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教师怎样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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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教师怎样生长
——在广东普宁怡昌学校全体教师培训班上的演讲
（2007年8月23日星期四下午）
许锡良
各位老师：大家好！
　 这次我能够来到这里，真的是一种缘分。我原本是应汕头潮南区龙岭中英文学校的邀请来作两场演讲的，结果好学的黄校长闻知赶紧从几十公里外跑来听讲，然后又接着邀请我再来这里给大家作一次演讲。黄校长去年到过我们学院进修，但是我们没有机缘交往，没有想到在这里再次相遇了。
在来的路上，我与黄校长作了一些简短的交流，得知了大家的一些情况，也对这间学校有所了解。各位是来自全国五湖四海的，不论是什么原因，不论是愿意还是被迫，我想今天大家既然来了，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我只要见到中小学教师，我就自然而然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因为我也在中学教过六年，而且是山区里最贫穷落后的农村中学里度了我人生中最珍贵的青春的六年。其中的酸甜苦辣，个中滋味，也是体味得很深刻的。今天，我想以个人的经历与切身的体验以背景，给大家谈谈教师的生长。我为什么用“教师的生长”这一说法，而不用“教师胜利”呢？我有一个观点，就是以为“选择了教师职业就是选择了没有悬念的人生”，我曾经以自身的中学教师经历写过一篇传记性的文字，大家上网就可以找到。做了教师你很难用一种明显的规范来判定一个教师是否是胜利的。因为世俗的胜利规范对于教师职业来说都是不太适宜的。比方世俗的胜利规范首先就是有钱有权，地位显赫。但是，这些东西与一个教师的职业显然是相距比较遥远的。有的教师工资待遇高一些，也只是相对地高一些，也有一些教师因为业绩突出，后来去当教育局长了，甚至更大的官了，有了相当显赫的权势，也有的后来发了财，但是，实际上，他已经不是一个教师了。这种胜利仍然不是一个教师的胜利,而只是一个政客的胜利或者商人的胜利。没有可学性，也没有多大的推广的价值。动辄热衷于谈教师的胜利，其实仍然只是把教育当成谋官谋利的工具而已。
这种过于功利的态度是不可取的。我们现在在实际中仍然流行着这样的教师观。并且有着深厚的实际基础。这种教师观往往容易急功近利，容易走上技术主义与权威主义。这也是我们中国的教育始终走不上现代化的最重要的原因。有些人就是喜欢以功利的眼光来看待教师的工作，所以造就了那么多所谓的名师，其实现在也就是高分知名师。以现在中国教育落后而顽固提倡技术主义与权威主义，正是中国教育远远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的根本原因。现在危害我们教育事业的两个因素，一是技术主义，二是权威主义，把同学与教师都当成自身胜利的工具，而自身也甘当他人的工具与手段。
我们要认清教师职业从根本上是不太会有像其他一些职业那样的胜利。比方，刘翔这个世界飞人，他的天赋与苦练的成绩，就是在奥运会上的那最后的零点几秒里决定的。就在那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他立即成了世界的新闻人物，类似这样的胜利，是永远不会发生在教师职业里。教师的职业是一种默默无闻的事业。对于教师来说我们不能谈太多的胜利之路，而最好多谈谈教师的生长之路。我今天展现给大家的教师之路也不是胜利之路，而是一个普通教师的生长之路。我有一个基本的判断，作为教师要做一个最好的自身。永远追求更好的自身。这是一个没有止境的过程。教师的乐趣就是这个追求的过程。
