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端午节,闲来无事,和爱人骑车到黄河大堤闲逛。路边郁郁葱葱的草,让我眼馋不已:羊最喜欢这样的草,如果在这里放羊,不仅是放羊人的幸福,也是羊的幸福。
其实,每次到野外,我都特别留意各种草,不是我对草有特殊的研究,而是年幼经历给我留下的对草的一种深深情结。
儿时,家庭条件比较艰苦,母亲为增加收入,向姥爷要了头母羊,第二年母羊就会生小羊羔,长大的羊羔可以卖钱贴补家用。
我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我还有一个小我五岁的弟弟。哥哥姐姐可以帮爸妈干一些理所能力的农活,而小学二年级的我还不会干地里的农活,我只能放羊。妈妈要求我必须把羊喂饱才算圆满完成任务,否则还得割一些羊草才行。小伙伴能上树为羊折一些树叶,这样就免去到处找草源烦恼。而肥肥胖胖、笨笨拙拙的我不擅长爬树,只好带着羊找草吃。
于是,我平时就留意哪里的草比较嫩,比较多,哪些是羊钟爱的草,这些信息可以让我和羊少一些寻找草的奔波。
小学时期,我主要工种是放羊,到初中后,我家又增添了一个三亩大鱼塘。那时鱼饲料还没像现在这般普及,鱼的生长期比较长,鱼肉鲜美。另外,鱼饲料是要花钱买的,要算到养鱼成本里的,所以那时,鱼农都得自力更生找一些鱼能吃的植物作为饲料。在雨季捞一些水草作为鱼食,随着经验的积累,后来发现除了水草之外,鱼还特别喜欢另一种长在水边的草,我不知道这种草的学名,我们当地人称之为“水葛扒皮”,生长能力极强,被割之后还能长出新芽。随着养鱼户越来越多,这种草在我们养鱼户眼里是抢手货。发现某处水洼地这种草长势恰到好处时,要尽快下手,否则就会被“同行”抢去,心痛不已。
自从有了鱼塘,我的任务就转移到给鱼割草、捞水草了。印象最深的一次割草经历是和二叔一起到黄河滩割水草。步行10多里地,拉着架子车,满心欢喜地向着草源充足的目的地出发。看着满眼嫩嫩的草,我们激动不已,就像走进了宝库一样,为了尽可能多把草拉回家,我们卯足了劲不停地割。带的水喝完了,嘴已经干得快裂缝的感觉,身体也站不稳了,为了不让自己“壮烈”,我找到了一个小水池,里面的水相对来说比较清澈,捧几捧水到嘴里,瞬间好了许多。我们拉着满满一大车草回家了,路上熟人不停夸我们能干,心中不禁释然,喝几口脏水也值了。看着鱼争抢着吃草,满身的疲惫也消失无影无踪了。
现在丰富的物质文化让我们眼花缭乱,儿时单调的经历却总是挥之不去,对草特殊的情结不仅让我想起放羊的种种经历,也更加加深了儿时的回忆。不管年龄多大,这种对草的情结会一直陪伴着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