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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级上册语文教学设计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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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7:46: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1 大气磅礴豪情四溢

──重读毛泽东《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横渡长江》

安徽宿州市芦岭煤矿职工子弟中学 胡先山



毛泽东是一位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领袖,更是一位了不起的语言艺术大师,柳亚子先生曾称赞他“才华信美多娇”。他的文章不仅语言准确简洁,感情色彩鲜明,而且气势非凡,就连一则简短的消息也写得豪情万丈,雄浑有力。重读《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横渡长江》,再次被那宏大的气魄和昂扬的激情感染。

一、激情四溢的数字

数字原本抽象而枯燥,毛泽东在这则消息中却能赋予其鲜活的灵性,使之迸发出震荡山河的艺术魅力。具体地讲,数字可分为三类:①写人民解放军数量的,如“百万大军”、“该路35万”、“我东路35万大军”等;②写战线长度的,如“从1000余华里的战线上”;③写渡江时间的,如“20日夜起……24小时内”、“21日下午五时起,……余部23日可渡完”、“与西路同日同时发起渡江作战……余部23日可以渡完”。这三类数字有机结合在一起,则具有了一种激荡人心的艺术效果:战线如此之长,时间如此之短,军队如此庞大,进兵如此神速,恰好突出我军渡江作战的摧枯拉朽之势。非胸伏百万雄兵之人不能出此语!

二、颇具雄风的选词

首先是节奏相似的短语并列连用,如写我军是“西起九江,东至江阴”、“冲破敌阵,横渡长江”、“英勇善战,锐不可当”,敌军则是“纷纷溃退,毫无斗志”,这些短语四字一句,成双成对,形成鲜明而轻快的节奏,与我军夺取胜利的豪迈之情相吻合。

其次是显示辉煌战果的动词,如:“突破安庆、芜湖线”,“已占领贵池、殷家汇……”,“正向南扩展中”,“已歼灭及击溃一切抵抗之敌,占领扬中……并控制江阴要塞,封锁长江”,“切断镇江无锡段铁路线”等,这些动词干净利落,很好地突出了我大军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的进攻态势。

再次是极具表现力的副词和形容词,如“24小时内即已渡过30万人”,“东面防线又被我军突破了”,“所有预定计划,都已实现”,“业已切断……”,这些副词似乎也具有了激动人心的魅力。写国民党广大官兵则说“一致希望和平”,“都很泄气”;写反动派则说“不起丝毫作用”,“不料正是汤恩伯到芜湖的那一天”。这些词语既有大势所趋、人心所向的准确判断,又有对一小撮反动派逆潮流而动的辛辣嘲讽。

三、巧妙连用的地名

内涵本很单一的地名在毛泽东如椽巨笔之下也能让人颔首称道。“首先突破安庆、芜湖线,渡至繁昌、铜陵、青阳、荻港、鲁港地区”,“这一路现已占领贵池、殷家汇、东流、至德、彭泽之线的广大南岸阵地”,“占领扬中、镇江、江阴诸县的广大地区”,这些并列连用的地名,读起来轻快而连贯,形成一种迅疾的语势,它们一方面交待了我军实际进展情况,更重要的是以那迅疾之势突显出我军攻城拔寨、无坚不摧的气势。

这则消息虽不是宏篇巨著,却也堪称精美短章。毛泽东极富气势的语言熔铸了他那非同凡响的领袖气质,也显示了他驾驭语言的娴熟而高超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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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7:46: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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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教《阿长与〈山海经〉》



北京文汇中学 王丽



自从做了中学语文教师以来,我最愿意讲的课文就是鲁迅先生的作品,尤其是他的小说和散文。每次讲鲁迅的作品,都会令我感到一种精神上的自我满足,一种教者、听者与作品之间的生气勃勃的精神交流,而往往也只有在这时候,我才有可能超越这个职业本身所决定的、也极难避免的琐碎和“匠气”,体会到它所蕴涵的精神的意义。

这学期人教社新编初中《语文》第二单元第六课是鲁迅散文──《阿长与〈山海经〉》,也是我最喜欢的一篇课文,曾经选作课外阅读的材料。不过,对于初中二年级的孩子来说,这篇作品是有一定难度的。我考虑之后,决定用讨论的方式来教。

我先启发学生:“阿长”这个人物曾经在哪篇文章里出现过?一个学生说,在以前学过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她给鲁迅讲过美女蛇的故事,是鲁迅小时候的保姆。“给你什么印象?”“她知道一些希奇古怪的事儿,还有点神秘兮兮的。”我笑着赞许。

我告诉学生,在鲁迅一生中,阿长─—即长妈妈,是一个十分特殊的人物。鲁迅没有专门写过回忆母亲的文章,却在他四十五岁那年,写了这篇回忆性散文──《阿长与〈山海经〉》,以纪念自己童年时期的一个保姆,可见对她的感情之深。而阿长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她与《山海经》又有什么关系?我让学生自己认真读全文,边读边用铅笔把不懂的地方标出来,然后大家一起讨论。

孩子们十分踊跃,抢着举手。他们提出的问题五花八门,大致可归为两类。第一类属于常识性的,诸如“什么叫门房?”“为什么不说‘吓’死了,而说‘骇’死了?”“为什么长妈妈管鲁迅叫‘哥儿’?”“为什么晒裤子的竹竿底下不能钻过去?”“‘谋害隐鼠’是怎么回事?”“什么叫‘石印’?”“‘郝懿行疏’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过继’?”等等。我先让学生解答,实在答不上来的再由我来解答。比如“骇死了的‘骇’字”,我以为是绍兴方言的缘故;因为我是浙江人,略知道点绍兴话。但像“郝懿行疏”这样的问题,说实话,我也不大清楚,课本后面只有关于“郝懿行”其人的解释。于是便让大家一起查字典(我平时要求他们每天带字典),我也查,结果查到“疏”是“分条说明的文字”。至于“谋害隐鼠”事件,我告诉他们自己课外去读鲁迅散文集《朝花夕拾》中的《狗·猫·鼠》一文,其中便有关于“隐鼠事件”的解释。

最有趣,也最能看出他们理解力、想象力特点的当属后一类问题,即对课文内的理解。比如一个学生问“题目为什么不叫《长妈妈与〈山海经〉》?这样不是更尊敬些吗?因为文章中提到鲁迅只有憎恶她时才叫她‘阿长’。”这个问题引起学生的兴趣,他们争着回答。有说“长妈妈”的称呼太普通,不如称“阿长”有趣;有说叫“阿长”更亲切;还有认为叫“阿长”是代表周家人对她的称呼等等。我一一予以肯定,称赞他们体会得很好,各有道理。不过,我补充说,称“阿长”更体现“长妈妈”的特点,也更能表达鲁迅对她的感情,而且富有幽默感。还有学生问文中那个远房叔祖的太太晒衣服的时候为什么要“愤愤地咒骂‘死尸’!”马上有学生回答说,这里的“死尸”是“不中用”的意思,是骂株兰的枝条连一根竹竿都经不起。你们体会一下,这里是不是还有“讽刺这位太太的意味?”我启发道。还有一个学生读得很仔细,他问长妈妈怎么把洪秀全军和土匪强盗都混在一起叫做长毛。这跟他们历史课本上说的好像不太一样。我先夸他这个问题提得好,然后解释说,这是因为长妈妈是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她分不清;另外当时的太平天国军队确实也有滥杀无辜的现象,弄得百姓很害怕,在长妈妈眼里,自然就把他们混为一谈了。他们的问题虽然天真,但仔细一想,都自有其道理,像关于“长毛”的问题其实还牵涉到历史观──对太平天国的历史评价。如果不是让他们自己来提,做老师的恐怕很难想到。