怎样才算是教师生长了呢？就是作为一个教师，要不时地逾越自身，使自身每天都有所思，有所学，有所得。把自身的作为一个教师的生活过得空虚而富有活力，追求内心精神的和谐与宁静。教师的乐趣就是在学习之中，在获得精神上的满足之中。教师的也要有物质生活，也虽需要满足世俗的需求，但是教师职业的优点优点不在这里。当达到一个限度后，应该追求过一种真正的教师生活。一个教师假如从来没有体验过学习的乐趣，发现的乐趣，教育的乐趣，那样的教师生涯是倒霉的。我并不是一个地道的精神主义者，我以为人是离不开金钱与物质来谈工作与生活的。但是，我以为这二者不是分离的，而是联为一体的。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谈到一个人选择的职业是否幸福的三个规范，第一就是自身是否热爱这个职业，第二就是自身是否能够胜任这个工作，第三就是这个职业干好了，是否能够挣一点钱，不一定要发大财，但是一定要保证自身过上这个社会的小康生活，至少也要衣食住行无忧。前二者完全取决于个人的努力，最后一点却不是完全取决于个人，但是我相信随着市场经济的逐渐完善，人才的合理流动，即使是教师职业，也同样可以实现这最后的一个要求。至少目前我是从中看到了一点希望的。假如你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教师，你向社会证明了自身的能力与贡献，那么你总能够找到自身的舞台。
在座的教师中绝大多数都是年轻教师，有许多还是今年才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的优点优点就是充溢活力，有干劲，没有后顾之忧，即使失败也仍然有大量的回旋余地。缺乏的是缺乏耐心，没有恒心，不能够集中精力去做好一件件看似平凡而实际上很不简单的事情。而做好这些事情对自身的教师专业生长来说却是最重要的。我们在年轻的时候最容易看到的是有形的资本，而看不到无形资产的重大意义。我们很容易在年轻的时候斤斤计较一点蝇头小利，而看不到，年轻时候最重要的资本就是把自身的青春化成人生珍贵的经经验，时间无论怎样都是要流逝的，但是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要把它化成人生的经验，用来提升自身的能力。年轻时积累经验，锻造能力，提升自身的思想境界，远比去即时挣一些小钱重要得多。年轻的时候贫穷不是罪过，但是年轻时浪费时间与青春才是罪过。我们有时有没有想过，校长要我们做班主任，待遇不高，工作烦琐，费劲不讨好，外表看来似乎是很吃亏的事情，可是，正因为你做过了，体验了，有了经验，又认真研究了，解决了无数的难题，赢得了同学的信任与好感，你的教育能力也提高了，你作为教师的资本也日渐雄厚。假如你还能够有一点研究的态度，将自身作教师、作班主任的事情，认真记录下来，把每一个同学像苏霍姆林斯基那样认真记录下来，并且认真研究，我相信在不长的几年里，你一定能够成为专家型的教师，你不但会教好自身的同学，而且还可以把自身的酸甜苦辣、经验得失发表出来，供其他教师分享。你不一定是这个社会中最优秀的，因为最优秀的后面有机遇，有天赋，有时代的规范等等因素，但是，我总能够做最好的自身，做更好的自身。这个时候，你会发现我们看似简单的教学工作，枯燥乏味的工作里面充溢了丰富多彩的内涵，假如你这样做，你就是富有专业精神的教师。一个教师，无论起点多么低，只要你有这样的专业精神与敬业精神，只要你坚持如此好学，并且始终坚持自身的好奇之心，那么，你作为教师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那么永远不能以你现在的处境来限定一个人的未来，更不可以一个人现在的职业身份以限定一个人。我今天斗胆在这里给大家说一句不怕得罪黄校长的话，你们就是要把黄校长提倡的学校作为发展自身的平台，用来锻炼自身的能力，争取工作五年以后，能够使自身的能力上一个台阶，那时候，你们就具备了跳槽的资本与实力了。而这个时候，黄校长的学校也因你们的努力而焕然一新。说不定，那时你们就是有跳槽的资本与实力，也舍不得走开了。黄校长也对我说，他希望你们年轻教师把他的学校当成成绩自身理想，发挥自身才干的舞台。你们年轻教师发展了，学校自然也就发展了。机会总是相对于实力而言的，你们有了实力，自然会有更多的机会。但是，前提是有一个安心工作，岗位成才的决心。黄校长的这个观点，这是很眼光的，也是很有胸怀的。
