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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6-8-18 00:4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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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
“快点,再快点。”我在心里默念。
我骑着自行车在夜里疾驰,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割般的痛,满手的油污使我不能握住龙头把手,只能用手腕死顶着龙头控制方向。
下晚自习后,我推出停在校内的自行车,走出缓冲带,准备骑车回家时,却发现车链条脱了下来。我思量着走路回家太费时,晚了回家老爸老妈一定会担心,于是决定修链条。谁能想到,这一修竟然修了半个多钟头,只因为那卡住的链条太倔强了。望着满手的油污,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骑上自行车冲回家。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只见老爸正襟危坐于沙发上。他立刻瞪大眼睛走上前来,指着我喊道:“你说,你怎么会这么晚回来?是去网吧了,还是跟哪个男孩子去玩了?这么晚了,你还知道回来?你说,你是去哪玩了?”
我没有说话,平静地望着面前气得浑身发抖却站得笔直的老爸。我和老爸一样高,因此我与他平视着。就这样望了老爸一阵,然后我低下了头,自嘲一笑,说:“我没有。”随后,我弯下腰,脱下鞋子,换上拖鞋,沉稳地把鞋摆好,站起来,腰板挺直,头却仍是轻轻地低着,双手紧握,有意无意地掩在身后。
“哼!这次我是没有证据,要是哪天被我看见了,我非把你的腿打断不可!”老爸义正辞严,瞪了我一眼。
“好。”与老爸擦肩而过时,我哑着声音回答道。
我稳步走向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背重重地压在门上。面对四周的黑暗,我隐忍着的泪水在这一刻倾泻了出来。但我咬着牙任眼泪在脸上肆虐,但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尽管这样,我换气发出的声音却被老妈听到了。
“杨璐,你出来,是不是骑车撞到人了?”老妈在门外柔声问。
我抬起手,用袖子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再开灯对着镜子,仔细把睫毛眼角处的泪水清理干净,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确定说话不会发出哽咽的声音后,才打开门,平静地说:“没有。”
“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自行车的链条脱了,我在上链条。”我回答得波澜不惊。
“我就说她怎么会做那些事。”老妈对着老爸,然后又转身对我说,“那你怎么不早点说出来?”
这一句问话打翻了我所有的平静,我笑道:“呵呵,说?一进门,我鞋都来不及换,他就劈头盖脸骂过来。我蹲在灯光昏暗的地方拼命想把链条装上,不就是怕回家晚了你们会担心?可是我这样满头薄汗,双手沾满油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挨骂……”说着说着,我几乎泣不成声了。
听完我的话后,大家都沉默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克制情绪时混乱的呼吸声。眼中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当它们汇涌成滴划过我的脸颊后,新生的泪水又充盈着我的眼眶。此时,我似乎看到了老妈微红了眼眶,老爸坐在沙发上,留给我一个侧身。
老妈安慰我,说:“好了,你老爸也是担心你……你去洗洗手吧。”
我浑沌地走向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我眼睛通红,泪迹爬满脸颊。隐约中,听到老妈的声音:“你也是,事情没问清楚就骂人,你……”老爸一言不发,被老妈数落成像个傻蛋,顿时,我又泪如泉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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