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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江区读书漂流活动再次来到我校,我选择了钱理群先生的《做教师真难,真好》。本书是钱理群教授近年重要序言、重要讲话及与普通中小学教师、学生通信的合集,集中了其对教师、育人、教育尤其是乡村教育的新思考。这不是一本以教育专家的身份、眼光、学养来谈教育的书,这是一个从教四十余年的老教师生命体验中的教育,这是一个人文学者眼里的教育。于是,也就有了钱理群老师的两个教育关键词:“生命”与“立人”。
他阐述这些年,一直在关注中小学教育及其改革,当了解与认识逐渐深入以后,发现第一线的教师重要性,摘要是不言而喻的:我们的一切教育理念,一切教育改革的措施,最后都要落实到教师的课堂教学上,并接受其检验。但现实生活中的教师,在教育与教育改革上,却没有任何权利,他们始终是“沉默的大多数”,各级教育官员,各种教育专家合理的、不合理的、可行的、不可行的,名目繁多,常常是超令夕改的观念、举措……也就是说,整个中国教育的压力实际上都是加在这些无权无势,而又极端辛苦劳累的普通教师身上,这些年不断发生的学生与教师、家长与教师的冲突,就是证明。
做教师真难,真好。书中以不同的层次、不同背景,进行分析与证实存在的问题、如何看待、如何解决。
我认为做一个有理想的教师要有这几种心理准备。每个观点均摘自书中的文字。
1、学会保护自己,保存力量。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一位长者这样的告诫:学会保护自己,大多人总鼓励我们保持自我,坚持自我,要有个性,当我读到钱教授在一封回信中告诉年轻人这种意识时,我真的很感动,如果过早一点知道这些话,我的处境可能就更好一点:“说真话,不等于把自己心里话,不分场合、地点全部说出来,还要学会保护自己。”并说鲁迅是反对“赤膊上阵”的。(第275页)马小平老师的话也给了我启示:“生活毕竟不是关在窗子里漫谈理想,生活是严峻的、严肃的,也是残酷的。我们不能绕过今天的教育现状,生活到明天去。我们必须从今天做起,一步一步地迈向未来。”(第105页)
只有学会调适、适应,从而保护自己、保存力量、生存下来,才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才可能接近理想。
2、面对现行体制,立足于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面对现行体制,我们必须生活在个人意志追求与社会意志与国家意志的矛盾中,说的更实在一点,不管谁来谈教育理想都不能回避现在的人才选拔体制,谁都不能不提、不管不问高考的问题。我们不仅要面对它的存在,还要加入队伍中,全力以赴为我们的学生赢得更好的发展机会。王栋生老师有一篇文章《通过封锁线》谈到过他对这一问题的认识,我深受启发。“我看不起高考,但是我的学生要上大学,我的任务之一是帮助他们获得进大学的门票。”“他们要的是分,只要过了这一关,新的天地就出现了,他何必要拿自己的前途去冒险呢?作为教师,何尝希望自己的学生平庸?”他还说:“高中完成两个任务就很好:一是在培养语文素养的同时给他一粒人文精神的种子,一是设法帮他搞到一张进大学的门票。” (第37页)看似是对体制的妥协,实则是一个老师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做出的牺牲与贡献。钱教授关于捷克思想家哈维尔的“存在革命”的思想理解也让我觉得立足现实做好自己的事的意义,摘引如下:“其一,从改变自己的生活开始,从改变自己的存在做起,以建设你自己,作为建设社会的开端。”“其二,牢牢把握住当下,不虚构美好的未来,不寄希望于一劳永逸地解决社会、教育弊端的所谓彻底、根本的变革,而宁愿采取现实主义和经验主义的立场和态度。”“其三,眼光向下,立足于自身,立足于和自己一样独立的人们,面对的永远是那些具体的人们。”“其四,更注重行动,不仅是理想主义者,更是清醒、理性、低调的行动主义者。”(第105-106页)朱熹有句话更说的实在:“做事情要宁浅勿深,宁小勿大,宁下勿上,宁近勿远。”强调“要从我们能够做到、能够改变、能够尝试的地方做起。”(第170页)
在现实中,一味的痛苦、愤怒、偏执、狂热,不如立足于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一件就是一件的成就。
3、在逆境中敢于坚守。
钱教授在给一位教师的回信中有这样的一段告诫:“你还要做好思想准备,随着工作的深入,这样的黑暗体验会越来越多,你将面临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一方面,你必须作某种调整,适应,甚至妥协,但更重要的是,要在适应、妥协中有所坚持,即坚持你做人、做教师的原则、立场,坚持自己基本的教育理念。这是极难做到的,又是必须做到的。无论如何,也要爱你的学生,爱你的教师工作。不要期望太高,要一点一滴地做下去。同时,要保持你原来爱读书的习惯,书会使你摆脱孤独,使你更丰富、更崇高。”(第256页)
钱理群先生发出感叹:“做教师真难,真好。”不过,我想:如果教师拥有了智慧,“难”就能少去很多,工作游刃有余,学生拥护爱戴,教师职业的幸福感会不断积聚起来,做教师的“好”也会不断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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