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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零年三月二十三日,那是灰色的一天。也许是我人生的转折,也许……
上午放学,我刚进家门,妈妈就闯了过来。泪眼迷蒙,哽咽的对我说:你爷爷去世了,你快去吧!爷爷得直肠癌已经五个多月了,他硬挣挣的挺了五个多月,最后还是走了。没有太大的震惊,只有深深的哀痛。
老远,我就听到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我的心颤抖着,姐姐和妹妹跪在爷爷身边,早已泣不成声。爷爷穿着他那件古老的中山装,脸被白布蒙着,我有一种想掀开白布的冲动。我沉默着,脸上竟没有一点液体划流过,任凭那凄惨的哭声在我耳边划过,我脑袋嗡嗡的响,心里全乱了,却隐隐约约想起爷爷对我说过的大智若愚这个词,我是怎么了。
突然,一声怒吼把我惊醒:滚,你这个不肖子孙,你爷爷死了你连一滴泪都没掉,以后张家没你这个孩子!爸爸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样子可怕极了。我我不知所措的彷徨了好久,最后在尴尬的局面中落荒而逃。
一回到家中,我就瘫倒在了地上,泪水瞬间流满我的脸颊。我狂嚎几声,伤心,悔恨,愤怒的滋味汇集在我的心中。
我想到了借酒浇愁这个词,于是冲下楼去,抓起一瓶气金六福,粗鲁的将瓶口咬开,割伤了嘴唇,却丝毫感觉不到血的那份苦涩。我无助的靠在墙角,像无数个失意人一样,举起酒瓶,就往嘴里灌,火辣辣的味道,我强硬的咽道嘴里。这是我的第一口酒,一口酒下肚,给了我些许勇气和麻木,我喝了又吐,吐了又喝,期盼能暂解我心中的苦闷。渐渐的,我感受到了天花板的眩晕。爷爷是个不平凡的人物。享年八十多岁,一只以来都是我心中的英雄,他精通日语,英语也较有研究,早期是名翻译,后遇变故,回到老家,改行做了一名医生,他有抵抗白血病和各种眼疾的灵丹妙药。很多病人不远千里,慕名而来。又是一名德高望重的老师。他死后前来奔丧的学生放声大哭,哭着说老师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一位农民在儿子的陪伴下手持五百元,踉踉苍苍,跪在那里放声大哭的情景又怎能不让人为之动容。但爷爷却死不瞑目。他的眼是被姑姑合上的,也许是想见的人没见到,也许是有太多的牵挂,也许……
爷爷虽一世英名,但子孙却……他的大儿子仍身在农村务农,二儿子嗜烟啫赌,三儿子早已失业,唯有四儿子,五儿子日子还算美满。十几个孙子失业的失业,当兵的当兵。也许只有我是他唯一的希望,但……每每想到此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爷爷,您安详的睡吧!面对子孙的无能,家族的衰落,病痛的折磨,还有什么值得您留恋?您牵挂的孙子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把您的意愿继承下去。爷爷,你放心的去吧,您的担心您的牵挂都会伴随你长眠于地下!
有一种悲痛叫无泪,有一种愿望叫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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