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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故事 开辟荊榛逐荷夷 十年始克复先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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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22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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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故事 开辟荊榛逐荷夷 十年始克复先基
开辟荊榛逐荷夷,十年始克复先基。
田横尚有三千士,茹苦间关不忍离。
这首名为《复台》的七言绝句,是著名的民族英雄郑成功在收复台湾后写的。它充分赞 扬了将士们在收复台湾战争中茹苦含辛、披荆斩棘、排除万难、争取胜利的坚强意志。郑成功收复台湾是中国历史上的大事,值得大书特书。
宝岛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旳领土。1602年,荷兰殖民者组织东印度联合公司,总部设在爪哇岛的巴达维亚(今印度尼西亚雅加达),跟葡萄牙、西班牙,争夺东方殖民地。荷兰殖民者在1604年和1622年两次侵占澎湖,都被明朝派兵驱逐。1624年,荷兰殖民者转而侵入台湾西南沿海地区。他们在大员岛西岸一个名叫一鲲身的沙洲上修建城堡。城堡为四方形,用烧砖砌成,外围墙厚6呎,内围墙厚4呎,两墙之间填充沙石,胸墙高3呎,初名“奧兰稔”,后改称“热兰遮”;又在城堡东面建乌特勒希支堡,互为犄角。那时候,已有不少中大陆来的商人定居在一鲲身。随着定居的大陆商人日益增多,在城堡广场东面形成一个除妇女儿童外约有25000人的市区,名热兰遮镇,即今安平镇。1625年,荷兰殖民者头目宋克,通过甜言蜜语,用十五匹粗棉布,向当地高山族居民骗取了台湾西海岸赤嵌(今台南市)的一大片土地,修建了普罗文查要塞,即赤嵌城。以两座城堡为立脚点,荷兰殖民者得寸进尺,通过威胁利诱等手段,不断扩张统治范围,对台湾人民进行残酷的经济剥削和政治压迫。十几年后,他们几乎侵占了台湾南部所有土地。1642年,他们又出兵鸡笼(基隆)、淡水,赶走西班牙殖民者,侵占了整个台湾岛。
郑成功的父亲郑芝龙是福建省南安县石井村人。郑芝龙在日本做鞋子生意,娶日本女人田川翁子为妻,于1624年生郑成功。在日本,郑芝龙结识了颜思齐等人,他们策划反对德川幕府的暴政,事情泄漏,被廹逃到台湾。1625年,颜思齐病故,部众推举郑芝龙为武装集团的首领。1628年,郑芝龙接受明朝招抚,被任命为都督同知,控制着以北港为中心的台湾地区和台湾海峡,是“威权振七闽”的显赫人物。
郑成功出生后跟母亲住在日本,七岁回国,先后在福建南安、南京国子监读书。他目睹南明弘光小朝廷的腐败,聆听忠臣义士英勇不屈的斗争故事,对史可法的英雄业绩尤为敬佩。1645年,他毅然离开南京回到福建,在福州见到隆武帝朱聿键。隆武帝非常赏识年轻有为的郑成功,说:“可惜我没有女儿嫁给你!就赐你姓朱吧。”这就是民间百姓称郑成功为“国姓爷”的由来。