这种方式的讨论使学生的兴致大涨,有些平日从不举手发言的学生也主动举起手来。其中有一个学生提了一个关涉全文的问题──“为什么说长妈妈‘确有伟大的神力’?”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好几个学生纷纷举手。有学生说,因为前头已经说了,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却能做成”,并且还进一步解释道:这里的“伟大”是指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神力”是指她能够做成功。还有学生说,因为鲁迅“渴慕”《山海经》,长妈妈替他买到了,所以认为“她确有伟大的神力”。而有一个学生说得特别好。他说,小孩子很天真,说话本来就喜欢用一些很夸张的词。我夸奖他们领悟得好,对我也有启发,这就叫教学相长。不过,我还补充了一点:这是从儿童的眼光来看大人。我启发他们:在你们的童年生活中,有没有“过这样的一种体验?”全班只有两个学生举起手来。我定睛一看,不由得乐了──原来这两位都是班上的宝贝,一个几乎从来不好好听课,总是静悄悄地坐在教室后排,低着头,自顾自地不知忙些什么。他在同学们的笑声中站起来,很认真地说,他小时候认识一个疯子,是他家的邻居,那时一般人家还都没有电视机。每次那疯子说什么时候下雨,就果然什么时候下;说什么时候刮风,就什么时候刮,灵验极了。他觉得这个疯子很有“神力”。另一个孩子说的跟他差不多,只是那人是一个瞎子,却居然能够用手在空中那么一撩,就逮住一只蝴蝶。我表扬了他们两个,还建议他们可以拿这件事写一篇日记。可等到下了课,我再去细问他们的时候,第二个孩子却说他是编的。

还有一些纯属孩子式的问题,一派天真烂漫。比如有一个学生不解地问,阿长是怎样买到《山海经》的?她不是不识字吗?我灵机一动,反问说──“你们来想象一下,阿长是怎样才买到《山海经》的?”我让他们用小组讨论的方法一起来想象这个过程:阿长怎样向别人打听,又怎样一次次地碰壁,遭人奚落,她又是怎样地不甘休,最后终于大功告成……。于是乎教室里人声鼎沸,所有的孩子都积极参与,只听见整个教室里一片“阿长阿长……”的声音。忽然有一个小组吵吵了起来,还听见他们喊:“问老师去!”我过去一问,原来他们在争论买《山海经》的钱是谁出的。──这可是个大难题!我一下子懵了。想了想,说应该是阿长出的吧,因为鲁迅事先并不知道阿长会去买书的。

当然,其中也有问得比较深的,或者说带有那么一点学术气的问题。比如,一个学生问:“为什么说‘仁厚黑暗’的地母,‘黑暗’是什么意思?‘地母’又是什么?”他的问题还真把我考住了。因为在中国民间传说中,是说人死了要到阴间的阎罗王那里去报到,那里是一个阴森恐怖的去处。可这里的“黑暗”显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了想解释道,这里的“地母”可能是借用了西方神话中的大地母亲的说法,而“黑暗”是指地底下是黑暗的。不过,我又对他们说,这个问题我可以再向鲁迅研究专家去请教,也许他会有更满意的解释。

那天中午,我打电话给北大中文系的教授钱理群先生。他听了先是一愣──大概从来没有人向他问过这个问题吧,然后他说,有可能是采用了西方神话中关于大地母亲的说法──“你稍等一下,我去找一点资料。”他一会儿便找出来了,说:这是一首流传在湖北神农架地“区的古代民歌,题目叫《黑暗传》,我念一段给你听──

先天只有气一团,黑里咕咚漫无边,有位老祖名黑暗,无影无踪无脸面。

那时没有天和地,那时不分高和低,那时没有日月星,

人和万物不见影,汪洋大海水一片,到处都是黑沉沉。

……

他接着说:可见在中国民间传说中,也有类似于地“母的这样的人物。”至于文中的“黑暗”,他建议,你可以“让孩子们回忆一下,小时候跟母亲一起睡觉,睡在母亲身边时是不是有一种黑暗的感觉。”我脑海中一闪,接口道:人在出生之前,在母亲的子宫里的时候,也是处在“一片黑暗中的。”“对,只有当他发出第一声哭声时,才冲破黑暗,来到人间。实际上,人是生于黑暗,又归于黑暗的。”“那么,这里的‘黑暗’并不像通常意义上所说的象征着邪恶、恐怖,而是意味着安宁和归依。”“可以这么说吧。”他赞同道。

第二天,我把与钱先生的讨论告诉学生。他们用惊奇、兴奋的目光望着我。我知道,在他们中间,有些孩子听懂了,有所领悟了;有些半明半昧的;而还有些仍是茫然。但这都不要紧──只要他们的心灵曾被这样一种充满人性之光、人情之美的文字沐浴过,他们就不会一无所获。将来在某一个时候,碰到某一个机缘,再与这篇文章相遇时,他们也许会恍然领悟的。──人生需要等待,需要耐心,需要机缘,一个人的读书学习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第二节课上,我让学生再一次通读全文,找出文中表达鲁迅对长妈妈感情的句子和最感动自己的地方,体会其感情的变化流动。为了帮助学生领悟,我还在黑板上画出展示其变化轨迹的板书。之后,我带着学生反复朗读文中的重要段落,尤其是课文最后一段──

我的保姆,长妈妈即阿长,辞了这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罢,我终于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经历,仅知道有一个过继的儿子,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孤孀。

仁厚黑暗的地母啊,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

这最后一句犹如裂帛似的令人颤栗的呼告,既是发自赤子心灵的对母亲的深情祝祷,也是人性的升华。当我用凝重的语调为学生朗读这一段时,教室里鸦雀无声。读罢,片刻,突然响起一阵掌声。

下课之前,我布置了作业:以《阿长买〈山海经〉》为题,写一篇300字的想象短文。接着,我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山海经校注》(袁珂校注)给学生们传看。他们兴致勃勃地寻找着“人面的兽、九头的鸟……”,还问我哪儿能买到这本书,他们也想买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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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7:47: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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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课标语文八年级上册单元说明·第一单元







江苏 宋示江


一、单元编写意图


本单元是以战争为主题组元的。五篇课文,有反映解放战争的《新闻两则》(《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横渡长扛》《中原、我军解放南阳》),有反映反法西斯战争的《蜡烛》,有以英法联军侵华战争为背景的《就英法联军远征中国致布特勒上尉的信},有反映抗日战争的《芦花荡》,有反映德国法西斯暴行的《亲爱的爸爸妈妈》“综合性学习·写作·口语交际”也以战争为主题;“世界:何时铸剑为犁”。


从内容上说,选文兼顾正义战争与非正义战争两个方面,让学生一方面看到正义战争的威力,正义战争中突显出的真善美,另一方面也看到非正义战争的罪恶,非正义战争中的强盗野兽行径。《新闻两则》中,可以看到人民解放军的英勇善战,锐不可当,可以看到人民革命战争的节节胜利和反革命战争的节节败退:从《芦花荡》中,可以看到向侵略者讨还血债的英雄行为;从《蜡烛》中,可以看到正义战争中各国人民用血肉凝成的友谊。雨果的信则谴责了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强盗行径;《亲爱的爸爸妈妈》控诉了法西斯匪徒大屠杀的暴行。选文既有反映正义战争的,又有反映非正义战争的,可以看到正义战争必胜、非正义战争必败的历史规律,可以认识只有和平发展才是人类光明的前途。


从文体上说,选文以叙事性作品为主,让学生学习把握叙事性作品中的人物和事件,对作品中感人肺腑的形象、惊心动魄的情景,能有自己的心得和评价。课文中既有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的英雄群像,有“老头子”那样的孤胆英雄,又有南斯拉夫母亲那样感人肺腑的形象,有百万大军横渡千里长江的广阔画面,有白洋淀老英雄痛打鬼子的动人场景,又有老妇人在枪林弹雨中掩埋烈士的悲壮场面。情景各异,又惊心动魄,不但能激发学生的阅读兴趣,而且能引发多方面的思考。


二、课文和练习说明


《新闻两则》,一则是《人民解放军百万大文军横渡长江》,一则是《中原我军解放南阳》,它们都是毛泽东亲自为新华社撰写的。《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横渡长江》,是大家熟悉的传统课文。1949年4月20日夜,中路军首先发起渡江作战,21日下午五时,西路军、东路军又同时发起渡江作战,至22日22时,或全部渡过,或三分之二渡过,或大部渡过,整个战役取得基本胜利,毛泽东汇总各路战况,报道全线捷报,气势磅礴。新闻主体部分是并列的三个层次,宜用列表方法整体把握内容。根据这则新闻的特点,可以着重探究本文语言表达是怎样做到准确、简洁的,还可以探究并列的几个方面是怎样彼此关联的。《中原我军解放南阳》也是一篇很有特色的新闻作品,内容不局限于南阳解放,而由南阳解放说开去,叙述一年多来中原战局的巨大变化,中原我军的巨大胜利。导语概述解放南阳之后,说三国,道后汉,用史料说明南阳重要的战略地位。接着回顾一年来,蒋介石由“极重视南阳”到被迫放弃南阳的经过,说明蒋军全局败坏的形势。再从敌方转向我方,概述战略反攻以来取得的一系列伟大胜利.再次回过头来说南阳逃敌的命运。根据这则新闻的特点,要注意划分层次,理清思路,注意前后内容的联系。


