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农场是个不错的农场,那儿有许多有趣的地方。不过我们这次去的时候,下雨了。 一开车门,一个绿家伙在我身边闪过,吓我一跳。随那声音望去,一只绿蜻蜓,跟着它的,还有群红蜻蜓。我头上一湿,感觉是鸟屎。“哪只鸟那么没素质!”我抬头看看,没鸟。摸摸头,没屎。“会不会下雨了?”抬头再看,天还是蔚蓝的。“老刘,想啥呢?不捉虾了?”“虾?我来了!”虽然走了,不过背后却又雨点儿打在叶片上的嗒嗒声、大人们的炒菜声,不管了,玩儿吧! 雨大了点儿,叶子从刚才的自然变得“无精打采”。雨打在叶片上的声音更清脆响亮,也不见蜻蜓们的身影。有的叶片和叶片上的虫儿被打下来了,落到地上,匆忙搬开叶子,躲在叶下不出来了。雨点儿打在我们鼻尖、眉毛、头发上,我们才意识到下雨了。便一块儿踩着泥水,跑到鸭舍避雨,顺便听听雨。因为山上是个听雨的好地方,鸭舍上的铁板不断传来噼啪、咚咚、噼噼啪啪……这种又清脆又有点刺耳的声音。 哗的一阵风吹过,一大把叶子也陆续掉下来,风刮没了炒菜声,刮走了地上的叶子与叶下的虫儿。铁皮的噼啪声更强烈了,使舍中那群鸭子们不安地乱跑、拍翅膀,甚至乱叫。雨刷的一声,更大了。水管不停排水,落下来的水流使得外边模糊一片。从前老是把下雨比作美妙的交响曲,现在光看这鸭子和铁皮,就够演场杂乱的交响曲了。令我惊奇的是,把手伸出去,感觉雨滴是暖的,过一会儿又凉了,又过一会儿,暖了!我正想攀上铁柱子把手伸出去一探究竟,雨,停了。这雨很突然地停了,跟按了开关似的停了。走出鸭舍,一种轻松感让我心中很舒服,不,不是舒服,是中说不清却又很莫名的舒适感:炒菜声又有了、啪嗒、嗒……叶子上的雨水如水龙头的水一般“蹦”出来,番茄的清香、淡淡的茶香,以及树木原始的香味,也一块儿涌出来了。 虫儿们又出来了,蝉继续鸣叫,蟋蟀也跟着唱和起来,蜻蜓飞过,“呜呜”地扇动着翅膀……雨后,溪流中闷了好久的虾,泥土中闷了不短时间的“四腿”蝌蚪……雨后才是嗅觉、听觉、视觉共同的交响盛宴。这些东西会在山中弥漫开来,我们不必驻足,自然就在其中。所以我们又拿上水桶、网兜,趁着鱼虾活跃的时机,踏上湿润的泥路,踩着泥点,飞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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