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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记忆中,我的老家院子北靠大路,南边紧邻一条小河,表哥不知道从哪里挖到一棵小石榴苗,随手种在小河的阳面,我家院子南边。几年后,石榴苗渐渐长大成一棵高大的石榴树,树枝蔓延到二层楼高。
每年春天,火红的石榴花点缀在枝繁叶茂间,繁花似锦,很美!秋天结出的石榴压弯了树枝。大大的石榴裂开了嘴,露出紫红的石榴籽,一不留神就被小鸟抢了个先。嘴馋了,随手从树上扭下一个石榴,掰开,粒粒晶莹剔透,像紫红的水晶,咬一口,酸酸甜甜的汁液爆满,解渴又解馋。于是金秋之季,经常有邻居亲戚来串门,夸赞着今年石榴个大,结的果实多,大家分享着石榴,谈笑着邻里亲戚的趣事,其乐融融。父亲拿着剪刀,满怀深情地为石榴修枝剪理,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期待来年硕果累累……
花开花落,一年又一年。因为乡镇要扩路,老家的房子,拆了建,建了拆,向南迁移了三次。南边的小河逐渐被填平,不复存在了。石榴树由原来在院子的外边,已变成了在院子的中央,父母一直舍不得砍掉它,每次拆建房子时都小心翼翼地用塑料布围住它。伴随着家的变迁,我们姐弟四个也都已经成家立业,父母年纪渐渐大了。
去年门面翻修,弟弟把家里的老房子翻盖成三层楼的门面房子,因嫌石榴树占空间碍事,所以狠心地砍掉了那棵老石榴树。当年老石榴树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客厅。父亲拄着拐杖,坐在大客厅里眯着眼看着孙子孙女嬉戏打闹,母亲则不停地收拾着屋子……
每年中秋佳节,姐弟四个带着各自的家人,从外地回来。几十口大家庭挤满客厅,聚在一起,陪着父母唠嗑,怀念当年石榴的甜美……
抬头望月球
低头思石榴
童年已不在
再顾已高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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