我在日本看到他们每一个人，无论在什么工作岗位上都有这样的专业精神，即使开车，搞清洁卫生，也同样有专业精神的。更何况我们当教师的人呢？我们的工作可是世界上最为精细而复杂微妙的。
现在流行说一种生活佛教，我以为值得我们当教师的借鉴。就是说，无论你做什么都做最好的自身。看似平凡的事情，你做好了，就是不平凡的，在最好的自身的位置上就是这个位置上的佛。社会的不和谐,往往是因为我们的内心不够和谐的而发生的。日本是一个普通信奉佛教的国度，我感觉日自己受这样的思想的影响比较普遍。在日本，一个清洁工，一个汽车司机，一个普通售货员，他们都活得非常自信，非常敬业，也相当快乐，你从他们对待自身的职业的认真执着的负责精神，就会很感动。当然越是这样的国家，他们的职业的尊卑贵贱就越是淡漠。这样的国家还有德国，一个大学教授有时也去当出租车司机，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中国将来也会向这个方向发展。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日本归来不敢言精英》，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回顾自身的人生，我以为我的起点不会比现在的各位高一些，当然我也不会认为各位的前途就一定不如我。但是，我感觉自身有点值得自豪的地方就是我在年轻的时候没有放弃过。而且我感觉越是艰难困苦的非常时期，越是不能放弃。大家想过没有，假如我们对现在的自身不满意，对自身的处境不满意，然后我们每天去打牌、逛街、甚至赌博，借酒浇愁，混日子，那么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我们只能够是更加艰难困苦。机会永远不会青垂我们。所以，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够放弃，特别是不能放弃学习，不能离开书本，不能脱离过空虚的精神生活。空虚的精神生活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无形的资产，也是人最珍贵的财富。可是我们经常就是忽略了。我说过人最富贵的财富永远是大脑里的财富。这就是说，我们的价值观、人生观和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永远是最重要的，还有我们的思维方式与方法。这些东西，对于一个民族来说经常是造成民族之间差别的重要原因，对于人与人来说，也是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的重要原因。面对同样的世界，有人顺从，有人改造，有人因循守旧，有人积极发明，他们的认识不同，活动方式也不相同。我感觉我们与日本的差异也在这里。比方假如论有形的东西，则我们中国不知道要比日本强多少倍，日本是一个资源贫乏得异常可怜的国家，但是他们靠无形的力量造就今日日本的奇迹。日自己的整体素质之高令人赞叹不已。有了无形的东西，有形的东西才干够维护好，建设好。以我在日本的观察，日自己重视的东西最主要的就是两个，一是文化与教育的建设，二是他们的天然环境。而且前者是决定后者的。当然日本的文化与教育也是他们长期开放，向西方学习的结果。日自己在接受西方文化之前他们也像今天一样讲究卫生吗？会像今天这样维护环境吗？我想不太可能。即使讲卫生，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为什么？因为卫生与环境这个概念主要是来自西方的科学文化。有细菌，病毒这样的概念和生理卫生的科学知识，才说得清卫生还是不卫生，有了生态环境一说，才会有维护环境的意识与方法。在这些现在被称之为软实力方面的欠缺，永远不可能在有形的东西方面胜过他人。当年我们只是想模仿西方造一点洋枪洋炮，以维护自身不受他人欺负，结果我们折腾了半个多世纪的洋务运动，还是弄不到点子上，因为我们始终没有注意到软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一个民族如此，一个人也如此。一个教师的生长也是如此。他人积累有形资产，我积累无形资产。我相信我的发展后劲肯定要高过另一种情形。