《芦花荡》是以白洋淀地区军民抗日斗争为题材的小说。队伍驻扎在苇塘,里外交通全靠“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子”。他毫不惧怕敌人的严密监视,乃至过于自信。一次,送两个十几岁的女孩进苇塘,被鬼子发现,其中一个孩子挂了花,他发恨要讨还血债,赤手空拳,引诱正在淀里洗澡的十几个鬼子进入他的圈套,用锋利的钩子把鬼子钩住,用竹篙痛砸鬼子。无论是日常斗争,还是这场“英雄行为”,都颇有点传奇色彩。小说在飘逸精巧的叙事中蕴含着一股讴歌抗日军民的激情。分析老英雄的思想性格,首先要把握他的爱与憎,智与勇,对他的“过于自信自尊”,要作实事求是的分析。根据这篇小说叙事、写景、抒情的特点,可以探究小说的传奇色彩是怎样造成的,还可以探究景物描写起了什么柞用。


《蜡烛》是前苏联作家酉蒙诺夫的作品。故事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位苏联红军战士在寓斯拉夫国土上牺牲了,南斯拉麦母亲不顾枪林弹雨,以惊人的毅力安葬了烈士,拿出自己惟一珍爱的结婚的花烛点在烈士坟头,“这一点火焰”“正像一个母亲的眼泪,正像一个儿子的英勇”,“永垂不朽”。“二战”分为两大阵营,法西斯阵营和反法西斯阵营,法西斯阵营把人类拖入深重的苦难,反法西斯阵营的各国军民在埋葬法西斯强盗的战斗中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这位南斯拉夫母亲在法西斯强盗的铁蹄下饱受苦难,她视苏联红军为亲人,她的恨与爱是那样深沉。作品刻画这位母亲没有语言描写,只有动作描写,显得深沉含蓄。透过细腻的动作描写可以感受人物的心灵,感受这位南斯拉夫母亲对红军烈士的至情至爱。作品突出“蜡烛”这个细节,赋予作品一种亮色。抒情诗般.的结尾,深情赞美了南斯拉夫人民对苏联红军的深厚感情。根据课文特点,要着力探究这位南斯拉夫母亲的心理活动,根据她的一举一动感知她的内心世界。


雨果《就英法联军远征中国致布特勒上尉的信》,愤怒谴责了英法联军焚掠圆明园的强盗行径,深切同情中国遭受的空前劫难。布特勒上尉征求雨果对远征中国的意见,本想得到雨果的赞誉,而雨果把话题集中在圆明园上,从圆明园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奇迹说起,谴责焚掠圆明园的强盗行为。雨果的立场、观点,表现了他明辨是非的良知和正直不阿的人格。雨果珍视人类文明成果,尊重人类文明的创造者,不仅同情中国人民,而且敬重中国人民。他身为法兰西人,却没有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他把政府与人民区别开来,把上尉征求意见的机会变成向强盗政府提出抗议的机会。雨果用了很大篇幅盛赞圆明园,让我们想见其原貌。雨果赞扬中华民族是“一个几乎是超人的民族”,这对于我们民族的复兴也是一个鼓舞。根据课文特点,一要探求雨果的思想,二要学习这封信的写法。


《亲爱的爸爸妈妈》的中心意思是“世间永远不能再有战争和屠杀了”1941年10月21日,在南斯拉夫克拉库耶伐次这个小城,德国纳粹匪徒杀死了7000人,其中有300个孩子。47年来,南斯拉夫人民没有忘记这段沉重的历史,每年10月21日都要在这里举行悼念活动,控诉纳粹的暴行。“亲爱的爸爸妈妈”就是孩子们最后一声呼唤,孩子们本来有金色的童年,“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将在阳光下奔跑”,而法西斯强盗为了灭种,竟把他们斩尽杀绝。作者记述自己参加悼念活动的所见所闻所感,着重通过再现被残杀者的生命活动,反衬出法西斯强盗的灭绝人性。根据课文特点,要着重探究一些意味深长的句子的含义,探究作者怎样根据表达中心意思的需要来选择材料。


练习题是根据本单元的教学要求和课文特点来设计的。


每课第一题,以整体把握为宗旨,根据各课特点,设计不同途径。如第一课通过理清新闻的六要素达到整体把握的目的;第二课通过复述故事情节,讨论一两个关键问题来达到整体把握的目的,第三课通过朗读,理解人物思想感情和关键语句来达到整体把握的目的;第四课通过朗读、摘录重要语句来达到整体把握的目的;第五课通过引文和正文的关系来达到整体把握的目的。希望通过这些题目的设计启发学生领悟到这一点:整体把握课文内容的途径是多样的,应该根据课文特点选择最佳途径,这样的把握又要注意抓住关键,突出重点。


对于各具特色的语言有自己的心得和评价,是教学重点之一。本单元每一课都注意设计“语言题”,根据各课特点,设计揣摩的方法。第一课从三个方面各选择一个例句,又作了假设比较,作了提示,引导学生体会原句遣词造句的好处,培养语感。第二课将揣摩语言与心理描写、景物描写结合起来,要求摘录、体味。体味,是隐性练习,不必口头或书面表达,可以减轻负担,但是一定要让学生在心里仔细体味。第三课选择四个句子,设计了不同的问题,从用词到造句,要求学生仔细领会。。第四课也有摘声句体味的练习。第五课要求就意味深长的句子体会深层含义。


本单元多有扩展性练习题,或培养阅读文学作品所必需的想像力,或通过练笔提高描写能力。第二课让学生由苇塘里的歌声想开去,领会,“老头子”这位交通员对保障队伍战斗力的作用,还让学生模仿写景。第三课揣摩人物心理活动,进行练笔。第四课“给雨果写一封信,谈谈你读了本文后的感想”,让学生与大师进行超时空的对话。第五课则就课文中日本作家的言论,写一则评论。所有这些练习,既可以将阅读理解引向深入,又能激活思考,并动手动口,提高表达能力。


本单元“综合性学习·写作.口语交际”,是根据单元话题“战争”设计的,列了四项活动,可以任选一项。一是“古今战争知多少”,二是“记住历史,珍惜和平”,三是“文艺作品与战争”,四是“铸剑为犁应有日”。


三、单元教学的几个问题


1.要熟悉相关的历史知识,适当介绍历史背景。


课文所写的战争,远的已经相隔一个多世纪,近的也相隔半个多世纪了,备课时需要进一步熟悉相关的历史知识,熟悉关于第二次鸦片战争的知识,关于抗日战争的知识,关于解放战争的知识,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知识。可以翻翻历史书籍,至少查查《辞海》的有关条目,弄清课文所牵涉的历史背景。


2.要结合记叙要素的知识,指导学生把握叙事性作品中的人物和事件。


把握叙事性作品中的人物和事件,也就是把握记叙要素。掌握了记叙要素,懂得事件包括起因、经过、结果,就容易全面而概括地把握事件了。通过反复训练,养成阅读习惯,每读叙事性作品,就留心六个要素,可以提高阅读效率。叙事性作品最吸引人的是动人的情节,时间、地点、人名等等则易于忽视,以致印象模糊。懂得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乃要素所在,提起注意,才能达到全面把握的目的。


3.要深入探究人物的思想性格。


要指导学生养成阅读中思考的习惯,不断地问一个为什么.以加深理解。要由人物的动作描写、语言描写、心理描写出发,由表及里地探索人物的精神世界。思考这类问题,可以深入发掘作品的意蕴。例如,南斯拉夫老妇人对苏联红军战士深深一鞠躬,想一想这是为什么,为此深入理解老妇人的思想感情。


4.要运用假设比较的方法引导学生品味语言。


读名家名作,可以领会应该这么写,看同一作品的未定稿本,可以领会不应该这么写。鲁迅认为“这确是极有益处的学习法”。能看到作家的修改情况当然最好,找不到这种资料,补救的办法是假设比较。假设一种差的表述,与课文好的表述一比,就容易体会到原句遣词造句的好处了。一篇课文举几个,例子,与学生一起咀嚼咀嚼,品味品味,可以培养语感,提高语言运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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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7:47: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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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问渠哪得清如许?”

