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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他千百度,骤然回首那爱,却在灯火阑珊处。——题记
捧来一碗牛肉面,碗里赤红色的汁汤上浮着淡黄色的面条,旁边点缀着几大块红褐色牛肉和青翠欲滴的菜叶,轻轻地闻一闻,一股牛肉与菜的清香交织在了一起,扑鼻而来。“哇!外公,好香啊!”我边说边拿起筷子,夹起五六根面条,卷了一卷,塞进了口中,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外公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相,也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我的母亲是从福州嫁到这儿来的,因为工作在余姚,并且我也在这儿读书,所以回外婆家的时间是俯仰之间。
外婆和外公以前都是厨师,外公从前还是个军人,所以健壮得很。我的外公已七十留六高龄了,我很喜欢丫在他身边,数他额头上像小溪似的皱纹。每当去散步时,牵起手来,都总会感觉到他那干裂粗糙的像树皮一样的手。但后来啊,我无意说了一句:“外公你的手好粗糙啊!我的手都疼了。”只是无心的一句话,自此以后,大大咧咧的外公也时常涂起了护手霜,我也再没觉得外公的手粗糙了!反而感觉他的手保养的都比我的好呢!
“外公背,外公抱,唱完童谣睡觉觉,乖乖做个好宝宝。”在儿时,我总是坐在外公的背上,偶尔捏捏外公的脸,做出个鬼脸来,也经常逗得外公哈哈大笑。外婆家的豆腐脑我觉得味道是极好的,所以每次去外婆家,都是晚上要吃满满一大碗的豆腐脑才敢入睡。所以外公每次出去,总是要带来一碗热乎乎的豆腐脑才好。
但不料“天不遂人愿”。在去年七月初旬的时候,外公查出了癌症晚期,大家都背痛欲绝,但想让外公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所以都不敢告诉他。不幸的是,在我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外婆突然打了电话过来,哽咽着说外公已经昏迷不醒。母亲听到了消息,泪眼朦胧,连夜坐了飞机赶了过去。我是多么想去啊!可明天是期末考试,真令我左右为难。与外公短暂的视频通话,换来的只是依靠呼吸机的外公的微弱一句话:“依涵,加油啊,考完试再来啊!”我也遵循了外公的意思,在余姚继续考试。
但是……在我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换来的却是爸爸故作坚强的一句话:“依涵,你再也没有外公了……”
我和爸爸赶到了那儿,大家早已身穿丧衣,在屋里哭泣了。外公安详地躺在冰棺里,我自责地不顾一切,放声大哭了起来。过会儿,外婆满含泪水地告诉我:“外公给你买的豆腐脑,你吃了吧。”
我看了看满满的一大碗的豆腐脑,心又刺痛了起来,吃了一口,冷冷的,又暖暖的。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明白,爱其实一直都在,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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