1646年八月,清军攻入福建,隆武帝在汀州被俘,死于福州。九月,郑芝龙降清,郑成功不从,东走入海。十一月,清军攻入泉州,郑成功的母亲受辱上吊自杀。郑芝龙被挟北上,后被清朝杀死。当时年仅23岁的郑成功,集国仇家恨于一身,悲痛万分。他跑到孔庙脱掉儒服,长揖四拜,然后焚烧儒服,表达弃笔从戎、献身报国的决心。1646年底,郑成功率领从闽北前线带回的旧部,用招讨大将军印信,以“罪臣国姓成功勤王”的名义,在福建安平誓师起兵抗清。那时候,郑成功的根据地是厦门和金门,可这两个地方都很狭小。1652年,在台湾的荷兰传教士向荷兰东印度公司报告:“国姓爷不久就要来攻台湾。”可见这时候郑成功已经产生收复先人基业──台湾,扩大抗清根据地的念头。
驱逐荷兰殖民者,收复台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时候,荷兰是欧洲新兴起的资本主义国家,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船队,船队总吨数占全世界的四分之三。17世纪上半期,荷兰继西班牙、葡萄牙之后称霸世界。从世界霸主手中收复宝岛台湾,简直就是虎口夺食。郑成功要收复台湾,不仅面临外胜强敌的困难,而且面临内排阻力的问题。当时在浙江沿海一带抗清的南明兵部尚书张煌言就认为:“台湾者,枝叶也。”东征台湾会放松抗清斗争,极力劝阻郑成功。郑成功的部下吴豪、黄廷等将领,因畏惧荷兰殖民者的坚船利炮,又怕到台湾不服水土易生疾病,多方劝阻东征。但是,郑成功力排众议,决定亲自率军东征,收复台湾。
为确保东征胜利,郑成功进行了精心、周密、充分的准备。准备工作的中心是修造船舶和练兵习武。
收复台湾是正义事业,符合人民的愿望,得到福建沿海各县民众的热情支持。当地造船业素称发达,民众纷纷投入造船的热潮,支持国姓爷东征。
郑成功在厦门鼓浪屿顶端日光岩上筑起水操台,他亲自登台指挥操练水师。操练时,水师全听旗号的命令,距离较近的,使用不同的旗号指挥不同的动作;距离较远的,使用螺号,以长短不同的号声,指挥水师进退或左右。水师士兵的选坺非常严格,凡在水里游泳,必须手持大刀、火铳,武器要露出水面,水只能淹到腰部,不能齐胸。水性达不到标准的不能入选水师。黄叔璥《台海使槎录》卷四记载:国姓爷“重操练,舳舻阵列,进退以法,将士在惊涛骇浪中无异平地,跳掷上下,矫捷如飞。”
郑成功对陆军士兵的选拔训练同样严格。他让各镇士兵在演武场上练习五梅花操阵法、各阵合操法等战术。经过训练后,凡能举起三百斤重石狮者,就可入选“虎卫亲军”。虎卫亲军的一万壮士,头戴铁面,身穿铁臂铁裙;手执斩马大刀,腰佩弓箭,号称“铁人”。这是一支陆地劲旅。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郑成功命令儿子郑经、将官黄廷、郑泰驻守厦门,并把指挥总部从厦门转移到金门。1661年4月21日中午,天清气朗。郑成功率将士25000人,登上三百五十余艘战船,以镇守澎湖的游击将军洪暄为向导,从金门料罗湾出海。22日到澎湖。当船队继续东进,驶至柑桔屿海面,遭遇风暴,无法前行,只得返回澎湖。
澎湖只有三十几个小岛,地窄人稀,只能种番薯、大麦、禾粟等农作物,产量不高。船队被风暴一连耽误几天,军粮出现危机,幸得当地居民踊跃捐献万石粮食,救济大军。到了第七天,风浪仍然很大。郑成功考虑不能再耽延时日,果断下令出航。将士们劈波斩浪,奋勇前进。30日,船队到达台湾鹿儿门港外。当时,浓雾笼罩着海面,荷兰殖民者还没有发现郑成功船队。