刚才我进你们学校的时候，一个年轻教师陪我在学校里走了一圈。我说，假如是我，就不在操场上铺设这么多的水泥砖，结果话还没有说完，这个年轻老师就对我说，是啊，铺设水泥会好得多。我理解这种看法。其实我们有更多的人还会认为要是有足够的资金铺设一些塑胶跑道还会使学校的形象更好一些，假如以没有观赏韩国、日本的学校，没有见过西方的学校，我可能也会这样认为，实际上我当时想说的是，我会铺设更多的天然的黄沙。因为日本韩国的学校就是这样做的。有时我观赏一些国内的学校，假如还没有铺设塑胶跑道，我们的校长多少都会遗憾地对你说，目前经费困难，还没有钱来搞这个塑胶跑道，然后会告诉你正是努力之中，已经向政府打了报告之类。其实，这后面就是蕴含了不同的教育理念，也蕴含了对人与自然的不同认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这后面就是包括了不同的对教育的认识。认识是重要的。今天我们的教育可能最缺乏的还不只仅是钱。而是对人与社会和教育的最基本的认识出现了问题。
下面我们一起来研讨一下教师如何在学习中生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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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教师的生长经历都不会完全相同，但是，有一点肯定是相同的，就是一个真正优秀的教师，肯定是能够坚持认真学习习惯的人。与回想起自身当初毕业时被分配到一个落后的农村中学里当教师，工资待遇很低，经常有衣食之忧。但是我感到比较庆幸的是，我没有完全放弃努力，特别是没有放弃阅读、考虑与写作。工资很低，仍然省下一点钱用来买书，可读的书实在太少，有人去城里出差，就一定会委托他们买几本书，我曾经还花过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本《辞海》，这样的工具书，当时在学校的图书室里都是没有的。现在大家比起我当时的条件来说应该是好多了。假如要我我向大家提一个建议的话，假如条件允许一定要首先把电脑买来，买不起名牌的新机，就买二手的手提电脑，假如运气好的话，其实也不错的。然后一定要把网线引进自身的宿舍。为什么要这样？因为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信息化时代，有了电脑，有了这根网线，你通往外面世界的通道就始终是流畅的。无论是在多么落后贫困的地区，你都能够坚持与世界的交流，能够寻找到中国，乃至世界上最优秀、最智慧的头脑进行交流。这样，虽然你的物质环境不那么有利，但是，你的思想精神世界却始终是可以站在最前沿的。这种学习是我们当初不可想象的，同时也是你们处于这个时代的幸运。而且对于资料与信息都比较缺乏，思想比较闭塞，视野非常狭窄的落后山区来说，这是一本万利的。网络上的东西，现在仍然是受到正统的偏见，认为是登不了大雅之堂，实际上网络上的信息有好有坏，只要你有一双慧眼，能够识别珍珠与宝贝，网络的资源是价廉物美的。网络上客观地存在着泡沫与垃圾，这不是我们拒绝网络信息的理由。一个东西究竟怎样，还是要依靠自身的眼光与视界去选择。在网络上还可以寻找到自身的同行，有着一起话语。经常一起研讨，这对一个教师生长来说是非常必要的。
经常写也很有必要。以写带动阅读，带动考虑，把三者融合为一体。通过写，能够使你的心思更为缜密，精神更为集中，思维得到锻炼。从而也会使你的考虑方式得到改善。从书面到口头的表达能力也必定会得到提高。单纯地读与考虑，都会难以长期坚持下去。而以写带读、带思，却使自身的整体水平得到提高。现在用电脑写作，用键盘打字，这个速度可以原来用笔写字要优越许多，速度也要快许多，假如熟练的话，只要你的思路足够快，那么想到哪里就能写到哪里。只要你坚持写，就是写一些垃圾文字，写一点泡沫，也会得到很好的锻炼。我在中学教学时写各种的笔记有几十本，这个锻炼对我的协助非常大，一个教师要有这个身手，而且经过一定的训练，人人都可以得到改进。
