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 吴王金戈越王剑 卧薪尝胆成霸业

网站工作室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期，我国考古工作者在安徽淮南蔡家岗赵家孤堆蔡声侯产墓中发掘出一件吴王夫差戈。六年以后，他们又在湖北江陵望山一号墓中发掘出越王句践剑。吴王金戈越王剑，制造精良，它们是吴越争霸的历史见证。



强国争霸是春秋时代的显著特征。在齐桓公首霸之后，晋楚两国相继崛起，逐鹿中原，争当霸主，但终因旗鼓相当，势均力敌，在春秋中叶以后，出现并霸的局面。那时候，偏居东南沿海地区的吴国和越国，经济、文化十分落后，被中原列国视为蛮夷之邦。晋景公采纳申公巫臣的意见，扶植吴国，唆使吴国背叛楚国，不断攻伐吴楚之间依附楚国的小国，弄得楚国忙于应付，疲于奔命。晋国从中谋取不少利益。楚昭王吃尽苦头，逐渐明白过来。为解除吴国对楚国的威胁，他采取联越制吴的策略。这样，吴越两国先后在晋楚两大国扶植下迅速发展起来，并成为一对仇敌。



公元前496年，越王允常死，其子句践继位。吴王阖闾趁机攻打越国。吴越两军在檇李 (今浙江嘉兴南) 相遇。吴国的军队列阵整齐严肃，越王句践先派敢死队冲锋，结果敢死队被俘虏，吴军阵地依旧稳固。随后，句践改用一批死囚徒，排成三行，各自将利剑架在脖子上，一边前进，一边高喊：“两军交战，我们违反军令，不配当军人，情愿以死赎罪。”说罢一齐自刎。吴军将士惊呆了。就在这时候，战鼓雷鸣，越王句践指挥兵车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吴军。吴军猝不及防，阵脚大乱，全线崩溃。越将灵姑浮冲在前面，挥戈砍伤吴王阖闾脚趾。吴军败退，阖闾死于途中，其子夫差继位。吴王阖闾临终时告诉夫差：“一定不要忘记越王杀害你父亲的仇恨！”



吴王夫差返国后，每日操练军队，并派专人侍立宫门，每逢夫差出入，都要发问：“夫差，越王杀害你父亲的仇恨，你忘掉了吗！”夫差则回答：“是，不敢忘！”两年多过去了。句践听说夫差日夜练兵准备报仇，想先下手为强，讨伐吴国。大夫范蠡劝谏，说：“出兵讨伐属动用凶器，发动战争是违背道德。上帝不允许这样做，非要这样做，不吉利 。”越王句践不听，说：“我已经做出决定了。”于是越国兴师讨吴。吴王夫差闻讯，调动全部精兵迎战。吴越两军在夫椒(古山名，在今江苏吴县西南太湖中)遭遇。范蠡见吴军有备来，气势汹汹，劝越王句践先避其锋芒。句践却说：“吴越是世仇，人家来进攻，我们不敢迎战，岂不是让人笑话？！”于是率兵迎敌。这是一场水战。吴王夫差站立船头，亲自擂鼓助威，吴军水师乘风顺水而下，利箭像雨点般射向越军兵船。越军兵船顶风逆水而行，船走得慢，箭射不到目标，完全陷入被动挨打的窘境，结果，越军大败。越王句践一看形势不妙，弃船登岸，逃到会稽山(今浙江绍兴东南) 上，仅剩五千人。吴军穷追不舍，团团包围会稽山。大夫文种、范蠡说服越王句践忍辱图存，厚赂吴王夫差的宠臣伯嚭，向吴王求和。吴相国伍子胥表示反对。他援引夏代少康中兴的故事，劝吴王引以为戒，并且说：“现在不消灭越国，将来一定会后悔。句践是贤君，文种、范蠡是良臣，若让他们返回越国，将来肯定要闹出祸乱。”太宰伯嚭既贪图越王句践的财货，又嫉妒相国伍子胥的功劳，极力怂恿吴王夫差答应越国的请求。吴王夫差最终允许越国求和，但条件是越国必须臣服于吴国，并要句践到吴国当三年奴隶。



句践带范蠡来到吴国当马夫。他每天早上喂马擦车，以备吴王田猎、游玩，晚上栖身于石屋，守在阖闾的坟旁，期待三年一到，重返越国。这期间最令句践君臣提心吊胆的伍子胥，因为他时常劝吴王夫差杀掉句践。为提防伍子胥，句践必须装出十分忠于吴王的样子，而且不能让吴王发觉半点矫饰做作。范蠡为此煞费苦心，他听到吴王夫差生病，就动员句践为吴王尝溲辨疾，以感动他。这一招果然灵验，吴王夫差误以为句践确实屈服了，便如期放他回国。



句践回国后，他睡在柴草上，身边总放着一个苦胆，坐卧饮食不忘先尝苦胆，借以牢记会稽之耻。范蠡为句践制订了一套保民、富国、强兵的方针。句践亲自耕田，夫人亲自织布，食不加肉，衣不重彩，礼贤下士，赈贫恤死，深得民心，越国日益富强。为了不使吴王夫差起疑心，句践时常派使臣到吴国进贡，贡品越来越丰厚。吴王夫差对越王句践的“忠诚”，感到十分满意。相反，吴王夫差因胜利而骄傲自满，腐化堕落，偏信奸臣太宰伯嚭，杀害忠诚的相国伍子胥，政治日趋腐败。