──也谈《背影》里的“背影”

扬州大学文学院 张迎军



[摘要]蒋济永先生《<背影>里的“背影”解读》将“背影”解读为“母亲的形象”的观点及其“泛性论”的批评方法值得商榷。笔者从作家的创作方法、直接动机、叙述细节、审美心理四个层面分析所得结论是:假如将朱自清的散文看作浊浊尘世中的一湾碧影,他在散文中所饱含的诗学理想和至真至美的情感就是那源源而来的活水,加之作家对自我的反省和对人性的反思的表现,使作品中处处弥漫着人性的温馨。笔者提倡科学的实事求是的审美解读与批评。

[关键词]朱自清;《背影》;解读

不久以前,笔者读到了蒋济永先生的《〈背影〉里的“背影”解读》一文(《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1年第1期,以下简称为《解读》)。作者试图从作家的创作心理、创作风格两方面向读者说明,朱自清之所以选择“背影”这个独特的表现角度作为表现的对象,一方面是出于不愉快的情感经历而产生对传统男性形象的消解性描写;另一方面“将父亲的意象女性化,这充分体现了作家潜意识里的女性意识和需要”[1]。“作品之所以写父亲的‘背影’就是作者潜意识里女性意识投射的结果”[1],所以,“我们在《背影》中看到的与其是父亲的形象,毋宁是一个母亲的形象”[1],而“这与朱自清整个创作心理有关”[1]。在列举了大量的文字材料之后,《解读》认定:“朱自清的优美散文创作里无论是自然景物的描写还是人物形象的刻画,都带有明显的女性意识”[1]。然而,仔细推敲之下,笔者认为,这些观点值得商榷。我这里大胆谈谈自己的几点看法,权当抛砖引玉。

首先,《解读》作者认为,“一个人行为上的表现与其内心隐藏的欲念相反的心理动机;……由于作者的某些需要在现实中无法直接得到满足,而转移对象以隐含、间接的方式满足之。”[1]但问题是,这种理论针对朱自清的散文是否完全适用?不可否认,朱自清的散文中确实存在此种心理移情的作品,如《荷塘月色》即属于此例。但是否就能就此认定这是朱自清一以贯之、覆盖全部创作的心理模式呢?我认为这样认定不免失之于武断。朱自清在《文艺的真实性》一文中说道:“我们所要求的文艺,是作者真实的话”,作家要有“求诚之心”,不要“模拟”和“撒谎”。基于这种艺术追求,他甚至提出“自叙传性质的作品,比较的最是真实”的观点。事实也证明,朱自清在他后来的创作中的确也是忠诚地履行着他这一艺术主张的。强调写实,强调立诚,强调表现自己。这不仅使朱自清以独特的艺术姿态峙立文坛,同时也使他的作品更加具有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这种“使读者读了血泪迸流的作品,一定是作者血泪的结晶,是从……心底深处放射出来的。”[2]《背影》之所以具有直逼人心的艺术魅力,不是来源于“作品以女性特有的‘慈爱’之心”[1],而是源于那自然流淌而又绵绵蕴藉的真挚情感──父子深情。怀疑这一点,无异于怀疑朱自清先生一贯强调的“立诚”的、“写实”的、“表现自己”的写作原则,进而必然产生对朱自清整体创作和批评的审美误释。

其次,从作家创作的直接动机来看。《解读》作者认为,由于“现实中的朱自清的父亲是一个带有浓重男权主义色彩的男人”[1],而朱自清与其父曾经有过“龃龉”,因此,进一步得出结论,其时的朱自清不可能把父亲写为一个充满慈爱的形象。在这里,《解读》无疑犯了一个“明察秋毫之末,却不见舆薪”的错误,以主观的臆断代替了冷静的理性探索;或出于对相关历史事实的有意回避,从而造成了对《背影》中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创心理的漠视,即忽视了作家自己对直接创作动机的阐释。这里我们不妨一同重温一下作家那滚烫的赤子真情:“他(按:指朱父)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封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3]在这段文字里,我们见到的是一个诚恳正直、老实重情的儿子对远在家乡的父亲的真情告白。朱自清对自己与父亲之间曾发生的不愉快经历并不回避,而是怀着一种忏悔和理解的心情,回忆父亲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据朱自清的家人回忆,朱自清在《背影》发表以后曾特地寄回扬州家中,“父亲看了十分高兴,又说给母亲听,细细做了解释”[4]父子之间那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在出于本能的血脉真情激荡之下,顷刻之间荡然无存。时隔不久,也就是在1928年6月,在朱自清另一篇同样表现父子深情的散文《儿女》中,有这样一段文字:“去年父亲来信,问起阿九,那时阿九还在白马湖呢!信上说,‘我没有耽误你,你也不要耽误他才好。’我为这句话哭了一场,我为什么不像父亲的仁慈?我不该忘记,父亲怎样待我们来着!”[5](P.83)在这篇文字中,我们可以清晰地见到祖孙三代之间的脉脉亲情在真诚流淌。以上佐证都旨在说明,朱自清创作《背影》其时父子间的“龃龉”已经消解,这是不容怀疑的事实。《解读》作者为何对这一事实视而不见呢?

再次,《解读》作者认为朱自清在描写父亲形象时体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特点”,并进一步把这些特点归纳为:细心、体贴、不强壮有力;并说“按照传统理解,父亲形象应该是:有责任心、粗心、强壮有力、大方”[1]。笔者认为这样的归纳与界定未免有点失之主观。在实际生活中,有体格强壮型的父亲,但也有体格欠强壮型的父亲;有粗心严厉的父亲,也有细心体贴、慈爱的父亲,不应以体格是否强壮,性格是否粗犷作为所谓父亲的标准与规范。文坛的鲁迅、老舍,政坛的邓小平同志和罗斯福总统,他们都属于《解读》所列的“细心、体贴、不强壮有力”的父亲形象。可是,形体上的弱小并未影响到他们伟大的开创精神和具有海一般博大的胸襟,反而更激起人们对他们伟大人格魅力的敬仰。可见,《背影》一文中“细心、体贴、不强壮有力”人物性征,并不能构成阐释朱自清所谓“移情”创作心理的理念依据。

朱自清在1922年11月7日致俞平伯的信中曾经提到:不要“只知远处、大处、却忽略了近处、小处”。作家应“于一言一动之微,一沙一石之细,都不轻轻放过!”[8](P.215)要“于人们忽略的地方,加倍地描写,使你于平常身历之境,也会有惊异之感。”[8](P.215)所以,与其说“细心、体贴”是“父亲”的性格特点,不如说是朱自清细腻描绘的感情特质!细致入微的情境描写与作家的浓郁的真情实感水乳交融,构成了《背影》中纯净感人的艺术世界。