我有一个不知是不是恰当的想法，提出来供大家参考，就是教师的学习就是为已的。古人说：“古之人，学者为已，今之人，学者为人。”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古代人学习是为了提升自身，今天的人学习是为教训他人。教师的学习首先应该是提升自身的。提升了自身才干够以自身的能力、思想、智慧和人格去影响同学。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过去所说的“要给同学一杯水，自身先要一桶水。”的观点并不完全正确。且不说这样的比喻太机械，而且也非常不恰当，把知识看成是固定不变的，而且师生的知识是大小的问题，其实知识还有理解层次不同，表示出来的质量也不同。而且知识应该是流动的思想智慧的催化剂，而不是知识自身。同时这个比喻后面，还包括了有教师学习知识就是贩卖知识的味道。学习的目的就是教训他人了。其实，教师的学习首先在提升自身的品味，然后是以整体人格精神来影响同学的，教师应该智若泉涌。以自身健康的身心去对同学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和时把自身灵光闪现的思想记录下来，久而久之，你的积累就非常丰厚了。而且，慢慢地也会改变你的思维方式。日自己经常在手边准备一个小小的笔记本，随时记下自身灵光闪现的想法。这种学习精神是我们的国民所没有的，甚至也不是我们的教师所有的，只有极少数教师会这样做。这是我们与人家的差异的根源。做教师就是要做一个永远学习的教师，永远发明的教师，一个经常有灵光闪现的思想的教师。
作为为教师，应该怎样来看待自身的同学？教师的职业理性应该表示在哪里？做好一个教师要具备三个条件，一是喜欢小朋友，这是感情基础，一看到小朋友就讨厌与厌倦的，在感情上就难以接受自身的教育对象，有时就容易把把教育小朋友的事业看成是监狱管理工作，无意中就把同学当成犯人，教师则容易把自身当成警察，校长则是监狱长。我们总在想方法只是把小朋友管住，而不是把小朋友当成一个丰富多彩的独立的儿童世界来尊重。二是喜欢阅读与考虑。一个优秀的教师要把自身的教育工作当成学术研究工作来做。要用研究的眼光与态度来看待自身工作中的难题。不时地阅读与考虑，是一个教师生长的必定之路。三是要不时地和时地总结自身的教学心得体会，养成和时写作的习惯。写的过程就是提升自身的过程。在看待同学的时候，我以为也要首先要立足于生长，而不是胜利。我们这个民族太喜欢胜利了，而且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不计道德的底线。这是可怕的。对于同学来说就是生长，就是杜威所说的“教育即生长”，或者陶行知先生所说的“生长即教育”。无论哪种说法，都是把教育工作定位于一个身心健康的完整的人，是不时生长中的人。立足于这一点，我们才会发现自身的教育工作是在育人还是扼杀人的生命灵性。有了这样的思想观点，我们才不会单纯地以同学的考试分数对看待同学。才不会把一个枯燥乏味的极无信度，也无效度的分数把同学划分为三六九等。不要小看那些不起眼的差生，也许他们中有许多人生长起来，会让你大吃一惊，而且多年的教育经验也告诉我，所谓差生许多时候就是我们用了极不公平的尺子去衡量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生命。我们要相信，生命的复杂性，只有让丰富的而多元的环境，才干够掌握住生命的尺度，而我们人为的许多行为，相对于人的生命来说都是肤浅而野蛮的。小朋友有时候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宽松的生长环境。你发明一些条件，让他们生长，他们经常会生长得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好。你过早地过多地干预他，他的生命活力就停止了。所以，我们也可以看到西方的中小学校，并不像我们这样强调把学校的围墙筑得高高的，然后把同学严密地关闭起来，控制起来。再在这样类似监狱的环境里，在四面的墙上去精心雕花，就成了我们所谓的学校文化。这是我们教育的悲痛。这样的权威主义与JI术主义仍然在极大地摧残着我们小朋友的生命力。他们的好学精神，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和发明力就是这样被扼杀的。