公元前482年，吴国开凿的人工运河竣工，通于商、鲁之间，北接沂水，西联济水，以会于黄池 (今河南封丘西南)。吴王夫差通知中原诸侯到黄池聚会。会上，吴 、晋争当盟主，结果歃血时，先吴后晋，吴占上风。鲁、邾等小国分别向吴国进贡。黄池会盟使吴国达到北上称霸的目的，但也标志着吴国霸业的终结。



就在吴王夫差参加黄池会盟的时候，越王句践率领五万大军直捣吴国都城 (今江苏苏州)。经过三天激战，越军攻占吴国都城，生擒吴国太子。吴王夫差闻讯，急忙从北方撤兵回国。但吴军长途跋渉，疲惫不堪，无力抵抗越军的进攻。夫差只得派伯嚭携带丰厚的礼物去越国求和。越王句践看到吴国还有一定实力，估量眼下还不能灭掉吴国，就答应同吴国讲和，并且从吴国退兵。



过了四年，越国再次进攻吴国。两军在笠泽相遇，隔淞江对阵。吴军驻扎江北岸，越军驻扎江南岸，双方约定次日在淞江上决战。越王句践把前军一分为二，变为左右两军；把六千名由自己亲兵卫士组成的后军，变为中军。黄昏时，句践令左军衔枚，溯淞江上行五里待命，同时令右军衔枚，偷渡淞江，至五里外待命。半夜时分，句践传令左右两军乘船至江心，击鼓吶喊，佯攻吴军两翼。吴军闻听鼓声，十分惊慌，有人报告吴王夫差：“越军分兵两路，准备夹攻我们。”吴王夫差没辨真假，就传令将部队分为两部分，出发御敌。此时，越王句践指挥中军衔枚偷渡淞江，过江后，不扬旗，不擂鼓，奔袭吴军主帅大营，吴王卫队败北。越国左右两军乘机登岸，像潮水一般冲击吴军，先后在没(地名)和 吴都城郊，击败吴军。越军三战三捷，给予吴国沉重打击，得胜凯旋。



公元前475年，越国再次征伐吴国，攻入吴国都城，包围王宫姑苏台。越军围困吴国整三年，吴军不战自溃。吴王夫差派大夫王孙雒向越国求和。王孙雒对越王句践说：“从前上天降灾祸给吴国，让吴国在会稽得罪贵国。如今大王您打败我们，我们请求跟您议和，就像当年在会稽您跟我们求和那样。”越王句践打算允许吴国的请求。大夫范蠡进谏，说：“我听说，圣人建功立业，是因为善于利用时机。倘若得到天时却不能建功，天道偱环，反过来就会降下灾祸。前人说过：‘伐木做斧柄，不必到远处去寻找样板，旧斧柄就是新斧柄的标准。’难道您忘掉了当年在会稽被围困所遭受的耻辱了吗？”句践说：“好吧！”于是拒绝吴国议和的请求。



吴国使者王孙雒回去复命后，再次前来求和，言辞更加谦卑，执礼更加恭敬，句践又想允许吴国的请求。范蠡再次进谏，说：“是谁使我们很早起来就上朝、很晚才能散朝休息，这难道不是吴国吗？跟我们争夺三江五湖利益的，难道不是吴国吗？我们辛辛苦苦谋划了十年，难道可以一朝放弃吗？灭亡宿敌吴国的事业眼看就要成功了，大王您可千万不要答应他们议和的请求！”句践说：“我不想答应他们，可是很难面对吴国的使者，请您代我应付他吧。”范蠡左手提战鼓，右手执鼓槌，出来会见吴国使者，对他说：“从前上天降祸给越国，把越国交给吴国处理，吴国却没有接受天命。如今天意翻覆，让我们报复过去所受的灾祸，难道我们大王会不听从天命，而听从贵君的命令吗？”王孙雒说：“尊敬的范大夫，前人说过，‘不要帮助上天做恶事，助天为恶的人，不吉祥！’如今吴国闹蟹灾，谷种都被吃光了，您还助天为恶，难道您就不怕遭报应吗？”范蠡回答：“王孙大夫，我们先君原本是周王室连子爵头衔都没有的小小诸侯，只能偏居于东海之滨，跟鼋鼍鱼鳖为邻，与青蛙蛤蟆一起住在水边沙洲上。我很惭愧徒具人的模样，实际上却和禽兽差不多，怎么会懂得您这些巧言善辨的虚辞呢？”王孙雒说：“尊敬的范大夫，您想助天为恶，肯定没有好下场！我请求拜见越王，当面向他禀告我们吴王的请求。”范蠡说：“我们君王委托我全权处理此事，您赶快起驾请回吧，免得我进一步得罪先生。”



吴使王孙雒告辞回去。范蠡没有回禀句践，马上擂响战鼓，指挥越军紧随吴使身影，进击姑苏台。吴王夫差得知越国拒绝求和，便告祭伍子胥，说：“假使死去的人无知，也就算了。如果九泉之下有知，我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您啊！”说罢，拔剑自刎而亡。越王句践灭掉吴国，杀死奸臣伯嚭。



接着，句践统领越军乘胜北渡淮河，在徐地(今山东滕县南，徐，音shu)，约齐、晋、宋、郑、鲁、卫、陈、蔡等诸侯国前来会盟，会盟后派人给周天子送去贡品。周元王派使者给句践送来了祭祀宗庙用的肉，表示承认他是诸侯的领袖。这样，越王句践成为春秋时代最后一位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