最后,谈一谈所谓朱自清的“女性意态化描写”和“对异性的爱恋‘情结’”。毋庸讳言,在朱自清相当数量的散文作品中确实存在着以美妙女性意象描写客观景物的例证,如《歌声》、《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绿》、《荷塘月色》等。朱自清本人也并不忌讳谈他对于女人的看法,在《女人》中“老实”地表达了自己的“艺术女人观”。他说:“我所追寻的女人是什么呢?……这是艺术的女人。……所谓艺术的女人……是女人中最为艺术的,是女人的艺术一面,是我们以艺术的眼去看女人”[6](P.38)。据此理解,在朱自清的散文中之所以会出现较多的女性意象,我认为不外乎出于以下几点因素:一是五四以后中国文坛兴起了一股旨在表现自己、表现人性的创作思潮。朱自清提出“艺术女人观”符合当时“人的文学”的发展趋势。二是朱自清自觉借鉴英式随笔“自我表现”审美观念,特别重视真实地表现自己。这里所说的“真实的表现”,包括作家的生活体验和审美心理活动两个方面,而它的具体体现则在作品的选材和意境的营造方面。在《论无话可说》一文中,朱自清也曾说要注意分析“背上的经验”,这里的经验自然包括个人的生活经验、审美经验以及情感经验。而在基于此类经验的审美创造中,作者也就不可避免地渗入了自己的美学理想。三是基于作家艺术感觉的殊异性。作家的艺术感觉“是对于客观事物的审美的观察力、想象力、理解力和艺术表现能力”[7](P.44)的互动整合活动,也是我们观照、把握某个具体作家的一个重要方面。而朱自清则以其一个个新颖、独特的艺术形象,在中国现代散文长廊里构建了他的特异风景。他的观察是细致的,也是立体的,是沉静的,也是飞跃的,处处闪动着灵感的光芒。他不仅能“于每事每物,必要拆开来看,拆穿来看;无论锱铢之别,淄渑之辨,总要看出而后已,正如显微镜一样。”[8](P.215)更重要的是“──辨出许多新异的滋味,乃是他们独得的秘密”。[8](P.215)由此可见,朱自清更注重的是这种“新异的滋味和独得的秘密”,而这种特异的艺术感觉正是来源于作家独特的生活经验和情感运动,以及基于二者所引发的丰富生动的想象。就这样,外部客观世界和作家内在的审美心理、审美经验相互激荡,创作者的生理感受和心理感受对应作用,共同营造了朱自清作品中如梦幻般美丽缥缈的诗化意境。此外,朱自清在语言修辞上也呈现了他的独特性。在中国古典文学的修辞习惯中,古人多以香草美人自喻自况,而在朱自清的文章中,却常以对形、质、色的拟人化描写,表现自然景物的秀润动人。于是作家笔下,就呈现出有如晚妆初罢的美人、跳着舞的仙女、初恋的处女、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怕羞的乡下少女、会唱歌的盲女,以及爱人、儿女等等一系列亲切感人的艺术形象。由是观之,有着较多“女性意态化”的描写的确是朱自清散文的一个明显特色,或者说占有较大的比重,但要说其中“不同程度地体现了对异性的爱恋‘情结’”[1],甚至说是基于朱自清对异性的“需要”(即认同“意淫”说),不仅是对朱自清先生的大不敬,而且是对文学审美创造的严重误读。

朱自清是朱家的长房长孙,从小深受家人的宠爱,旧式封建家庭的生活背景和长期古典哲学的浸染,共同养成了朱自清求真求善求美的人格理想。朱熹诗云:“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假如我们将朱自清的散文看作浊浊尘世中的一湾碧影,那么在他的散文中所饱蕴的诗学理想和至真至美的情感无疑就是那源源而来的活水!加之作家对自我的反省和对人性的反思与表现,使朱自清的作品中处处弥漫着人性的温情,而非悬于天际的空中楼阁,我想,这或许才是朱自清的散文时至今日仍然具有旺盛生命力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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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7:47: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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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背影》“解读”之解读



扬州大学文学院 宋丽丽,易华



摘要:蒋济永先生在他的对《背影》的解读中出现了以主观替代客观的误读,提出《背影》中的“父亲”的形象实际上是“母亲”的论断,这是错误的。

关键词:背影;解读;父亲;性格

作为一个文学研究者,对于文学的经典,敢于提出与学界的“公认”观点相左的看法,这种勇气可敬可佩。蒋济永先生的文章《〈背影〉里的“背影”解读》[1](以下简称《解读》),努力在潜意识层面进行探讨,这至少说是一种开拓视野的、有价值的探索。学术研究必须在质疑与探索之中才能向前发展,即使是错误的,至少也可以使我们在认识过程中对原先的观点有更充分的确信。但是,我们也必须指出,学术研究是一种社会科学活动,任何观点的获得都应基于充分的论据与严密的论证。否则,观点将丧失其本身的价值。而《解读》这篇文章,却没有注意最基本的学术要求。

《解读》作者的观点大体概括如下:首先他认定传统的对《背影》的认识是“就事论事”;而后通过对文中“父亲”形象的分析,指出实际是一个母亲的形象;接着,他以朱自清与其父之间存在“龃龉”,认定朱不可能去歌颂父亲以佐证是颂“母亲”;随后以精神分析理论进一步指出“背影”是暗示父亲背后的母亲;最后文章引申到朱自清的“女性意识和需要”上来,并以相当的篇幅对朱其他作品中的女性意识作了分析,以证明他得出上述结论的合理性。我们认为,《解读》论据与论证有待质疑。以下提出几个问题,与蒋先生一起来进行讨论。

首先,对于“父亲”形象分析的牵强。

蒋文概括《背影》对父亲形象描述的三个特点:细心、体贴、不强壮有力。其后他又指出“按照传统理解,父亲形象应该是:有责任心、粗心、有力量、大方……”,通过这样的对比来说明“我们在《背影》中看到的与其是父亲的形象,毋宁是一个母亲的形象”。

很显然,《解读》在这里以主观代之客观,以便得出与主观猜想相一致的结论。作者对作品中“父亲”作了这样的概括:“细心、体贴、不强壮有力”,这些确是“父亲”形象的一部分,但只是一部分而已,《解读》显然忽视了另一部分。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父亲”的另一些特点,如:一是“坚韧”。文章开头写“我”到徐州,情与境使我“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2](p47)时,父亲虽在内心哀伤苦痛,却很平静地宽慰儿子:“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2](p47)这是一种阅历深厚并具有相当自信的长者的“坚韧”,而这种“坚韧”很少是母亲所能有的(若是母亲大约只能陪儿子痛哭一场了);二是“奋斗精神”。作者在文章中清楚地告诉我们,“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2](p49)这种“奋斗精神”,也极少在母亲身上表现;三是易“怒”。尽管父亲细心、体贴,但家境、年纪等使得“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而“怒”很显然主要是男性的父亲所有,常露于外,女性则好“气”,常闷在心里。据此我们不能不问,在同一文章之中,《解读》作者何以只见其一而无视其二呢!

其次,关于父子关系。

《解读》指出,因为父子间存在着“龃龉”,故而朱自清笔下所写的“慈爱”的父亲不可能是生活中真实的父亲,而应是暗写母亲。父子的关系,对于我们准确理解与把握《背影》这样一篇抒情美文确实有相当的价值。因此对于这个“关系”的认识就更需要认真、细致、准确。我们承认,朱自清与父亲之间确实存在着一些误会。但我们必须准确地认识这种误会的深浅程度,对父子亲情关系到底产生了多大程度的影响。

《背影》中有这样的语句:“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的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2](p49)从这些叙述中间,我们可以体察到他们父子之间存在着一些不和谐的音符。根据朱自清弟弟朱国华回忆,“误会”源自朱自清的1923年写的《笑的历史》[2]。这篇小说是以朱自清原配夫人武钟谦为主人公而作的,一方面反映了当时青年女性在旧家庭中被封建伦理道德压抑扭曲的悲惨地位,另一方面也真实反映了朱家中由于生活的困难引起误会并最终造成矛盾的过程。实际上我们结合《笑的历史》、《毁灭》、《给亡妇》、《我的南方》等作品可以推知在1921年甚至之前,家中就存在诸多的矛盾与不和,但朱自清尚未卷入。父子之间的不和是在他1921回扬州工作期间才产生的,之后的《笑的历史》只是加深了这种隔膜。

