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存在心底的感动——听特级教师窦桂梅教《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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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说课堂教学是乐，那么窦老师的教学无疑是气势恢弘的交响合唱；假如说课堂教学是水，那么窦老师的教学无疑是激越澎湃的黄河长江；假如说课堂教学是画，那么窦老师的教学无疑是洒脱从容的泼墨写意。是的，她的率真，她的投入，她的会说话的一颦一蹙，都在深深地感染着每一位同学，每一位听课者。
　　一个明媚的上午，窦老师带着她的“朋友”，在两节课的时间里，让我们有了一次深刻的心灵对话。
　　一、在主题性阅读中整体建构主题性阅读是近年来兴起的一种教材建构思路，意在通过提供一定数量的具有内在关联的文本资料，促使同学在围绕主题的不时的阅读对话中获得整体的阅读经验和情感体验。较之原先的“单篇阅读”，它显得更为厚实，更具丰满的力度。
　　窦老师具有极强的课程意识，数年前即已自觉介入课程的创生之中。她自编的《朋友》主题教材，即由《记住的和忘却的》、《管鲍之交》、《胖子和瘦子》、《皮斯阿斯和达蒙》四篇短文组成。教材通过四则生动的小故事，从不同的侧面解读了“朋友”这一主题。
　　教学中，窦老师紧紧围绕主题，采取了“粗线勾勒”和“工笔细描”相结合的战略。在同学通读四则故事后，引导同学结合其中的任意一篇交流自身对“朋友”的认识。随后的大局部时间，她指导着同学探究精读其中的《皮斯阿斯和达蒙》。最后，再次让同学回到整组教材，交流各自对“朋友”的感悟。
　　从中我们不难体悟教者的匠心。她首先是想借助多篇文本的阅读，多侧面地唤起同学对“朋友”的已有经验，为下面的体验设置一个广阔的情感背景。生善于之的精读探究则是对已有经验的有效提升：通过朗读、启发想象、交流对话等方式不时引导同学开掘主题、深刻体验，积聚起“朋友”的丰富而鲜明的表象。最后以之支撑，让同学回到“朋友”的宏观背景，深刻感悟“朋友”的真正内涵，写下属于自身的“格言”。在这种“向心结构”式的教学中，同学获取的是立体、整体的感受，他们对“朋友”的体验肯定是丰满且具再生力的。
　　二、在个性化阅读中主动感悟阅读的过程是“物我的回响交流的过程”。国外有学者将文学作品分为“作家文学”和“读者文学”两类。后者只能使读者以“屈从”于作品的态度去阅读，而前者则要求读者自觉地参与其中，能够给予我们合作、一起著述的乐趣。阅读教学更是如此，设若欠缺同学个体对文本的作用，文本无异于普通纸张上的有序的铅字排列。窦老师的这两节课就是师生“在人家的情感世界里走一趟，从而发现自身，提升自身，逾越自身”的过程，是同学积极主动感悟的过程。
　　首先，教师营造了一个支持个性的环境。窦老师的课堂上，教师的话语霸权现象已无踪迹，她的微笑、期待、鼓励、宽容，使得每一个小朋友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一种信任与平安，师生相互敞开了心扉，毫无顾忌。情感因为有了真诚的内容而格外真切。在交流感受时，一位同学甚至说：“假如我是达蒙肯定不去，关键时刻要舍人为己。”面对这样的认识，窦老师没有批评，因为她知道，一句错误的真话远比一千句漂亮的谎言更可贵。她只是说：“我尊重你的认识，同时保存我的观点。等学完了课文说不定你的看法会有所改变。”两课结束前，窦老师再次让他实话实说，他说：“现在我感到左右为难了。”正是课堂的民主平等，才会得以支持同学袒露这种真实的心路历程。
　　其次，窦老师很善于启发同学运用利于张扬个性的学习战略。在研读深究阶段，窦老师紧紧抓住三句“但”字句，启发同学联系上下文体会感受，为同学潜具的个性提供了开发的载体。譬如她这样教学第一个关键句：“但，茫茫人海，就有一个人不怕死，而且真的愿意替他人坐牢，他就是皮司阿司的朋友——达蒙。”
　　师：假如你就是达蒙，你会不会来？请实话实说。
　　生1：我不会来，因为我还小，许多事还没有经历。
