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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这个夏天,格外得不平静。
我非常清晰地记得,那天大雨倾盆,应该是这个夏天最猛烈,最肆无忌惮的一场暴雨了。这样恶劣的天气,在编剧手里又会灵感迸发,脑洞大开的撰写各种桥段了吧?可我怎么也没料到,瞬间划过脑海的想法,冥冥之中,剧情其实已经拉开。
6个未接来电的界面,至今还直挺挺地躺在手机里。
看到未接来电时,我的心是慌的,也许是一天不停跳动的右眼皮,也许是传说的“母子连心”的第六感。第一时间拨通哥哥的电话,听到父亲腰椎骨折消息的那一刻,我的内心是崩溃的。父亲住院要手术,母亲前几天摔倒,头上刚缝了针。原本康健的父母,现在状况频出,这究竟是怎么了?
父母今年70岁了,可精神状态丝毫让你察觉不到他们的真实年龄。老两口不仅打理着老家几亩闲田,家里的大菜园也收拾得风生水起。每次回家,我们不仅能吃到绿色无公害食品,回城的时候父母也总是一并给各家分装好,让我们满载而归。除此之外,老两口也不忘分享给邻居,富余的还能在集市上换些零花钱回来,当然,这些种庄稼攒下来的钱他们是从来不舍得花的。
曾经几次三番撺掇父母不种田,让他们跟我们回城的想法都被他们挡了回去:“种了一辈子庄稼,有感情了。让俺闲着,浑身不自在,再说,种种地权当锻炼身体了,有啥不好了?”看着他们矫健的身姿,幸福的样子,我们认为的让他们享清福的“美意”在他们看来反而成了一种束缚和羁绊了。
只好作罢。
毕竟,他们健康,开心,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其实,谁又甘心服老呢?我们不愿他们变老,他们又何尝愿意衰老?
可事实上,我们都骗不了彼此。当挺拔抖擞的他们慢慢弯下了脊背,当健步如飞的他们变得步履蹒跚,当他们满头的青丝渐渐从鬓角开始幻化成银发,不知不觉间,父母已经在岁月的年轮里一圈一圈地碾过。
以前,你或求学在外,或工作伊始,每逢放假回家,他们总会替你考虑说:“离家远,来回折腾既贵也累,别回来了。”而今,工作稳定,家庭圆满,过年过节,他们总会说以前绝不会说出口的话:“你不想我们啊?我们想你呢!有空回来吧!” 从前,你十天半月不打一次电话,他们的电话总会三两天如约而至,嘘寒问暖一阵过后,必定是自报家门,说他们一切都好,不用惦记;现在,你一周不打一次电话,他们的电话依然会三两天翩然而至,通话内容同上,不同的是,会在电话里嗔怪你为什么不给他们打电话,一定记得给他们打电话。
每次听完这样的话,我总觉得矫情:至于吗?去年自己做了母亲,突然间恍然大悟。“养儿方知父母恩”,一点儿没错。我开始理解他们事无巨细的唠叨,开始习惯他们在电话里反反复复分享他们的所见所闻,开始依赖他们来城里后一日三餐的照顾,开始喜欢花言巧语哄着他们逛街、看电影。很多时候,作为他们的小女儿,我总觉得自己成长的速度,远比不上他们变老的速度。我越来越留恋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越来越依赖照顾他们的日子,这些时光对我来说,弥足珍贵。
看着头上还带着伤疤的母亲,在悉心照料刚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疼痛难忍的父亲,我只想: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他们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们岁月长留。
你们牵挂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爸,妈,让我来照顾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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