁走开了。离开的是那么仓促,连一些嘱咐的话都没有说,您也许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不然我怎么多次见到您悲伤欲泣?那是一位沧桑老人最为丰富的表情符号啊!它包含的一切都需要我慢慢领会。现在的我体验到了生命的可贵和奋斗的快乐。您的孙儿资质不错,学习也好,在不少方面都受到老师们的表扬!我要精心呵护他的成长。您虽一生操劳、余留遗憾,但却让我的生命二次点燃。我会继承和发展优良家风,继续一往无前地向着真善美的生命至境孜孜前行。
妈妈,不管您到了哪里,都永远在我心中,您的品格、精神、恩德和慈善等将永远激励着我走向辉煌的人生!
顺祝您节日愉快!母亲大人金安!女神一切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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