只要深入地了解朱自清及当时他们家的相关情况可以知道,虽然这种隔膜也曾一度使他们父子间有些不快,但我们可以肯定朱氏父子关系尚达不到《解读》所谓的那种只可能“恨”决不会“爱”的地步。朱自清终究是一个受传统文化影响很深的人,充满了强烈的责任心。他试图把自己所扮演的各种生活中的角色都做好。所以,在他的作品中常常出现他对自己未做好父亲、未做好丈夫等的谴责。作为儿子,自己与父亲的关系也是他经常反思的问题。《毁灭》及《笑的历史》实际上都是对这问题反思的结果。两篇作品中都明确的表示了对父亲的体谅,确认家境的衰微带来的生活困难是引起矛盾的真正原因。另一方面,父亲对儿子的爱,实际上,自始至终没有疏淡过。孩子小时,冬天父亲给他们挟上一块块热豆腐(《冬天》),孩子求学,父亲绝不“耽误”(《儿女》)……可以肯定,父子二人都希望家庭重归和睦,彼此“重归于好”。只是这一层纸由谁来捅破呢?最终,“父亲”对儿子“终于忘却了我的不好”,主动伸出“橄榄枝”,一句“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暗示了对父子和解的渴望。朱自清创作《背影》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回应父亲的和解的信号,表达对父亲的深深的歉意和浓浓的爱。文末的一句“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即是对父亲的渴望和解的回答。与《背影》同时,作者有一首小诗《我的南方》“我的南方,我的南方,那儿是山乡水乡!那儿醉乡梦乡!五年来的是彷徨,羽毛般地飞扬!”[3](p102)我们以为,“五年的彷徨”即是指他与父亲五年的隔膜自己没有勇气去解决,同时又对自己的心理造成了无形的阴影。而“羽毛般地飞扬”则指问题的解决。这一首诗很明白地表达了作者在父子心理上已经彼此谅解时如释重负。对故土的怀念是对故土亲人的怀念,此时南方的山水已经变得“明朗”。为了向父亲传达这样一种回应,当《背影》在《文学周刊》上发表后,朱自清立即将杂志寄回了扬州老家,让老人及时获得心灵上的慰籍。

由此可见,虽然由于各种原因朱自清与父亲的关系有一些不和,但父子间的那种亲情之爱却没有断过,何况事后父子两人都致力于改善彼此的关系,力图彻底的和解。《背影》就是这一努力的直接产物。作者表达对父亲的爱,描写慈爱的父亲那是毋庸置疑的。

第三,关于精神分析理论。

《解读》运用“心理反射作用(reaction formation)和转移作用(displacement)理论”得出“朱自清以‘背影’为题,表现了一个男人背后(背影)的另一面──女性或女性特质,将父亲的意象女性化,这充分体现了作家潜意识里的女性意识和需要”。

弗洛依德认为本能及其派生物都可归为一系列二元对立,如生与死,爱与恨等。当一种本能直接或假道超我间接地施加压力于自我时,自我会转而趋归于这一本能的对立面,以避开本能的锋芒。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之所以产生转移,那是因为有外在压力的存在。但对朱自清来说,他与母亲的相处并无限制,根本就不存在表达爱母之情的外来压力,那又何需用《背影》来“转移”呢?

而“背影”的歌颂父爱,我们却可以找到心理依据。我们知道,人在受到强刺激时,对于所见的情景会进行瞬间记忆,在大脑中留下一个较为鲜明的画面。画面与事件之间形成一个互为索引的关系。也就是说,在见到与脑中“画面”相类似的情境时,会立刻想到“事件”,同样在碰到与“事件”相类似的事时,又会在大脑中引出“画面”。(当然,这里所谓的“事件”可以是一件事,也可以是一种情绪。)父亲以肥胖不便之躯去为儿子买橘子,儿子自然能够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深爱,以及对自己的厚望。加之当时父亲的压力及家庭的处境等综合因素对于朱自清是一个强烈的刺激。于是,这样一个买橘的“背影”,便成为朱自清体味父爱、父亲的期待以及关心父亲、关心家庭的一个索引、一个符号,在他心中挥之不去、磨抹不掉。所以,当他接到父亲的信后从中再次体会到那份关爱之情,因而想起“背影”这一“画面”。这给他抒写“父亲”提供了一个素材,为倾诉“父爱”找到了一个感情喷薄的泉口。

散文贵在“真”,我们也必须寻着这样一条“真”的轨迹去解读。《背影》所以能如此感动人,关键在于文章所包含、负载的,是真实的生活、真实的情感。因为生活与情感的真实,所以文中才出现“悲”、“凄”、“怨”、“烦”、“爱”、“悔”、“怜”、“敬”、“自谴”、“自责”等各种情感交织与汇流。正因为这些情感是真实的,所以他才感人至深。曲解朱自清《背影》的原创思想与原创审美心理的结果只能是误解,自然也就会把朱自清当成一个感情作“秀”的作家了。面对这种读者难以接受的误读。作为一名文学研究者,我们愿与蒋先生一道引以为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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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背影》里的“背影”解读



四川大学文学院博士后 蒋济永



朱自清的《背影》以其文风的朴实、细腻、流畅和情感的真挚、深切而享誉文坛,在现代文学史上被誉为现代散文的典范,在现当代中学课本中也列为必读课文。然而,“朱自清为何以‘背影’为题”?语文界和评论界的见解一般有两种:一种是作品前、中、后四次都提到了父亲的背影,其中有三次都围绕着那次难忘的、买橘子的背影来写的,并且开头和篇末点题照应,因而,以“背影”为题,主旨明确,题意也恰当。一种是认为这是作家创作新颖性的表现:“《背影》的着力点自然是父亲,但作者不正面写他的肖像,也不描摹他面部五官的表情,而是别开生面地写背影。”①笔者认为,这两种理解都带有就事论事的特点,它并未从作家深层的创作动机去揭示。第一种理解,其逻辑形式是:作品都是围绕“背影”来写的,所以作品应该以“背影”为标题。此一逻辑并未进一步追问:作家朱自清为什么能选择“背影”作为表现对象?第二种理解虽然抓住了作家创作的独特性,但无法回答作者为什么能选择如此独特的写作角度?这两个问题都涉及到朱自清独特的创作心理和他一贯的创作风格问题。朱自清为什么能选择“背影”这一独特表现角度?从《背影》文本本身的描写来看,《背影》所写的四次“背影”中,除了一次写父亲的“背影”混入人群里,再也找不着了外,其余三次都是写父亲为买橘子而爬月台的“背影”。然而,为什么爬月台的“背影”使作者感动得流泪,并在时隔两年多还念念不忘?作者在描写这一“背影”时体现了哪些与众不同的特点呢?细心,“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体贴,“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儿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不强壮有力,“他胖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按照传统理解,父亲形象应该是:有责任心、粗心、强壮有力量、大方,而在《背影》中我们看到的父亲形象则是:事事不放心、心细、不强壮、体贴入微。这样,我们在《背影》中看到的与其是父亲的形象,毋宁是一个母亲的形象;这一充满母亲般的慈爱情怀深深感动着作者朱自清,以至时隔两年后依然印刻在作者心里。然而,作者为什么把父亲写成一个母亲般的父亲呢?传记材料表明,在现实中朱自清的父亲是一个带有浓重男权主义色彩的男人。据有关传记记载,朱自清与父亲曾有过龃龉。他曾告诫弟辈不要接触妻子以外的女人,原因是父亲娶妾,导致家庭失和,使得家境每况愈下。父亲曾写信指责朱自清没有管好妻子,带有浓重的旧式家长礼法色彩。1921年,朱自清为缓解矛盾,一度回扬州中学任教,但父亲又通过校长支走了他的全部薪水,加上与学校一些同事关系的不融洽,迫使他带着妻儿奔赴宁波、温州等地教学谋生。②我们知道,《背影》写作的时间是1925年10月,这时的朱自清已应聘于清华大学国文系任教。朱自清在此时写父