鹿耳门港位于台湾南部安平以西三十里处。因为“有山对峙如鹿耳”,故名“鹿耳门”。鹿耳门港口形势险要,平时海水很浅,又多暗礁。涨潮时海水深一丈四、五尺,落潮时海水深仅数尺。航道弯曲窄小,仅容两只船出入。荷兰殖民者又故意将废旧甲板船填在海底,形成一道所谓“铁板关”的障碍。遇不上大潮,大船无法通过。
开始进鹿耳门,船队派人手拿竹篙点水探索,按曾为荷兰人当翻译的何廷斌所献台湾地图慢慢前进。郑成功搭乘舢板船,先登上北缐尾岛。岛上有一个班的荷兰士兵守卫。郑家军左虎卫左协镇将陈泽指挥手下轻而易举地消灭了荷兰守军。郑成功迅速地巡视了全岛,选定营地,建立起总指挥部。
中午时海水大涨,郑成功大喜,传令放炮、擂鼓、打旗号,给后面船只报信,以便迅速跟进。很快,大小战船顺利通过鹿耳门,直抵赤嵌城边。郑成功大军在赤嵌城北面的禾寮港登陆,受到当地居民的热烈欢迎。据杨英的《从征实录》记载:“土民男妇,壶浆迎者塞道。”
那时候,荷兰殖民者驻台湾的兵力只有两千多人,而且大部分兵力在总部热兰遮城,守卫赤嵌城的士兵仅三百多人。战船仅两艘,还有一条小帆船和四条平底船,停靠在热兰遮城附近海面上。但是,荷兰殖民者依仗船坚炮利,城堡牢固,粮食弹药,充足有备,根本没把兵临城下的郑成功大军放到眼里。
总督揆一听到郑家军的炮声,询问左右说:“北航道从来淤塞,今天中国舰队何以顺利通过,这不是有鬼吗?”他带人登台察看,望远镜里呈现出旌旗飞扬、帆樯林立的郑家军。揆一笑着说:“中国人不知死活,敢闯入我的地盘,那就让他们尝尝我们火炮的威力,看他们能剩下几条船?”他命令炮台做准备,等中国船队进入射程,一齐猛轰!
可是,中国船队的领头船掉头北上,忽而向东,忽而转北,后面的船亦步亦趋,紧紧跟随,硬是沒有一条船靠近台炮,都在火炮的射程之外。
惊诧之余,揆一恍然大悟,“何廷斌一定在中国船队中。只有他知道全部炮台的位置,能够带领船队避开炮台。”他马上想到,既然炮台失效,北航道可通行,那么控制北航道的北缐尾岛就成为战略要地。他立刻派遣汤马斯·贝德尔上尉率领二百四十名士兵去抢占北缐尾岛。
贝德尔自以为马到成功,他拍着胸脯对揆一说:“我只要放一阵排枪,中国士兵就会四散逃命,土崩瓦解。”应当说,贝德尔的狂妄自大,并非毫无根据。因为他手下的士兵配备前膛装弹、有效射程超百码的排枪,在武器上,比使用刀矛弓箭的郑家军优越得多。根据以往的战斗经验,使用刀矛弓箭的中国士兵是不堪排枪击打的。
可是,贝德尔这次失算了,因为他忽视了郑家军英勇无畏的战斗精神,更不了解郑家军中的小型特种部队──藤牌兵。郑家军每支部队都配有一队藤牌兵。藤牌兵一手执藤编盾牌,一手握雁翎快刀,胸部要害处裹以实棉,盾牌加实棉可以使子弹杀伤力降至最低。藤牌兵战法特殊,他们趁排枪轮转的间隙,用藤牌掩护身体,采取翻滚、跳跃的方式前进,一旦接近敌人,藤牌兵就施展地滚刀术,专砍敌人双脚。这是郑成功为对付荷兰排枪兵专门训练出来的一支特种部队。
贝德尔率部登上北缐尾岛后,立即将部下分为两队,以十二人为一排,向郑家军进攻。郑家军四千人,在陈广将军指挥下,明着摆开阵势正面迎敌,暗中抽调八百勇士从侧翼绕小山,包抄敌后。荷军首先开火,陈广报以连环炮和弓箭。与此同时,一队藤牌兵连滚带跳,奋勇冲锋。荷军的排枪才放了三排,藤牌兵已逼近,只见盾牌在上,人在下,随着人体翻滚,刀光闪动,直砍荷兰士兵双脚,顿时哭爹喊妈之声四起,排枪阵势大乱。陈广指挥部队一阵冲杀,毙敌一百一十八人,其余敌人扔掉武器,狼狈逃蹿。
郑成功权衡局势,北缐尾岛已经固守,赤嵌城又在掌握之中,现在应当发动新攻势。他将战船分为三批:第一批布置在赤嵌城和热兰遮城之间的海湾,切断两城敌人的海上联络;第二批战船布置在打狗和新岸之间(大约在今左营和高雄附近),离热兰遮城约有四小时路程,防范荷军绕道登陆支援被困的赤嵌城;第三批战船布置在北缐尾岛外,准备栏截热兰遮城的海军。