　　生2：我老了会来的，因为我也快死了。
　　生3：我要看看实际情况，看看朋友是不是骗我。
　　生4：我要回忆皮司阿司以前的所作所为，假如他一贯是真诚的，我就来，而且毫无怨言。
　　生5：我肯定去，因为生命只有一次，能够为朋友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也不枉这一生了。
　　师：你们说的这些其实就是达蒙的内心斗争。他也是活生生的人，他也懂得生命只有一次啊！
　　就是在这种角色体验中，小朋友们的心融入了文本，原本遥远的人物贴近了，鲜活了。
　　窦老师出色的个性化教学还充沛体现在朗读指导上。
　　师：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在淋漓的风雨中，皮司阿司飞奔而来，他高喊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们怎么读，才干把当时千钧一发的感觉读出来？由远而近，怎么读？
　　生：“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读？
　　生：“我……我……回来了！我……我……回来了！”
　　生：（边挥手边说）“停下！停下！我回来了，我已经回来了！”
　　师：皮司阿司强调自身回来了，放下达蒙吧。怎么读？
　　生：“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师：皮司阿司强调已经回来了，怎么读？
　　生：“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师：也许皮司阿司根本没有朗读技巧，他心里着急，这么喊，（急切地）“我回来了！我回来！”（笑声、掌声）
　　师：就请你们带着自身的认识，想着你心中的皮司阿司的形象，读吧。
　　可以看出，窦老师的朗读指导完全屏弃了技术化的痕迹，而是着眼于开掘人物的内在心理，引导着同学在跟人物形象作跨越时空的对话后，进行恰当的个性化的朗读外化。同学似乎觉察自身幻化成了心中的人物，文本的语言成了自身内心的发抒。
　　三、在“无字书”阅读中涵育人格语文，总是弥漫在生活的角角落落，溶解于心灵的一呼一吸。然而，“学科中心”“教材本位”导致保守的语文教学视野愈益窄化。这一方面，窦老师的实践无疑是有着开拓性意义的。
　　在同学、教师、文本间经历了一番深刻的对话后，窦老师把同学引向了另一番广阔的天空：让同学现场采访听课的教师，请他们谈谈各自对“朋友”的认识。多彩的人生本就是厚实的书籍，而关于“朋友”的这种心灵篇章更是其中的华彩乐段。小朋友们倾听着、交流着、感受着：老年教师的厚重哲学，青年教师的青春诗语；催人泪下的真情故事，不曾留意的凡人小事。——小朋友们读懂了，“朋友”不是笼统的，它就在自身身边，就驻在我们的心间。
　　“善于学习的人会把人家的情感变成自身的情感。现在，你们心中最想跟谁诉说？”看，窦老师又将他们的视线带入更为辽阔澄远的心灵之境。且听听小朋友们的心声吧：“前一个星期，我跟你（指一位同学）吵了一架，我们打得天昏地暗。现在想想，那只是为了芝麻大的事。我真诚地说声对不起，让我们洗去怨恨吧！”
　　“我想对全班同学说，我们已经是六年级同学了，即将毕业分别。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难受，我舍不得老师，舍不得同学，舍不得大伙！”
　　“我终于找到自身六年来为什么人际关系不好的原因了。我明白了，只有自身愿意付出，才会得到真朋友。”
　　动情的泪花在同学，在窦老师，在每一位听课者的心间泛起。都说语文是人学，是精神之根，此时此刻，在这种既广远又深沉的逾越了教材的学习中，小朋友们在认识获得推进的同时，灵魂不也得到了洗涤吗？
　　就这样，窦老师犹如一位向导，更是一位朋友，伴着小朋友们经历了一次深刻的心灵之旅。关于“朋友”的感悟，乃至关于诸多美丽人生的话题，都将随同着大家一道慢慢走远。——这就是语文的力量！
　　这才是语文，这才是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