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论的死亡观——读《额尔古纳河右岸》有感

网站工作室

生命是必死的存在。死亡之神迈着不可阻挡的脚步，毫无预期地向人们袭来。《额尔古纳河右岸》目睹了无数个生命灵魂的离去。美梦中熟睡跌倒在雪中被冻死的列娜；与狼复仇搏杀中死去的老达西；雷电击中的林克；跳舞中结束生命的达玛拉；寿终正寝的尼都萨满；自杀的金得、马伊堪；被黑蜘蛛吓死的坤得；死于熊掌下的瓦罗加；因酒精摄入过量而死的维克特；在雨中唱完生命之歌的妮浩……

作者在对这一例例死亡的描述中，我们并未感到恐惧和挥之不去的悲痛，反而有一种灵魂皈依的宁静和安详。这首先得益于迟子建一贯诗意、温情、浪漫的行文风格，但更为重要的则是鄂温克人对待死亡的态度所迸发出的魅力。他们祖先认为，“人离开这个世界，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了”，“死亡不过是生命的另一种呈现方式”。

这个伊甸园式的构想为鄂温克人营造了迎接死亡的温床。在灵魂不死的熏染下，结合地理环境，他们选择了最适宜的葬礼方式——风葬。“选择四棵直角相对的大树，砍一些木杆，担在枝桠上，做成一个平面。然后将人的尸体头朝北脚朝南地放在上面，再覆盖上树枝。”这是一种生命轮回交替的呈现，伊始于自然，必将回归于自然的怀抱。让躯体接受自然的腐化、消融，人的灵魂才会真正摆脱羁绊，获得自由，拥有新的再生。鄂温克人在死亡面前，淡定无畏，正如儒家传统文化所秉信的名言“未知死，焉知生”。他们平静地接受自然、神灵、命运的安排，在各种灾难不幸面前，更加勇敢无畏、坚韧执著，折射出向上的生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