亲不是不知道现实中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那么他为什么要在《背影》里把父亲写成一个充满慈爱的父亲呢?从精神分析理论看,这是作者心理反射作用(reaction formation)和转移作用(displacement)的表现。③它一方面表明一个人行为上的表现与其内心隐藏的欲念相反的心理动机;另一方面表明由于作者的某些需要在现实中无法直接得到满足,而转移对象以隐含、间接的方式满足之。从朱自清为之深深感动的父亲的背影来看,作者内心深处需要的是母亲般的关爱,换言之,朱自清以“背影”为题,表现了一个男人背后(背影)的另一面──女性或女性特质,将父亲的意象女性化,这充分体现了作家潜意识里的女性意识和需要。朱自清的内心深处为什么有如此深切的得到女性关爱的需要?这与朱自清整个创作心理相关。我们知道,朱自清在《背影》之前就有美文《歌声》(1921)、《匆匆》(1922)、《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1923)、《温州踪迹》(1924)等。在这些作品里,尤其是对自然景物的描写都不同程度地体现了对异性的爱恋“情结”。如在《歌声》里,他对微风和群花有这样的描写:新鲜的微风吹动我的衣袂,像爱人的鼻息吹着我的手一样。群花都还做着她们的清梦。那微雨偷偷洗去她们的尘垢,她们的甜软的光泽便自焕发了。在那被洗去的浮艳下,我能看到她们在有日光时所深藏着的恬静的红。这是作者1921年所作,女性意态化描写尚不太浓。在《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就已经非常明显了:那晚月儿已瘦削了两三分。她晚妆才罢,盈盈的上了柳梢头。天是蓝得可爱,仿佛是汪水似的;月儿便出落得精神了。岸上原有三株两株的垂杨树,淡淡的影子,在水里摇曳着。它们那柔细的枝条浴着月光,就像一支支美人的臂膊,交互的缠着,挽着,又像是月儿披着的发。而月儿偶然也从它们的交叉处偷偷窥看我们,大有小姑娘怕羞的样子。电灯的光射到水上,蜿蜒曲折,闪闪不息,正如跳舞着的仙女的臂膊。我们的船已在她的臂膊里了;如睡在摇篮里一样,倦了的我们便又入梦了。在这里月亮成了着妆的盈盈小姑娘,杨树枝条成了美人的臂膊,闪跃的灯光在河水上面犹如跳舞仙女的臂膊,船行驶在她的臂膊里,宛如睡在摇篮里一样迷人陶醉,令人入梦。可见朱自清对女性之依偎情怀。1924年的《温州踪迹》,是由四篇小散文组成,除了第四篇《生命的价格──七毛钱》之外,其余均写景抒情。第一篇《“月朦胧,鸟朦胧,帘卷海棠红”》,将画纸上的月亮描写得“纯净,柔软与平和,如一张睡美人的脸。”海棠花“枝欹斜而腾挪,如少女的一只臂膊。”第二篇《绿》将“绿”幻化为少女去追逐:“梅雨潭闪闪的绿色招引着我们;我们开始追捉她那离合的神光了。……我想张开两臂抱住她,但这是怎样一个妄想呀。……她松松的皱缬着,像少妇拖着的裙幅;她轻轻的摆弄着,像跳动的初恋的处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着,像涂了‘明油’一般,有鸡蛋清那样软,那样嫩,令人想着所曾触过的最嫩的皮肤;她又不杂些儿生滓,宛然一块温润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却看不透她。”“我舍不得你;我怎舍得你呢?我用手拍着你,抚摩着你,如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我又掬你入口,便是吻着她了。我送你一个名字,我从此叫你‘女儿绿’,好么?”第三篇是《白水祭》也是一样,祭为瀑布,作者把微风造成的瀑布弧比作少女的“纤手”在嬉玩。以上我们可以看出,朱自清写花、月光、杨树枝条、海棠花枝、瀑布(绿)都用女性的脸、美人的臂膊、少女的肤色来比拟,女性化的优美意象成了他散文优美境界构造的不可缺少部分。也许朱自清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些描写已明显地透露其女性化创作特色,但我们如果联系其往后的散文如《阿河》(1926)、《荷塘月色》(1927)、《给亡妇》(1932),尤其是他的议论性散文《女人》(1925),其创作中的女性化意识就再也明显不过的了。在《女人》一文中,托名白水,陈述了自己的女人观:老实说,我是个喜欢女人的人;……女人就是磁石,我就是一块软铁。在路上走,远远的有女人来了,我的眼睛便像蜜蜂们嗅着花香一般,直攫过去。……我到无论什么地方,第一总是用我的眼睛去寻找女人。我所追寻的女人是什么呢?我所发现的女人是什么呢?这是艺术的女人。……所谓艺术的女人,有三种意思:是女人中最为艺术的,是女人的艺术一面,是我们以艺术的眼去看女人。这里与以上在自然景物描写中透露出潜意识里的女性情结不同的是,作者直接、大胆地袒露自己对“女性”的爱恋情怀。诚如他本人所说,“我到无论什么地方,第一总是用我的眼睛去寻找女人”,对女人的欢喜、追寻成了他的需要。在《阿河》中就有多处记叙了我对年轻女佣人“阿河”的爱恋和需要,其中一处这样描写道:“我发愿我的眼将老跟着她的影子!她的影子真好。她那几步路走得又敏捷,又匀称,又苗条,正如一只可爱的小猫。她两手各提着一只水壶,又令我想到在一条细细的索儿上抖擞精神走着的女子。这全由于她的腰;她的腰算太软了,用白水的话说,真是软到使我如吃苏州的牛皮糖一样。不止她的腰,我的日记里说得好:‘她有一套和云霞比美,水月争灵的曲线,织成大大的一张迷惑的网!’而那两颊的曲线,尤其甜蜜可人。她的两颊是白中透着微红,润泽如玉。她的皮肤,嫩得可以掐出水来;我的日记里说,‘我很想去掐她一下呀。’她的眼像一双小燕子,老是在滟滟的春水上打着圈儿。她的笑最便我记住,像一朵花飘浮在我的脑海里。”当然,朱自清对女性的描写,正如其所声称的,他喜欢的女人是那些容貌、身材、姿态是艺术型的,他喜欢的方式是“将女人作为艺术而鉴赏”。这在其后《荷塘月色》中将荷花比作出浴的美人,将荷叶比作舞女的裙,荷塘四周的柳枝、月光、微风等描写得非常优美化、女性化意象,也都可见一斑。可见,朱自清的优美散文创作里无论是自然景物的描写还是人物形象的刻画,都带有明显的女性意识。这种女性化意识也成了朱自清艺术化的方式,《背影》也不例外。作品之所以写父亲的“背影”就是作者潜意识里女性意识投射的结果,而且作品以女性特有的“慈爱”之心,催人泪下,成为感动读者的魅力所在。从叙述的对象和角度看,也正因为它写的是父亲的背影──母性般的爱,作者以一种眷念、深情的笔调写作(女性化叙述),也就显得自然、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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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7:48: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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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从《背影》看情感的驱动效应



安徽省肥东师范学校 刘志定



摘要:在文学创作上,情感活动十分突出。从《背影》的文质、创作过程和欣赏过程三个方面可以看出,情感的驱动效应主要表现为:情感是激流,推动着作家的创作;情感是活流,给文学作品以生命;情感是共振器,能够产生文学共鸣。

关键词:情感;驱动效应;共鸣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背影》是散文园地里一朵独放异彩的奇葩。它,是一首悲歌,更是一支爱曲,曾使多少人魂牵梦绕,又曾使多少人潸然泪下。究竟是什么促使这位不领“救济粮”的志士挥动如椽巨笔,写下这首千古绝唱呢?是情感,是情感的激流无时不在撞击着作家的心灵,是情感的波涛无处不在震撼着作家每根神经的缘故。现代心理学也充分认识到情感的驱动性,并把这种驱动性作为人的主观能动作用之基本动因来看待。情感的驱动力,在传情达意的文学创作上,其活动非常独特,其作用十分突出,构成了情感在文学创作上的所谓“驱动效应”。

(一)情感是激流,推动着作家的创作“情以物迁,辞以情发”《文心雕龙·物色》情感是澎湃在作家心中的一股激流,它带着生活的气息,跳动着时代的脉膊,激发作家的灵感,推动着作家的创作。文坛宿将也好,无名小辈也罢,无一不是睹物思人,览物生情,尔后挥笔成文的。在“物”→“情”→“文”的双重转化中,作家本人必须要被情感所熔化,所“淹没”,所撼动。如若不然,朱自清眼里的背影,就会成为其心中的“背影”,也就无以成为他笔下的《背影》。