改革开放又是三十年过去了，我们的教育一直被这样的教育锁死在这样的泥潭里不能自拔。许多差生就是这样人为制造出来的。甚至那些没有上几天幼儿园的小朋友很快就被这些的教育思想分出了三六九等。这里有文化保守的因素，更有实际的价值观念的因素。我们很难接受一个教育仅仅是培育成人，而不是培养成才。成人是学校可为的，成才却是社会各种复杂因素和偶然因素促成的。即使是大学，也是不培养专业人才的地方，也只能把同学的生长当成自身的使命，而不可能向社会许诺培养什么人才。大学中文系不敢许诺一定能够培养出一流的作家，哲学系也不敢许诺培养哲学家。但是，无论什么学科都可以对于一个人的生长有所协助。大学如此，更何只是中小学呢？基础教育阶段的使命更是为人生与生命的健全打下基础，奠定人生观与世界观，特别是价值观念。而这些东西是不可以用分数来衡量的。我们现在仍然解脱不了用分数来看待同学，看待老师的工作业绩，这是一个客观实际。我们可以还要在某种程度上作一些应酬，但是绝不要以为这种实际存在是积极的、正面的。我们这个民族的种种落后根性，应该从教育里找到一个根源。当然，我们会有这样的教育，也是有一种保守文化的根源在起作用。教育是一种必要的乌托邦的事业，假如教育所培养的人永远只是适应，那么教育对社会的意义也就会大大地削减了。教育的意义主要不是在适应，而是在与改造。教育是为一个尚未存在着的社会培养人。在这里，我们需要用一种开放的眼光来看待自身的工作与世界发展形势之间的关系。要在一个更高的意义上来看待自身的工作。让更多的从事实际教育工作的人有世界的胸怀与世界的眼光。
民办学校，其实就是私立学校，我以为是一种新的希望所在。因为，这里率先找到了突破口，这里用人机制灵活多样。培养目标越来越突破现行的教育体制的限制。当然，我们现在一些民办学校还处于初级阶段，将来发展到一定时期，我们可以突破现行的教育评价体系。比方，我们的民办学校可以把目光瞄准国外的发达的教育体系。不再与公办学校拼分数，北大清华就让他们去争夺吧，我们可以把小朋友直接往哈佛大学输送。你的分数是高，但是，北大清华争着要，但是人家哈佛大学就是嗤之以鼻。甚至香港与台湾的大学都嗤之以鼻。这个时候我们才会知道，天外有天，楼外有楼了。这种情况目前虽然还不普遍，但是已经初步显露了端倪。复旦大学和属中学一个考试分数的中等而且从来没有得过任何竞赛奖在我们看来平平淡淡的一个女同学，却意外地被哈佛大学以富有领袖才干与素质被录取了。这就是衡量规范的不同。我在珠三角看到一些民办学校，已经完全退出了我们的高考体制，他们招收的同学全部向国外输送。生源越来越旺盛。将来这样的情况还会越来越多。公办学校的一些同学，假如家长有经济实力并且真正懂得教育，他们也会把自身的小朋友在基础教育阶段就送往国外深造。这些都是中国教育的希望。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的逐渐深入，使国人越来越多了解世界，我相信中国的应试教育会逐渐失去市场。那些专门靠分数起家的所谓教育家，靠JI术与权威主义而成为的名家会逐渐被世界潮流所遗弃。当然，目前来说，由于利益所在，各种兴风作浪、推波助澜的力量还很凶猛，这股力量不会那么甘心情愿地就退出利益的舞台，只有加大开放的力度，才干冲击这股浊流恶浪。中国的教育改革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民办学校现在总体来说生存还相当艰难，在教育政策的歧视与打压下，艰难度日。但是，要看到世界的潮流与趋势是会日益开放的。
我们现在最急需的是要改变价值观念，要改变我们的思维方式。我们的价值观与思维方式，这些无形的力量在严重地制约着我们的发展。我们表示出来的许多落后的状况的严重性是惊人的。走出国门才会发现自身是多么落后，在国际上是多么孤立无援。我们的环境造就的国民素质，经常令我们很难堪。比方中国人走到外国总是喜欢随地乱吐乱丢，而且喜欢在公共场所大专喧哗。这些习惯是在国内养成的。假如不出门，还无所谓，一出门，人家就要侧目而视了。这严重影响了我们这个民族在国际的形象与地位。使我们这个民族在国际上的评价基本上与非洲国家并列在一起，甚至某些方面还要差一些。这与我们动辄要以大国形象展示世界舞台的愿望是极不相符的。我们这个民族不懂得讲规则，依照规则办事，不懂得讲理。大声喧哗就是缺乏沉静考虑和缺乏思维能力的表示。比方，在落后的农村，什么人能够当上村长？往往就是那个声音特别洪亮的，并且凶神恶煞的，而不是举止文明，善于说理的那个人。这种文化就容易实行逆淘汰。把文明的淘汰掉，把讲理的淘汰掉，还把有人性的淘汰掉。这样的后果是可怕的。
