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回老家,我看到了老家的一草一木,村中的细雪飘飘,不禁想起了我那苍老却又慈祥的外婆。 小时候去外婆家,刚一进院门,还没来得及与各家亲戚打招呼,我就横冲直撞地跑进了厨房。我端正地立坐在火炉前,顺手就操起一旁的火钳,开始往里添加柴草。在我的记忆中,火钳的黑铁皮上布满锈迹,仿佛是从很久以前传下来的宝物。它的双柄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好似一个老年人的脊背。 我小心翼翼地用火钳去夹柴草,可是那些柴草好像一群不听话的小朋友,总是在半路中一下子溜到地上。摆弄了没几下,我就气得放下火钳,在厨房内来回踱步:为什么外婆每次总能精准的夹起柴草放入炉中,可我连夹都夹不起来?过了一会儿,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就又回去继续钳柴草,但还是钳不起来,眼看着火马上就要灭了,我急得连连直跺脚,于是,我只好从地上抓起一把柴草就往炉子里塞,暂时缓解了一下火势不够的燃眉之急。 可之后的火焰弱得在炉子里压根抬不起头来。而我现在只会用手抓柴草扔进炉子里,这种方法根本不能满足火焰的需求,因为他们个个都是大胃王,而且这样做还特别容易把手烫伤,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外婆进来了,她一下就抓起火钳,轻轻地抓住钳柄,又轻轻一收,夹起一些松毛往火炉里一塞,火焰突然一下子窜高了,在火炉里“横行霸道”起来。一旁的我惊得目瞪口呆,外婆把火钳塞到我的手里告诉我:“桐桐呀,这可不能着急,你先试着把火钳熟练的控制住,使它张合有度,再去夹,一定可以成功的!” 我慢慢地平复下心情,开始用手控制火钳,没想到这里的学问还挺多:大拇指要放在钳柄上口,其余手指在下口,握紧火钳,靠大拇指和食指一起用力使其张合。不能太轻,否则撑不开钳子,不能太重,否则夹不住东西。我一次次地练习着,接着我就试着去夹了一些柴草,可想而知是容易很多了。望着熊熊火苗在炉中疯长,心里也仿佛在燃烧着,令我心潮汹涌。 原来,一件厨房里的小小事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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