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工作生活叙事 冬夜里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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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我们几个女老师又坐办公室加班，备课、作总结。办公室在教学楼上一个无人关注的寒冷的角落，加班是无偿的，自愿的。不要说我们多么无私，多么高尚，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奉献者并不是我们的初衷，可事实确实如此。


    窗外，北风在黑暗中肆虐，玻璃窗上，朦胧灯光映衬的一层濛濛雾气，模糊了冬夜的寒冷。是的，很冷，春华，亚楠，瑞平，和我，都坐在办公桌前，靠得那么近。外面难么冷，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取暖，互相盘点着自己的2016，几多努力，几多收获，几多迷茫，几多探索……都想给青春找到梦的方向，不想让灵魂落在路上。女儿就趴在我旁边的小桌子上，在写作业，看她那专心学习的模样，我心里有欣慰，又心疼。我思绪有点飘忽......


    今天中午老公骑电车带我看房子，想租一套房子，把家里老小接到郑州来。几乎转遍了学校周围的各个小区，无果而返。午饭后，灰蒙蒙的天上不见太阳的影子，中介又打来电话让去看房子我都懒得出去，都已经问过了，不带暖气的简陋房子太冷，带双气的精装房子太贵。来到这儿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了，虽说最后会一分不少的补发，可眼下还是要考虑生活现实的。在郑州的最大压力就是买房子，在没有买房之前，老公在考虑着，把老家的那个工程接下来，这样明年一年有保障。我在盼望着，把一家老小接过来，这样一家人又可以团圆，其乐融融……


唉！还是继续写我的总结吧，才挤出一百多字，没有任何灵感。
“亚楠，我想冲杯咖啡，提提神。”
“袁姐，最好别喝咖啡了，怕你晚上失眠睡不着觉。”亚楠关切地说。
“我不想睡。”
“好吧。”


我接过咖啡，冲好，把杯子捧在手中，任暖暖的雾气氤氲到脸上，仍看着电脑上闪烁的光标发呆。我们都不说话时，只听见窗外风叩玻璃的声音。
“妈妈，我困了，我想去睡觉。”女儿已经在揉眼睛了。
“你的作业都写完了吗？”
“我的所有作业都写完了。”
“嗯，好。宝贝，你先回去洗刷自己睡，好吗？妈妈不困，想再加一会儿班。”
“嗯，妈妈，你也早点回去睡哦。妈妈再见。”
女儿从我手里接过钥匙，自己回宿舍了，我还坐在电脑前继续发呆，小口喝着咖啡，构思着年度总结，想着没有暖气的房子如何取暖……


晚自习放学的铃声响了，教学楼里喧嚣一阵，孩子们都回宿舍睡了。我们四个还没有动。教学楼里静悄悄，只有那冬夜里的风不知疲倦地敲窗，仿佛在一遍遍地向我们展示它的寒威，然而它不知道，办公室里两个壁挂的小空调竟对着吹得我们头发昏，恹恹欲睡。
“袁姐，你写多少了？”
“一百多字。”
“哎呀，我也是。”
“今晚没有一点灵感，我们回去睡吧。”
“嗯，都回去吧。”
关机，起身，关灯，锁门，四个人一起走出教学楼。


回到宿舍，女儿已自己洗刷后钻被窝睡了，我床头的那张课桌子上放着一张小纸条——“妈妈:床我已经给您铺好了，热水壶里都是热水，泡泡脚。我知道，您已经累了，赶快休息吧！女儿可馨。”最后还画着一个笑脸。
读了一遍，暖意袭来，又读一遍，暖遍全身。我一直在找冬天里的暖，原来它在这里！我轻轻摩挲着这张字体工整的纸条，我把它贴在胸口，心也暖了。
顿觉，世界好安静，静得只听见女儿那均匀的呼吸，看她睡得那么香甜，我也想睡，咖啡也没用了，我今晚一定睡个好觉。
给女儿掖了掖被角，暖暖的，亲一口宝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