下面的时间，请大家提问。我尽量回答大家。
教师1问：许老师，听了您的报告给了我很大的启示，使我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我想问一个问题是，以前我们作为同学时，普遍表示出来的是共性比较多，而个性比较少，我们被教育成听话的小朋友，这当然不好，但是现在的小朋友似乎太过于有个性了。许老师，您认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请就这个问题评论一下。
答：首先要弄清什么是个性。我的理解个性就是表示出生命的独特性。实际上人出生后生命表示出来的本性就是个性。个性不一定就是去破坏社会，更不是去做人类文明道德底线之下的事情。人的天性就是个性，之所以后来人们逐渐表示出惊人的相似甚至雷同之处，就是因为我们的文化与教育，特别是制度是容许人有个性的。但是，我以为真正的好的教育一定是坚持维护小朋友的个性的。维护小朋友的天性，就是维护小朋友的个性。而对于个性，爱因斯坦有一个说法，值得参考，他说富有个性的人才可能会有发明性。一个好的教育就是能够维护小朋友们的个性张扬的教育。个性张扬其实就是供认生命的丰富多彩性，供认社会的复杂多元化。我们也可以看出世界上教育改革的趋势就是越来越注重尊重人的生命个性。过去我们的教育被所谓的共性压制住了。使我们这个民族中的每一个人都有着惊人的雷同。这是一个教育的悲剧，也是一个民族的悲剧。是值得反思的。我们总以为个性是不好的，是怪异的。其实尊重个性只不过是尊重了生命的复杂性与生命的内在规律而已。在教育这个问题上，我们的理性不可滥用。更不可过于狂妄。要在生命面前坚持必要的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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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2问：我是一个公办教师，现在通过委托关系，搞了一个停薪留职，出来闯一闯。你认为民办学校与公办学校各自的优势怎样？刚才听许老师经常面对年轻教师说话，而我今年已经是四十一岁了，已经不年轻了，请问我这样年龄的教师的出路究竟怎样？
答：公办学校的优势是有政策扶持，通过政策占据社会主要的教育资源。缺点是体制不够灵活，用人制度僵化。有个性与才干的人难以被容纳。否则的话，各位也不会从公办学校里跑出来，来到民办学校里。现在民办学校的优势恰好就是公办学校的劣势。民办学校的优势就是用人机制灵活，招生和培养方式灵活多样。缺点是受到体制、政策的歧视甚至打压。相信，只要存在下去，民办学校将会为我们的教育增色不少。民办学校与公办学校之间必定形成竞争的局面。在一定程度上说，民办学校对公办学校必定会造成一定的冲击，这是好事，这可以使我们一潭死水的教育局面得到新的活力。我总以为一个社会必需是多元化才会有活力。民办学校中办得比较胜利的，经常比公办学校更要有世界眼光与国际视野。虽然这是他们生存竞争的需要的结果，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客观上起到了使我们的教育更加开放的目的。但是，也有一些民办学校办得比较封闭，应试教育上的竞争比公办学校还要来得猛烈。当然，这也是社会生存条件恶化的结果。
我与这位老师是同龄人。我感觉四十岁不是一个坏的年龄，而是一个黄金年龄。人最具有发明力的时候大多是在这个年龄阶段。有一句话我觉得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人生从四十岁开始。四十不惑，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这是人生中最辉煌的时期。有经验，身体也不错，精力充分，思维清晰。我相信在这个年龄也一样可以发明辉煌。有人少年得志，有人大器晚成。年龄不是一个必定的因素。只要不放弃努力，总会有希望的。我愿意将这些理念拿出来与这位老师共勉。