揆一在抢占北缐尾岛失利后,不得不动用手中的王牌──海军,以夺回北航道的控制权。荷兰舰队由四艘战船组成,战舰两艘,大的是赫克托号,小一些的是格拉弗兰号;另外两艘,一艘是白鹭号帆船,一艘是马丽亚号通讯快船。在赫克托号率领下,荷兰舰队驶出南航道,开往北缐尾岛北端。在这里,荷兰舰队与守候的郑家军第三批船队遭遇。郑家军第三批船队有六十艘战船,每船装备两门大炮,是由陈广和陈泽两支部队混编而成。
荷军赫克托号率先开炮,郑家军立即有一两艘船瘫痪,但其他战船毫不畏惧,抢攻不已。每五六艘船盯住荷军一船。荷军害怕近海岸作战有被浪潮冲上海滩搁浅的危险,就往深海处驶去。郑家军误以为敌人想逃跑,士气大振,紧追不舍,结果又有战船被敌人的利炮击伤。郑家军迅速改变战法,用两艘大船钉死格拉弗兰号,其余战船围攻赫克托号。赫克托号被缠住,急欲冲出包围。这时,郑家军施放烟幕弹生效了,海面上浓烟弥漫,方向难辨。郑家军集中火力猛轰赫克托号,很快,敌舰被打得像蜂窝一样,最后一弹击中火药库,引起轰然巨响,刹那之间,巨大的赫克托号战舰化为乌有。丝毫不让敌人喘息,得胜的郑家军兵船调头围攻格拉弗兰号和白鹭号。借着烟幕掩护,郑家军士兵用轻快旳火船靠近敌人的甲板船,抛出带钩的铁索紧紧抓住格拉弗兰号,使点燃的烈火迅速蔓延到敌船上。士兵跳水游回自己的兵船。与此同时白鹭号也被击伤。敌人不敢恋战,调头逃回热兰遮城下。马丽亚号通讯船,乘乱拼命前逃,硬是逆着风浪往巴达维亚报信去了。经过这一战,揆一的海军战舰再也不敢出海一步,沦为城堡的活动炮台。
由于赤嵌城催援甚急,揆一派阿尔多普率二百名士兵循水路增援,遭到郑家军兵船拦截,只有六十名士兵登陆,其余士兵由阿尔多普带领循原路退回。郑成功下令开始攻打赤嵌城,并派人通知荷军从速投降,否则一概消灭。
总督揆一立即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決定放弃赤嵌城,借以保全人员、城堡及其附近的。商馆;集中全部力量固守热兰遮城。狡猾的揆一还想通过“谈判”争取喘息时间,等候外援。他派出荷兰评议会的两名评议员汤马斯·樊·伊伯伦和勒奧那杜斯为代表,到赤嵌城外郑家军的临时大本营,求见郑成功。
郑成功接见了两名荷方代表,听他们说完“讲和”的意见,立即揭穿他们“讲和”的阴谋,又义正辞严地说:“台湾一向属于中国,大军前来只是为收回自家产业,并不是与你们作战。来自远方的荷兰客人,理应接受我们的宽大条件,把台湾归还原主。你们如若不听劝告,那就不妨挂起红旗,咱们血战一场!不必再来商谈。”。两位荷兰代表要求进赤嵌城会见守城头目描难实丁。郑成功同意了,放他们入城。
这两名代表与描难实丁密谋之后,竟提出所谓“投降七条件”:
“一、准许所有的人到热兰遮城堡去。
二、兵士可以携带一切可能携带的物品走。
三、交出赤嵌城及所有武器和大炮。
四、国姓爷可以保有已夺取到手的所有堡垒。
五、允许继续向福摩萨(即台湾)的基督教徒传布福音。
六、不干扰所有荷兰、中国(指汉族人)、和福摩萨(指高山族人) 的公民。
七、一切债务必须清偿,国姓爷应予协助。“(《巴达维亚日志》1661年12月21日)
对于荷兰殖民者提出的这个离奇的投降草约,郑成功予以严厉驳斥。两名荷兰代表灰溜溜地回到热兰遮城。
