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 小擀杖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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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继续吃烤鸭，只不过饼不够了，直到该做饭了，雨还哗啦哗啦欢快地下着，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那就自己烙吧。煮上稀饭活好一个小面团放一旁让醒一会儿，然后从冰箱取一根大葱切成细葱丝待用。

电饼铛通上电就要擀饼了，一个个小面剂儿在案板上被拍扁，一张又一张的小薄饼随着小擀杖的快速旋转飞了出来。看着小擀杖和小面剂儿在案板上轻快地舞蹈，耳边反复回想着“蒸七煮八烙十”几个字，随着记忆的搜索我的思绪回到了儿时。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上叶，在那间低矮的茅草、土坯混合建成的厨屋，两扇小木门朝南，下边还有半尺来高的门槛儿。门西边有一个小木窗户，一小格一小格的窗格子因承载了多年煤烟的熏染，整个窗户都是黑魆魆的，包括窗框。厨屋内靠着东山墙是一个一米来高的蜂窝煤煤火，煤火的外边挨近门的地方摞满了高高的煤球，煤火里边则是低一些的一个红色矮方桌。煤火台围着火红的煤炉砌着十多公分高的一圈用泥土和着麦秸秆儿的黑锅圈儿，把同样油黑的铁鏊子放到锅圈上烙馍，经常是七十多岁的老奶坐在案板前的独木凳子上负责擀饼，妈妈站在煤火前拿一又窄又长的薄翻馍坯儿来回翻着。老奶在世时妈妈基本不会做饭，所以翻个饼老奶总会不停地提醒着、指挥着，“勤转着点儿，该翻过来了，这个馍花儿有点大了，把煤火塞一点儿让火小点儿……”炉火照得妈妈的脸庞直泛红光，厨房西山墙案板前是老奶弓着背娴熟地擀皮儿、撒盐、抹油的剪影。然后就是我们三个小东西不住探进去的小脑袋，闻到油香味儿早已垂涎三尺了。我就是在一次次焦急的等待中，在一次次难得的改善中—津津有味地啃嚼烙馍中得到了老奶的真传，学会了烙葱花饼、油饼、千层饼，后来自己琢磨着烙菜馍，摊煎饼。只是常常会想起一张张铁鏊上的烙馍，想起那红红的煤火，想起小厨屋里缭绕的煤烟与烙馍香混合的味道。

不知不觉中，已烙了十来张小薄饼（这过程康老师和儿子一直在客厅吃着），卷烤鸭吃应该是够了，就把剩下的二分之一面团做成了两张葱花饼。待第一张葱花饼烙熟，放案板上切成六小牙儿，端出去了一半儿，尽管二位男神都说已经饱了，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拿上一小牙儿三下两下就就进肚了。再看看烤鸭饼，昨天在烤鸭店买回吃剩下的饼一张没动，还纹丝不动在盘子里躺着，我顺手取一张，夹好菜后吃了第一口，与头一天的口味相差甚远，简直就是一快儿生面团，没有小麦的香，也没有烙馍的筋道口感。哎，怪不得人家俩不吃呢。后来还发现，我留在厨房里的二分之一葱花饼不知啥时候已被康老师消灭掉了。

要吃还是家常饭，怎么样，心动的朋友也让自己的小擀杖飞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