写于1925年的《背影》,是一篇回忆性的散文。1917年冬天,因祖母去逝,作者从北京到徐州,和父亲一道回扬州奔丧。丧事办完,又和父亲同车北上。到浦口车站,父子离别之际那种催人泪下的感人场面,尤其是对父亲背影的刻画,显得情真意切,爱意绵绵。车站一别,令作者终生难忘。特别是父亲为他买橘子的情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并在以后的生活中,无时无地不在其心头萦绕,使之躁动不安):先是“蹒跚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然后“穿过铁道要爬上月台”,只见他“用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作者以极其简练的笔法,勾勒了父亲年老体弱的形态:体态──肥胖,穿着──臃肿,步履──蹒跚,这一简朴的形体素描,不仅给背影提供了实感,而且真实地体现了父爱的真诚,深刻地揭示了彼时彼地父亲的心情。目睹此景此情,就连一般人都因之心颤,因之落泪,更何况是对生活有着极为深刻感受,且面临家境衰败,祸不单行这一境遇的作者呢?这次离别之际,父亲佝偻的背影,更使之伤感、痛心和愧疚。作者目睹父亲的背影,从内心深处,真正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千般爱护,万般体贴,由此便滋生了无限感激之情。并且,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愈来愈深沉愈强烈了,时时震撼着他的心灵,处处激起他对父亲的深思,最终成为构思《背影》,触发写作《背影》的一股强大情感潜流。所以,《背影》一开头,作者就直抒胸臆:“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文末又紧紧的回应:“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这里,父亲的背影成为作者抒发思念之情的一条小河,或者说,作者把长期郁结在心头的强烈感激之意,刻骨的思念之情完全寄托在对父亲背影的形象刻划上。文章以“背影”为题,这是一个最好的注脚。

可见,无论从写作背景看,还是从《背影》本身的内容来考察,这篇散文,在很大程度上,是作者亲眼目睹父亲“努力”去买橘子后而萌生的感激之情长期孕育的结果,是作者敬仰父亲之心不断交融、升华的结晶,是心中感情自然的流露,而非应酬之作、为写“背影”而写《背影》。这也充分说明了在文学创作过程中,情感具有极大的推动作用。无论是博大的情怀,还是纤细的思绪,我们要是能恰当的“截留”住,就能歌唱出宏篇巨作或吟咏出精制的小品。要是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作愁,那么,情感绝不会给你半点的恩赐。

(二)情感是活流,给文学作品以生命诗人白居易对诗歌提出的审美要求是:“感人心者,莫先乎情”(《与之九书》)。文学是人学,文学更是情学。以情为血液,因情而动人,是文学作品的固有属性。真正的文学作品,必定是人类情感的结晶,其间必定流淌着人类情感的涓涓细流。

朱自清是一代散文大家,其散文,是用真情实感谱写的至美之音,不是靠禾农词艳句织就的过眼云霞。其散文抒情的特点是:真诚、含蓄、适度。真诚,就是情真意切,出自肺腑;含蓄就是委婉细腻,微微沁心;适度就是浓淡相宜,浓而不烈,清而不淡。朱自清十分重视情感对于文学创作的重大作用,并能熟练地掌握这种符合中华民族审美习惯的抒情方式。

作者善于抓住瞬间的生活体验,以背影为行文线索,以“我爱父亲”为抒情基调,在有限的文字里,表现了博大、深刻、永恒的父子之爱的主题。作者对父亲的刻骨怀念之情,犹如一股激流奔腾于字里行间。他的怀念之情、欲碎之心和父亲的背影完全融为一体(即情景交融)。作者在文中,表现了高人一筹的抒情技巧:他没有直接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也没有直露地表白自己的感激之心。相反地却不断地叙说自己的悔恨,悔恨自己当时总觉得父亲“说话不漂亮”,“心里暗笑他的迂”;无情地谴责自己“那时真太聪明了”。悔深由于情切,这种后悔和自责,正是多年后由于省悟到父亲对自己的悉心体贴而勾起的。在这里,作者巧妙地以悔恨来反衬思念之情,使之显得格外含蓄、真挚和深沉。结尾一句:“唉!我不知何时再与他相见”,仅其平淡一语、蕴藏着何等彻骨的悲思!作品至此,嘎然而止,曲终情在,余味无穷,催人泪下。文中父子二人的对话同样蕴含着父子之间的浓情厚意,文中对话只有四次,且十分简洁,但话短情深,含有丰富的潜台词。第一句是儿子劝他不必送时,他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担心茶房不周到。第二句是到了车站,儿劝他回去,他说:“我买几个橘子。你不在此地,不要走动”──怕儿子在车上饥渴。第三句是买回橘子走下车时:“我走了,到那边来信。”──关心儿子沿途安全。第四句是走了几步回头说:“进去吧,里头没人。”──唯恐行李丢失。这些话确实是再简朴不过了,但却包着千情万绪。它把父亲对儿子的无限怜爱、体贴、照顾之意,丝丝牵挂、依依难舍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就加重了“背影”在儿子心头的份量。因而,当父亲走后,作者凝望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背影,禁不住“眼泪又来了”。这不是泪,而是从作者心中流淌出来的“情”与“爱”!在平实的叙述中,字字蕴情,句句含情、且含蓄、真切,毫无矫揉造作之感。

(三)情感是共振器,造成文学共鸣

刘勰在《文心雕龙》有云:“夫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讨源,虽幽必显。”从作者及其作品来看,要想感染读者,不论是“直接刺激”,还是“含蓄暗示”,都必须形之以情,运之以情。而此“情”又必须通过“托物抒怀”中“寓情于景”或“叙事抒情”的输出方式,才能达到“以情感物”,物我交流的艺术境界,从而,在物、作者、作品之间形成情感的环流。从欣赏者的角度来看,欣赏者在欣赏文学作品过程中,也必须“以情会文”,“以情感悟”,“以情延读”,这在作者、作品、读者之间也形成了情感的环流。当“创作”的情感流和“欣赏”的情感流,不受时空,环境的限制,不为其他因素所左右时,这两种情感流自然合流一体,或者分流共振,或者交流共振,“共鸣”于是便产生了。

第一,阅读时,情绪共鸣。在《背影》里,作者的感情抒发得如此真挚,如此自然。阅读时,我们的感情不自由主的随着文中的情感波动而波动,心理上深深的承受着作品的感染:作者思念。我们思念;作者悲伤,我们悲伤;作者落泪,我们也跟着落泪。不难看出,这一阅读情绪的共鸣,是作品中的情和爱与读者的情感相交融的结果。

第二,思想观念的共鸣。作者在《背影》中深深的悲思:“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读罢这篇散文,我们也何尝不是如此呢?父亲的背影似乎浮现在我们的眼前,若隐若现。通过这个“背影”,我们充分地认识到“家中光景一日不如一日”的小资产者生活的极大困苦,揭示了像“父亲”那样的许许多多的小资产者苦苦挣扎了一辈子,“少年出外谋生,独力支持”而结果还是落得晚景凄凉的悲惨命运。这一小资产者形象的思想意义实质上也是作者自己的思想认识,表现了作者对所有像“父亲”一样辛苦的人的深切同情,对当时黑暗现实的强烈不满。这一形象,启迪读者去深思,也会对“父亲”产生同情心,对当时现实社会的黑暗产生强烈的愤恨之情。这是思想认识的共鸣。

第三,人伦之爱的共鸣。“背影”的一次次再现,细致入微地表现了父亲体贴爱护儿子的真切之情,同时,反过来也表达也儿子对父亲的怀念之至。父子之情,在人世间,是一种最普通也是最普遍的感情。因此,人们阅读《背影》,便会情不自禁的产生联想,尤其是与朱自清有着相近或者相同境遇者,更会“思接千载,视通万里”,想到自己的父亲(或其他亲人)待自己的许多好处,眼前浮现给自己留下最深印象的地方,自然产生感激之情,萌发报答之心。这就是说,作品中所蕴含的感情常常拨动读者的心弦而使之情思绵绵。

总之,情感是引起共鸣的决定性因素。当然,“共鸣”是在“创作”的情感和“欣赏”的情感之间,排除差异性,求得了一致性而产生的。因此,没有情感在二者之间的“合流”、“共流”和“交流”,共鸣便无从谈起。

一代文学宗师朱自清在“挥手拂旧梦”的激流冲击下,供助咫尺篇幅的《背影》,小河潺潺的倾注了“悄然话离情”的活流,因而才有了我们读《背影》,忆“背影”、情系“背影”的艺术审美效应。

[作者简介]刘志定(1965-),男,安徽肥东人,肥东师范学校讲师。文中引文凡未注明出处者,均见朱自清《背影》,载九年制义务教育初中语文第二册,人民教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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