第二天清晨,哨兵向郑成功报告:“热兰遮城头飘起一面红旗。”郑成功知道荷兰殖民者犹作困兽之斗,立即应战。有当地群众建议:“赤嵌城里没水井,城内饮用水全靠引城外山上的清泉。如果切断山上的水源,不出三天,城里的荷兰人非投降不可!”郑成功采纳这条妙计,立刻派人上山切断水源。同时命令士兵把柴草堆在赤嵌城周围,准备放火烧城。恰好这时,巡逻兵抓到一对荷兰夫妇,她们就是描难实丁的弟弟和弟媳。郑成功通过翻译告诉她们:“只要投降,允许他们带走财产,绝不加害。”请她们给描难实丁带去这条信息。描难实丁眼看孤城难守,突围无望,只有投降,别无选择。1661年5月4日,描难实丁在赤嵌城楼挂起白旗,投降了。郑家军登陆台湾的第三天,就收复了赤嵌城。
接着,郑成功亲自率领主力部队,分成两路,一路从陆地七鲲身北上,在城堡南面摆开阵势;另一路从海上过来登陆一鲲,在城堡东面摆开阵势,城堡北面和西面都是海,海上有郑家军水师,这样,荷兰殖民者的“海上堡垒”──热兰遮城已被包围。
5月24日, 郑成功的部队架起二十八门大炮,炮口对准城堡。但郑成功并不急于进攻,为避免双方的损失,就给揆一写了一封劝降信。
劝降信全文如下:“执事(指揆一)率数百之众,困守城中。何足以抗我军?而余尤怪执事之不智也。夫天下之人固不乐死于非命,余之数告执事者,盖为贵国人民之生命,不忍陷之疮痍尔。今再命使者,前往致意,愿执事熟思之。执事若知不敌,献城降,则余当以诚意相待,否则我军攻城,而执事始揭白旗,则余亦止战,以待后命。我军入城之时,余严饬将士,秋毫无犯,一听贵国人民之去,若有愿留者,余亦保卫之,与华人同。夫战败而和,古有明训,临事不断,智者所讥。贵国人民远渡重洋,经营台岛,至势不得已,而谋自卫之道,固余之所壮也。然台湾者,中国之土地也,久为贵国所踞,今余既来索,则地当归我,珍瑶不急之物,悉听而归。若执事不听,可揭红旗请战,余立马以观,母游移不决也。生死之权,在余掌中,见机而作,不俟终日唯执事图之。”
次日,揆一复信,说:“即使危及生命,也必须继续守卫本城。”
26日,东方未晓,郑家军开始炮击城堡,连续四小时,致使城堡胸墙严重损坏,四名荷兰士兵丧命,许多荷兰人被炸飞的碎石片击伤。炮声一停,郑家军全线突击。荷军火炮齐发,郑家军倒地一遍。荷军一看得手,立刻打开两道城门,出来追击。郑家军正等待荷军深入,发动第二波攻击。荷军及时醒悟,不敢再追了,迅速退入城堡。
郑成功立马沙丘上,把这场战斗看得清清楚楚。这时,参军萧拱辰建议:“台湾城(即热兰遮)孤立无援,绝对不能久守,如急于攻打,未免伤亡过大,不如用长期围困的办法。”郑成功采纳了他的意见,暂时把军队撤入市区,并“派提督马信辖兵扎台湾街守困之。”围城的军队数倍于敌人,荷兰殖民者已经成为瓮中之鳖。
热兰遮城堡被围困四个月后,远在巴达维亚的荷兰东印度联合公司派出由雅科布·考乌率领的援军。援军由十二艘战斗快艇和七百二十五名士兵组成,携带可供八个月食用的牛、猪、大米等。援军于7月5日出发,8月12日到达台湾海面,开始不敢靠岸,竟在深海处停泊了二十八天,一直到9月10日才驶近台湾。
热兰遮城堡的荷军见援军已到,以为反攻时机已到。揆一组织三、四百名士兵准备出击,并调遣战船,妄图配合援军,夹击渟泊在城堡附近海域的中国兵船。
几乎同时,设在七鲲身的郑家军司令部中,郑成功正向水师司令陈泽、陆军围城司令马信、七鲲身行营司令黄安三人,面授机宜。他告诉三位将领,攻城必先打援,只要打败援军,城內敌军必然束手就擒。郑成功又特别询问15日、16日两涨退潮的时间及风向。
9月16日,考乌亲自率领五艘战舰和一些单桅船、小艇出战,敌舰迳直向南航道开来。陈泽在舰上对左右说:“果然不出藩主所料,敌人想夺回南航道,以配合城中巨炮,攻击我台湾街驻军。藩主已设下埋伏,我们以逸待劳,一定要痛歼敌人!”
