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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天没有坐在桌子前,对着电脑安安静静的打理自己的精神世界,只因琐事繁忙无法抽身,这或许是为自己放松找的理由,但是生活有时候的确令我们无法言语。
我拿起笔记录在医院陪护爷爷的时间,每次提笔都是安静而每次心情都很复杂,经过那么的陪护,我才知道爱是你陪着我长大,看着我调皮,而我静静的站在你的身旁培着你变老。
现在是凌晨两点,爷爷穿着病号服起身上厕所,我迷迷糊糊起床跟着爷爷,看着他的身影被灯光打在长长的楼道间,有种梦幻的错觉,仿佛我与爷爷的距离不仅仅是面前的几米远,还隔着五十年的光阴和父辈一代人。我在这头遥遥相望,他在那头渐行渐远,终于可以略微体会龙应台在《目送》,写的那个告诉自己不要送的背影。我站楼道的这头,他走向楼道的那头,我静静的跟着,像极了小时候爷爷要去上课,我在后面偷偷的跟着,直到看见爷爷走进了教室,我才顽皮的躺在操场上逗着虫子等着日落。只是那时候都是欢笑,现在只剩下沉默。气氛都被凝固,像是电影的片段在脑海里翻滚,这时候有一万个情绪在起伏。
从听说爷爷生病,到现在我领着爷爷来郑州医学院看病,心一直都在悬着,在病房里的每个夜晚都不曾安睡,不是因为这里是病房,而是爷爷渐渐老去的问题不得不面对。每每想起爷爷已经那么大年纪,我们一天天的成长,他们一天天的老去,仅有陪伴也是很短都不免神伤。小时候我经常跑去学校家属院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现在我躺在病床的这头看着已经在那头睡着了的爷爷,回想起是不是小时候爷爷就是这样看着我长大的。我小时候是那么的顽皮,白天跑的找不到我的影子,天黑以后我在被窝记忆是爷爷的那个老式的床不管什么季节都是温暖的。小时候挑食,骨瘦如柴,别人说喝牛奶好可以补身子,爷爷每个星期都不会忘给我买牛奶,别人说吃山楂开胃,直到现在我还喜欢山楂的味道。我是爷爷最小的孙子,最调皮的一个,最让人担心的一个,而现在我是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悄无声息的躺在爷爷的身边心乱而不心慌。
现在是五点三十六分,护士进来抽血检查,拿了好多的小试管,先是从右手臂静脉出扎了一针,看着那些血流出来,心里莫名的一颤,像是血脉之间串联的感应的我手臂猛然一疼。当血流进第六个真空室管里,我有些难过的蹙着眉头,仿佛这些都是从我的心头流出,血静静的留着,气氛留给了沉默。终于所有的要抽的血都抽完了,明明就是一次检查,而我恍惚间觉得爷爷像是大病初愈一样,我想去买点吃的补补,偏偏医生说只能吃清淡些的。这个世界越长大有时候就觉得越无能为力,也许是因为长大就要面对好多的力所不及,所以我们学会等待,看着爷爷老去我后面挥手,却怎么也追赶不及。
爷爷日常带着速效救心丸,七十多岁的爷爷从解放前的年代走来,那辈人经历的磨难,使他们总是弯着腰干活,儿女们都劝爷爷不要干活,他总是不让自己闲下来。病倒了才能在床上歇息,想想现在的年轻的人,还没有奋斗就想着安逸,就如我也是有时候想着那些侥幸的问题。
从小就缠在爷爷膝下的我,很小都有幼稚的想法,觉得如果哪天爷爷生病了,我可以用这一身血肉换爷爷健康长寿,然而长大了才知道有那么多的事情是力所不及的。那时候的单纯美丽而可笑的想法,又是多么美好的回忆。
若爱就是陪伴,我愿意静静的陪伴什么都不干,若爱就是一场目送,我挥动手从来都没有放下。而我的爱是场守候,我蹲在这头,爷爷走在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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