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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不会画。”
我顺着声音找到了声音的主人——二(三)班的董中豪。这个孩子挺可爱的,但是就是不愿意画画,我走到他的身边问他:
“你为什么不会画呢?你是怎么想的就可以怎么画。”
我鼓励着他,并蹲下来和他一起画画,让他说说自己的想法,帮他分析分析如何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在自己的纸上。课间,我在办公室批改作业时,在一份画的不知是何物的作业上卡了壳,便毫不犹豫的批上了一个“重画”,而这个 “重画”二字竟然影响了我的以后的整个教学观念。
再上三(二)班的美术课时,我发现董中豪不再像以前好问我老师该怎么画,而是自己在座位上抠抠这儿,摸摸那儿的,开始我没太注意只是认为他在考虑画的内容,但是一节课是这样,两节课还是这样,时间久了,我便十分好奇。有一次我在其他同学画画的时候把他叫到讲台旁,问他问什么不画画,本以为他会说我不会画,但是他只是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说:“我画了,但你让我重画。”顿时,我的脑海中闪过了什么,似乎觉得有一件什么事情不对劲。课后,我一直在思索董中豪说的话。什么我让他“重画”,我很少批作业让学生重画,只有那一次,难道那次的作业是他的…….。
我一直思索着我所批的“重画”二字,课改以后的作业是分级布置,不同程度的学生有不同程度的作业,美术作业虽不像语文数学那样分级布置,但是一直以来,颜色涂的较好,构图较丰富,内容有新意的作业就得“优”。画的好的同学,次次都得“优”,“优”对于他们来说已没有太大的兴奋了。而那些在画画方面不如他们优秀的同学,这个“优”对于他们就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我将那幅批注“重画”的作业翻出来,真的是董中豪的。我细细的研究他的作业,上面有他努力的笔迹。我请他和我谈一谈,开始他不愿意,我和他将那幅作业面对面的批讲了一下,说出了他这份作业的进步之处和不足之处,希望他以后能有更大的进步。再上他们班的课时,我告诉同学们作业的新的批改条件,以后作业比以前有进步的同样可以有得“优”,我的话音落下同学们高兴的鼓起掌来,同时我也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其他班的同学,他们都乐意用这种新的作业批改方法得到老师对自己的不同程度的评价。每个班的美术程度不太好的同学也是相当多的,原来的批改作业的方法使他们几乎几个月不见一次“优”。但是自从改变了作业的批改方法以后,,很多同学都得了“优”,而那些一直画得好的同学在没有进步的时候有也会得“良”,顿时激发了他们的学习兴趣,都从自身上找出进步的方法。
有一次上三(二)班的美术课,这个班可以说是全年级最捣的班,但是有一节课教室里特别安静。我习惯性的把教室扫视了一圈后,发现坐在最后一排的梅政伟坐在座位上静息,我笑了说:“同学们坐直,学新课之前,我们先来看看上次的作业,上次的作业都画得非常好,老师要特别表扬几位同学的作业。”边说着,我举起了一叠作业,稍作停顿,我接着说:“告诉同学们吧,今天唐老师还发现也一份最满意的作业,他是谁的呢?”不待我说完,同学们就把眼光投到了平时经常受老师表扬画画好的几位同学的身上,并七嘴八舌的的争论起来,我再一次的停顿一下,兴奋的大声宣布:“梅政伟,虽然他这次的作业不是最棒的,也没有涂好色,但老师相信这份作业是他最努力,也是他最优秀的。”从同学的眼神和随之而来的骚动中,我看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和不相信。于是我把他的这份作业高高举起,上面的“优”展示给大家,并奖励他一个我自制的图画本,这时议论声更大了……
要知道,这个“优”对于梅政伟来说可是天大的事。他刚上一年级时,我就教这个班,从这么长的时间接触中,我知道他是个问题学生,而且同年级的很多老师对他的大名都是有所耳闻的,课堂上不遵守纪律,课下打同学,从没有完成过作业,总之,到处都惹麻烦让认识他的人都头痛。
此刻,我望了一眼梅政伟,平时上课屁股上长钉子似的他,这时却像旗杆似的坐的笔直,脸上有些羞涩。然而,我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兴奋。这是一个孩子用“心”画的,面对一份真正有质量,蕴含特别价值的作业,我必须以自己的一颗真诚的“心”去发现,去触摸,去呵护……
此后,这样的“特批作业”多了起来,各班的作业也多了起来,学生也更乐意上美术课了,每每看到这些,感觉是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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