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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3 09: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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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 陈桉
我回了故乡,路过那留给我伤痕的校园,枯黄的落叶躺得满地。今天,看着自己的伤,早已痊愈,但再去想当年苦痛的种种,却又忘不了了。
推开带着铜臭的门栏,树上有青涩的果实,我踏着枯叶的尸骸,进去了。
“你回去到底读了没有?”“有!”“多久?”“三十分钟吧……”我又在英语老师面前说谎了。山一样高不可攀的英语语法,和数不清的单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每天的英语小测,没完没了的补测,让我坐立不安。今天我仍又被留下补测,接受“拷问”。红着手走出办公室时,校园已是空荡,我没有解脱后的舒畅。在黄昏,在太阳的余晖中,踏着败叶的残骸落寞的离开。我觉得自己也是躺在里面的一卷败叶吧,虽然也羡慕树上少有的几个通透的果实。
甜美短暂的夜,温暖的家,我可以看看电视,接受急救了。“作业做完了吗?”家人问。我摇头,背后却冷得刺骨。我再无心情去玩味那低级趣味,英语单词又浮现在我的脑海,呜呼!我忘不了。
我还有什么可说呢?那么,走吧。
新的学校,也无非那样,仍是铜臭,只是少了许多枯叶的尸体。丰满的果子使枯叶们变得多余,风刮走了一些,刮到哪里?我不知道,但自由了,只可惜离了大树的叶,自由又如何?另外一些,被环卫工人扫走了,据说领导视察,觉得不美观,提了一二建议。
我终于没有被吹走或被扫走,也与果儿们高挂在树上了,不过,挂在了圣诞树的底端。校长说:“大家要努力往上爬,只有到了上面,你们才能……”于是,我们都往上爬,踩着枯叶、还有跌下了的枯果的尸骸。我回头去看那些败叶枯果,它们一个个低愣着头,或懊恼,或后悔,或更腐烂了,没有朝气,死寂着。它们脸上都被烙上了印记——失败者。
可怕呵!我触目惊心,谁造就了这么多的尸骸?我忘不了自己曾躺在那里面,我再不愿意去攀这圣诞树的顶端了。
那么,走吧,去哪里呢?给我自由,又到哪去寻真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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