敌舰乘潮顺风而至,来势汹汹,正驶进码头处,顺风顿时变为逆风,无法顺利进入预定攻击阵位。埋伏在一鲲身码头转角的郑家军舰队火速出击。考乌急忙命令满载士兵的小艇逼近郑家军舰队,采取火攻战术。结果,敌军小艇反被郑家军包围,三艇被俘虏。郑家军四方小船攀附在荷舰四周,展开接舷战。鏖战一小时,荷舰败退。荷军科克伦号和克登霍夫号战舰因风定后,被潮水冲上沙滩搁浅,无法随队撤退。科克伦号被郑家军炮火击中弾药库而炸碎,克登霍夫号被郑家军火船烧毁。据荷方史料记载,这一仗“损失了一个艇长、一个上尉、一个军曹和一百二十八名士兵,另有一些人负伤。”中方史料记载,这一仗,歼敌四百八十人。
再说热兰遮城堡里揆一,他把尚能行动的武装人员,分为两队,一队借船只企图登陆赤嵌,另一队向南进攻七鲲身的郑军营盘。结果,两队都被郑家军挫败,狼狈退入城堡。
11月2日,郑成功下令彻底驱逐荷兰海上援军。由宣毅前镇陈宣会同右虎卫左协陈沖,率领所部搭乘火船,借强劲的北风,大举进攻荷兰援军残部,取得辉煌胜利。
郑成功围困热兰遮城八个月之后,再度采取进攻战术。1662年1月25日清晨,郑家军用二十八门大炮猛轰乌特勒希支堡,两个小时的炮击,在南部打开一个缺口,炮击同时,挖掘不少战壕,用以掩护数千步兵接近城堡,炮声一停,步兵就冲上去,攻入城堡,全歼敌人。郑成功构筑战壕对付杀伤力强大的炮火,这种战法,可以说是近代人类新式战争的滥觞。
乌特勒希支堡陷落后,热兰遮城堡形势更加恶化。城内仅剩六百多名士兵,他们因疲劳过度,谁也不愿再战,可郑家军天天在城下攻击。揆一召集商人和军官开会,到会的只有二十九人。商讨对策时,只有四人赞成出击反攻,其理由是“依赖上帝万能的威力”,其余绝大多数人,包括总督揆一,都认为无法抵抗下去。最后评议会决定:“立即写信通知国姓爷,我们愿意和他谈判,在优惠条件下交出城堡。”
双方经过五、六天谈判,荷兰殖民者于1662年2月1日在投降书上签字。
举行受降仪式的那一天,郑成功英姿飒爽地端坐在帅帐的太师椅上,两旁肃立着全副武装的卫士,个个都显得威武雄壮。成千上万的台湾各族同胞,从四面八方涌向广场,人人笑逐颜开。在群众响彻云霄的欢呼声中,垂头丧气的荷兰殖民者头目揆一,毕恭毕敬地走到郑成功面前,摘下帽子,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双手献上投降书。往日他在台湾人民面前作威作福、称王称霸的神气,一扫而尽。
荷兰殖民者按照投降书的规定,在几天内全部撤离台湾。被荷兰殖民者统治长达三十八年之久的台湾,终于又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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