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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6 06: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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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R——一种有别于泰勒模式的理论基础
三R,“读”、“写”、“算”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创造,旨在适应发展中工业化社会的需要。读是关于营业和提货单的功能性阅读,与霍雷肖·艾尔格(Horatio Alger)的生动故事和麦克格非(McGuf-fey)的道德寓言相结合。写作是一种文体练习,在一年级运用帕尔莫(Palmer)方法引进分类导向法。这种训练不得不在早期就开始.因为到五年级那些学生有一半人要离开。算术,而不是数学,在小学高年级基本上就是加减列算和乘除算法。其重点还是在于商店职员式功能,以使营业和分类精确而整齐。问题解决早在两年级便引入,但在很大程度上,如果不是排外的话,与在城市商店购物相联系。
生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我受到的小学教育就是三R训练。我的阅读和拼写的词汇表是为我父母和我所处的城市工业化社会所准备的。帕尔莫法始于一年级,有一个巡回教师每周来教我们——流动但清晰。从威利小姐、杰姆斯小姐和撒切尔小姐那儿——她们分别教一、二、三年级——我学会如何将十位数从百位数中减掉,而且总是从正确的位数开始“分解”数字然后将剩下的数“移入”另一个位数。四年级的纽科姆老师对这种“和音”法进行了一点儿修改——在小数中,根据小数点组成垂直的、不间断的方阵。在小数点的右侧加零以保证处于数轴上正确的位置。
巴特来特先生,我们的杂货商,不象我的那三位老师一样擅长保持对列整齐。而且,他做加法时,从左边开始而不是右边。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说,因为他希望不要弄错元和角,这种方法可以确保他准确地找到重要的位数。更糟的是,他或者用脑或者以十为单位作些简单的记号来进行数字的组合。这种方式使我感到迷惑。我拿这些新发现的方法去问撒切尔小姐(当时不允许结婚的妇女在学校作教师),但她将巴特来特先生的方法视为异端。现在对此进行反思,我认为巴特来特先生的风格比撒尔小姐更为先进,或许他是一个更好的教师。在我自己的小学课堂上.我发现多位数加法——至少是有关实用类型的——当由左向右计算时,容易获得更好的“感觉”,由此允许直觉和估计发挥作用。而且做简单位数计算时,以十为单位组合数字不仅会更准确、更迅速地得到答案,而且鼓励结构性和情境性的思维——如,做101-49时,将其变为102-50,.或100-50加上2。这种“模糊性排法序法”已经成为多年来我的学生的算法的一个特点——在我读怀特海或听说后现代主义之前;大体上看,他们这样做效果挺好。
乍一看,不能看出泰勒理论基础与三R之间的联系。但是,预先设定的功能主义是两者的基础。尽管泰勒的框架超越三R营业和分类的范围,拓展并扩大了工业功能主义。但预设目标的假设都还存在。在这一框架中,目标不是形成性的一一如克维塔奥维克(Cvitanovic)所建议的——通过与经验“游戏”;相反,目标象经验和发展那些经验的方法一样,是预先确定的。所有这些在与学生进行交互作用之前便固定地存在着。评价只是将经验和预先设定的目标相联系,而不对学生反思经验后的个人思考成果进行探索。实际上,如先前所指出的一样,从生成、反思、转化的角度勾勒评价以现代主义者来说是自相矛盾的。
那么什么是设计后现代课程的标准(criteria)呢?我们可用什么标准来评价后现代课程的质量呢——一种形成的而不是预先界定的。不确定的但有界限的课程,一种探索“迷人的产生于上帝的笑声的想象领域”并由不断增加的“自身普遍性”(local universalities)网络所构成的课程?并建议可由四R,即丰富性(richness)、循环性(recursion)、联系性(relations)和严密性(rigor),来服务于这一目的。
(一)、丰富性。这个词是指课程的深度、意义的层次、多种可能性或解释。为了促使学生和教师转化和被转化,课程应具有“适量”的不确定性、异常性、无效性、模糊性、不平衡性、耗散性和生动的经验——用已经描述过的词语来说。这问题要不断地在学生、教师和课本(后者有不可忽视的漫长的历史及其基本假设)之间予以协调。但课程需要干扰因素这一问题是不必协调的;这些因素形成了生活本身的疑问性,也是丰富的转化性课程的本质。对此进行陈述的另一种方式即课程内在的疑部标性、干扰性、可能性赋予课程以丰富性和存在的意义。
