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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是一个自闭、自卑的女孩,长相难看,说话口吃。在家里,自幼父母离异,遭受母亲的虐待;在校园里,又因为长相,受到同学的歧视和不公平的嘲笑。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家里窗户外孤寂的蜘蛛,虽然遭受种种不平,却逆来顺受。直到有一天,杨梅碰到了一位年轻的新班主任——王老师。王老师对杨梅备加鼓励和支持,还送给她一本《简爱》。杨梅的生活发生了变化,但是,她没有被拯救,而是落入不见底的深渊……在王老师的鼓励下鼓起勇气参加歌咏比赛,却被请来的指导老师歧视,失去上台的机会;当她明白同桌的帮助,也不过出于应付老师,感到深深的耻辱;对王老师的感激之情,却被误认为精神不正常,甚至被校方联合她的母亲送入精神病院……
这样一本关于校园弱势女孩命运的小说,还是第一次读,不免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震撼,尽管一再提醒自己这是小说,经过了夸张想象,但是,联想到自己的所见所闻,不得不佩服作者敏锐的观察力和深刻的挖掘力。他在看似莺歌燕舞、和谐向上的校园生活中,捕捉到不被大多数老师学生关注的弱势者,墙角的“蜘蛛”,她,或者他,他们的命运,无疑是校园生活绕不开的话题。
最令我震撼的是小说主人公杨梅,她所说的这段话:
不管我愿不愿意开口,这段经历都真实地存在着,就像我的心脏,你看不见它,但它仍在我的胸腔里跳动。只要我还活着,它就存在着,它的存在折磨着我,但我仍然不想开口,是什么原因让我如此难以启齿,我也不太清楚。我的意思是说,我并不是对这种原因一无所知,恰恰相反,它们都在我心中,我只是觉得它们太杂太乱,我无从理顺头绪,所以,我一开口就会不知所云。亲爱的朋友,你如果听到了什么,那决不是出自我的口,而是来自我的心。
当老师的都很清楚,不管小学、初中,还是高中,每个班里,几乎都有一两个杨梅式的“蜘蛛”女孩,或男孩。他们或者因为长相丑陋,身材矮小,不被看好;或者因为沉默寡言,木讷内向,不被喜欢;或者因为成绩糟糕,不被重视。他们就像墙角的蜘蛛,默默无闻呆在自己结的网里,和外界缺乏沟通。老师同学,大多把他们当做空气,隐身,不存在。甚至,更恶劣的,调皮捣乱的男生女生,时不时搞一些恶作剧,针对这些“蜘蛛”同学。一会儿把人家的书抢走扔了,作业本撕了,无缘无故的辱骂,肮脏的语言,不堪入耳。这些人的行为,就像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冷不防砸中“蜘蛛”的网,破坏“蜘蛛”原本平静的生活,让他们时时担惊受怕,不得安宁。
还有,来自老师的歧视。就像书中杨梅后来的班主任周老师,那种骨子里对杨梅的轻视、看不起,甚至在杨梅因为发表小说收到来自《少年文艺》杂志社的邀请,这样的权利也要被冠冕堂皇的理由剥夺。如果不是杨梅的朋友拔刀相助,怯懦自卑的杨梅,还不知要忍受到何时。
但是,我们不要以为这些“蜘蛛”式的孩子,就没有感觉,没有心灵,没有是非,没有情感。恰恰相反,在敏感自卑的背后,他们的性灵遭受摧残迫害,变得更加敏感多情,只不过,内心被一层硬壳包裹,外表被蛛网缠绕,自我保护意识增强。在他们的心里,非常渴望公平、平等、理解和爱护。正如杨梅内心的呐喊我的心是跳动的,无论你们看到看不到,它都在我胸腔里跳动。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要的是人的成长,公平合理的环境,无论老师还是同学,尽管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压力,无奈,都不应该歧视无辜的孩子,哪怕她,或者他,外表有多么不漂亮,性格有多么不合群,学习有多么不理想,请不要无视他们的存在,漠视他们的存在。这个世界,有高山,也有丘陵;有大树,也有小草;有大海,也有小溪……世界因此而丰富。
读一读《杨梅》,你会品出不一样的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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