教师3问：您刚才多次批评了教育中的JI术主义与权威主义倾向，这种倾向以胜利为标志，而忽略了教师生长的过程。那么，您认为魏书生老师的教育思想与实践如何？请作一点简单的评论。
答：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对魏书生先生这几年来一直很关注。而且我读中学时，他就是全国知名的教育改革家。连我们那样的小山村里的中学都受到了他的影响。作为一个教师的生长，他是不错的。低学历，低起点，但是能够有自身的特色，做到今天确实不容易。
但是，任何事情假如过分就会出现问题，中国的基础教育三十年来一直徘徊在魏书生的模式上，缺乏国际视野，也缺乏现代教育理念。他的教育思想与教育实践的特点，就是技术主义与权威人格。这不是我概括的，是蔡朝阳先生与刘铁芳先生他们概括的。我只是借用。我感觉他们概括得好。魏书生先生正是借助这两个法宝得以胜利的。这种教育思想与教育实践假如作为个人教育实践去尝试，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是，假如借助政治资源、社会权威传媒，特别是借助行政组织力量大力在全国推广，这是非常危险的，危害性很大。中国教育几十年来总是在应试教育中徘徊不前，我们民族的发明力越来越微弱，与经济发展和人口资源大国的形象和地位极其不相称。与这种教育思想与实践在全国大规模地用行政手段推广是密切相联的。在国外，一个教育思想与实践，假如要用政府的方式来这样强行推广，那么至少要作一个认真细致的前期调查与研究工作，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学术问题，更是一个重大的教育决策。可是，我看不到我们在这方面作过什么工作，只是政治光环，权威媒体的推波助澜，和各种利益的驱动，现在在全国范围内，借魏书生先生的名字与招牌，形成了一个盘根错节的特殊利益一起体。以此形成的政绩链条、利益链条和业绩链条，已经是在短时间里与应试教育结合在一起牢不可破了。我们的教育改革进展缓慢，甚至举步维艰，是与这种怪现象有关的。所以，无论对错，现在在全国教育范围内提倡多元话语体系，多元视角和多方尝试是非常必要的。要形成一个大狗叫，小狗也叫的众人喧哗的局面。只有这样的生机勃勃的局面，才会防止把一个落后的过时的教育思想与实践，在全国范围内造成严重灾难。每一个教育工作者都要学会独立考虑，学会觉醒，不盲从。要敢于说出自身那么是极其微弱的声音。在美国与日本，我就没有发现像魏书生式的一霸全国基础教育几十年的教师。有时一种思想会发生广泛的影响，也是大家独立思想与多方尝试后的自由选择的结果，而不是政治运作和行政强制的产物。我们现在要重新反思教师的所谓胜利，与教育的所谓胜利。教育是不能用急功近利的世俗胜利规范来衡量的。教育是必要的乌托邦，是为一个尚未存在的社会培养人。所以，不能拿现在的茴香规范来衡量一种教育思想与教育实践的价值。魏书生先生的教育思想与教育实践之所以还会有这么大的市场，实在是因为我们需要改革的东西还太多了，我们的眼界还是太狭窄了。我们的社会开放得还不够。真正懂教育的教育工作者和行政人员还太少。我们这个民族的保守文化一直是以成王败寇的思维方式在衡量一种思想价值观念。这恰恰是我们要加强向发达国家学习先进的文化的重要原因。每个人都来做点点滴滴的工作，我们的社会还是会有希望的。现在在整个评价体系和教育政策尚未转型的情况下，一些教育思想还只允许在理论上研讨，甚至在理论上研讨还有困难。离实践还有距离。我们一直迷信实践，其实希特勒的纳粹思想也是一种实践，但是今天看来，这是多么可怕的实践啊。我觉得理念应该先行，我们这个民族从来不缺乏头脑简单、头脑发热的狂热实践者，但是一直缺乏伟大的思想家与厚实重大的思想理论。这也许就是我们这个民族千百年来灾难重重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多谢！
我演讲到此结束。希望大家通过我的博客继续与我交流。
（整理于2007年8月24日，揭西县上课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