学校里主要的学术科目有其自身的历史背景、基本概念和词汇。因此每一门应以其自己的方式解释丰富性语言——包括阅读、写作、文学和口头交流侧重(但不是排外地)通过隐喻、神话和记叙的解释来发展其丰富性。这么说是将语言放在存在主义的框架之中;将语言视为与文化的一体化,视为文化的决定因素之一。
数学——这一学科中,计算算术发挥作用但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通过“与模式游戏”发展其丰富性。显然这可以通过计算机予以出色地完成——计算机是任何在数学上丰富的课程应该拥有的工具——但计算机不是绝对必要的条件。可以用简单的数组合(如非波纳斯序列)或用欧几里德几何和解析几何来考察、发展、处理模式。将正方形分解为直角三角形是前者的一个例子;斯尔平斯基三角形是后者的一个例子。在各种水平上,从幼儿园到研究生院。可以通过“与模式游戏”有意义地处理数学。
科学——包括生物的和物理的—可以视其为直觉、发展、探索、“证明”我们关于周围世界的假设。这使科学超越对“事实”的收集——假设这些事实是现实的客观构成——而进入用事实或信息以想象和(热)动力的方式进行操作、创造、运行的领域。这种科学观显然更体现为怀特海而不是牛顿式的观点,更倾向于普利高津而不是拉普雷斯。社会科学——人类学、经济学、历史学、心理学和社会学——从对社会问题的各种(通常是相互竞争的)解释之间的对话或协调之中获得丰富性。在此,可能比其它学科更为明显,假设受到质疑。正是这些假设奠定了社会习俗、规范、标准的基础;在民主社会里.这些假设必须向对话开放的。
显然这些学科及其语言和历史不是相互排斥的。通过对话、解释、假设形成和证明,以及模式游戏发展丰富性的概念可以应用于我们在课程中所做的一切。同样,这些观念对那些现代主义观点的人们来说是奇怪的,这也正说明了我们为什么要超越这种观点走向后现代主义。
(一)循环性。由再次发生的词义而来,循环性通常与数学的重复运算相联系在重复中,一个等式的结果是另一个的开始,于是一个公式便一次又一次地运行。在Y=3X+1中,Y等于4(如果X=1)成为下一个X,然后新的Y:13又成为下一个X,如此这般循环下去,在这种重复中,既有稳定又有变化;公式不变,变量改变(以有序的但通常是不可预测的方式)。
但当布鲁纳声称“任何没有循环性的关于思想的理论都是无用的”时——并断言循环对认识论和教育学的重要性——他更多的是指人类将思想回转自身的能力而不是数学的上的意义这种环形运动,关于思想的思考,体现了人类的自觉性;它是我们创造意义的方一式。如布鲁纳所说:
教育过程很大程度上包括通过反思自己的思想以某种方式将自身与自己所知道的区分开来的能力。
这也是一个人通过与环境、与他人、与文化的反思性交互作用形成自我感的方式。如我在第六章指出的那样,这种“循环性反思”是转变性课程的核心;它是杜威、皮亚杰、怀特海所提倡的过程。在六十年代,布鲁纳以“螺旋型课程”和小学社会研究计划:“人:一门研究的课程”为界定循环性课程提供厂一个开端。但在当时的现代主义观念中,上述两者都被误解了,只是得到普遍的赞扬和抨击。它们的潜力从未得到体现;前者消失在一年级的演算问题中,后者则消失在布鲁纳的爱国主义议题中。
在赞同、支持、利用循环性的课程中,没有固定的起点和终点。如杜威所指出的.每一个终点就是一个新的起点,每一个起点来自于前一个终点。课程的片段、组成部分和序列是任意的组合,不应视其为孤立的单元,而应视其为反思的机会。在这种框架中,每一次考试、作业、日志都不仅是完成一项任务而且是另一个开端——对作为意义构造的自身和处于质疑之中的课本进行探索、讨论、探究。这种课程当然是开放的而不是封闭的;如后现代主义自身一样,它具有两面性、弹性、解释性。
循环和重复不同,无论以何种方式,一个无法反映另一个。重复是现代主义方式的重要因素,旨在促进预定的表现。它的框架是封闭的。循环旨在发展能力——组织、组合、探究、启发性地运用某物的能力。它的框架是开放的重复和循环的功能性差别在于反思在其中的作用。在重复中,反思发挥消极作用;它切断过程。重复具有某种自功性,保持同一过程的运行——一遍又一遍。在循环中,反思发挥积极作用:因为思想要返回到自身,如杜威的第二手经验要返回到原始经验,或者皮亚杰的内省智力要返回到实用智力。如布鲁纳所言,从自己所做的事中退出一步,“以某种方式区分自己”与自己的思想是必要的。为此,在循环中,有必要让他——同伴、教师——考察、批评并对某人的行为做出反应。对话是循环的绝对必要条件;没有反思——由对话引起——循环就变得肤浅而没有转化性;那不是反思的循环,而只是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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